“不必担忧,若夏妩真的做出戕害太子妃的事情,便是他也无话可说,但我查过夏妩的人品,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女子,你且关她几日,总归这麻烦是她带回来的,不可轻易放过才是。”
太子答应了,可慕长欢回程确实惴惴不安,总觉得此事不该如此平淡。
果然,她在宫门口被丽嫔带着人拦住了。
“公主,好巧啊。”
慕长欢皮笑肉不笑,此时此刻此地,哪里来的什么好巧,分明是故意等着自己呢。
“丽嫔娘娘这是专门等着本宫吧,怎么?有事?”
丽嫔顿时笑了声,“不过是件小事儿,太子妃要随公主出宫,帮公主料理婚事,此事咱们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宫里的皇后宝印宝册都在太子妃的手上,太子妃此刻若出了宫,咱们可就不好安排事情了……”
是么?
这段时间,慕长欢授意,太子妃不要将宝印交出,否则她一个嫔妃原本便有些张狂了,若在得到了皇后的宝印,怕是后宫都装不下她这号人物了。
瞧她这副逼宫的嘴脸,慕长欢冷笑了一声,“丽嫔,你想要皇后宝印?”
丽嫔被噎了一句,她本是收到消息说是太子妃病重,慕长欢担心消息外露这才将她转移出宫,所以她特意找了格里有些想要将他们拦下,目的就是亲眼看一看太子妃是不是真的病了。
然而,她却忘了慕长欢可一点也不好惹,尤其是触碰到她母后的事情,格外的狠辣。
“公主,您这话是冤枉我了,如今我操持这后宫大小事情也还是勉强,但若没有宝印我还如何帮公主准备嫁妆?您也知道有些东西动用国库,这若是没有宝印……”
慕长欢笑了声,“丽嫔娘娘还想做主本宫的嫁妆?本宫的嫁妆多少是父皇说了算,父皇让开府库,还需要皇后宝印?您这是趁火打劫?”
慕长欢的话说的有些难听,瞧着丽嫔的脸都是绿的,她狠狠瞪了慕长欢一眼说道“公主,您这话可就重了,妾身是陛下……”
“丽嫔,你这是拿父皇压本宫么?要不要本宫将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在父皇面前,让她知道你的能干?”
被慕长欢抓着把柄,丽嫔顿时脸色一变,可她想起了芫嫔地话,太子妃若真的生了恶疾,那是七出之条,可以休戚,便是不休她,也能将她将为良娣,扶持夏妩做良娣,那个夏妩年少天真更好拿捏,导师胡整个后宫就是丽嫔的天下。
想到如此,她对车帘背后的人更加感兴趣,微微眯了眼睛说道“我们在这儿说了许多,又被公主教训良久,倒是没听到太子妃开口,公主便是受陛下宠爱,那也快要是别家的人了,这令牌在太子妃手上,自然是要她与我说清楚,给还是不给!”
呵呵!
她果然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来堵着太子妃。
慕长欢看了眼仍旧在昏睡的太子妃,目光越发的担忧起来。
眼瞧着,丽嫔今日是非要拦下车,看到了太子妃才能罢休了。
玉星元看到慕长欢为难,顿时抽出了一根银针,对着慕长欢点点头,随后便是将银针刺入涌泉穴,随后他闭上双眸,就在慕长欢的眼前,上演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表演。
太子妃开口了,“本宫不过出宫几日,丽嫔娘娘便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么?如今父皇确实宠着您,可这前朝的仗总能打完,若战事结束,您打算如何自处?”
丽嫔伸手去掀开帘子的手尴尬在半空。
她原本是对皇后那个位置有点幻想,但在后宫的大族女子,哪个对那个位置没有幻想?
她难道就不能想一想了?
可是不论怎样,她都不敢这样明显的表达出来,这段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似乎紧抓着那个位置不放,做了很多让她心惊胆颤的蠢事。
如今太子妃这已提醒,倒是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瞧着丽嫔愣住了,慕长欢心下一横,直接说道““丽嫔娘娘,您可真是心大,你以为的好姐妹未必是想要帮你,偌大的后宫,不止你一位想要当皇后,也许是将你推出来得罪了所有人,她才好接管你的福气。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动手。”
听到这般威胁的话,丽嫔彻底地怂了。
实在是慕长欢话中的意思让她背后发凉,后宫,推出来得罪人。
这段时间,她可不就是在得罪人么?
“太子妃不便吹风,便不见你了,丽嫔若无事退下吧。”
说着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丽嫔,直接让马车带着他与太子妃出了这皇城。
这一路,慕长欢让人不许停,一路出城住在了摘星阁,这才算是放下了警惕心。
“这是怎么了?”
玉星元下马车便昏了过去,他的身体一直就没有彻底养好,今日还特意使用了圣言术,这一下可是非常的耗费精力,所以才做完这个便昏了过去。
将她安顿好,慕长欢才与玉夫人说清楚了这件事情,他这一手也是吓坏了慕长欢。
“原来是他冒险用了圣言术,并不怎么碍事,不过他要多休息一些才行了。”
所谓圣言术,便是利用昏迷之人的口吻说出玉星元心里想要表达的话语。
这种术法乃是高级元术,用玉星元的话说就是灵魂之力,所以玉夫人说的不重,也对也不对。
若是玉星元此刻身体健康,用一下倒也无所谓,大体与探神术的消耗差不多,可如今他的身体根本不许他做这样的事情,但他还是做了。
他如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帮他,就算他不开口,自己还是有很多办法来拜托丽嫔,根本无需他如此。
“公主不必如此担忧,这本就是他想要的,能帮上公主对他来说很重要。”
玉夫人说话十分温柔,之前玉星元召集族人对付云苍蓝的时候,她随着族人一起赶来,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她留下照顾儿子。
不论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似乎都能表现的云淡风轻,在她的身上,慕长欢能够感受到那种女性的强大,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稳重妥帖,让人安心。
“因为本宫,让他受累了。”
玉夫人见多识广,瞧见慕长欢如此客气不是假装,倒也宽慰不少,拉着慕长欢与她聊了一下玉星元还有太子妃的事情。
玉夫人笑了笑,“他出生的时候,公公曾经为他占卜过,他会是玉氏中兴之主,但也会给玉氏带来灭顶之灾,这件事情星元从小就知道,所以他一直在约束自己的行为,不给家里添一点的麻烦,然而有些事情是天命,他改不了。”
听到玉夫人这话,慕长欢也会觉得怅然。
“为什么改不了,人只要活着每天都充满了变数,所谓天命,本宫倒是觉得,只信三分即刻,若都是信了,却什么都不做,这好运也绝不会落到人的头上。”
这话有些突破,倒是玉夫人笑地欢喜。
“怪不得星元总是说,公主与其他皇族不一样。”
慕长欢想了下,确实,她是公主乃是得天命的天命之女,如此本该维护神权皇权的人,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怪不得,她说不一样。
“倒也没什么不一样,外人都觉得本宫是天命之女,从小锦衣玉食,又有父皇疼爱,可谁知道本宫为了大燕的今日做了多少事情,若是什么都不做,老天岂会让我如此幸福?担天下之担,享天下之福,德不配位,不造灾祸。”
这话一出,玉夫人顿时眼睛变了不少。“草民自来佩服公主这般人物,您定会有所作为的。”
将太子妃安置在这里,她还需要一个宫女扮作太子妃入驻公主府,以此来掩人耳目,还好她手上还有些伪装面具,回去便让人做了几个,留在府中,此刻若是丽嫔在登门她也完全不害怕了。
太子妃病的蹊跷,丽嫔堵在宫门口更加蹊跷,这一路上也有人试探,京都好像在不安全了。
“公主,曹大人送了消息来,说他得了一个重要情报,约您今晚亥时一个人在六角亭见面。”
六角亭?
这地方倒是知道,只是太远。
慕长欢正觉得有些奇怪,那人忽然说道“曹大人请您一定要到,此事与东宫有关。”
“什么?”
曹直言可还不知道太子妃的事情,然而如今却是信誓旦旦说会与东宫有关,难道东宫的事情与齐越有关。
毕竟曹直言这段时间主要监视的对象就是齐越。
若说重要消息,只能是她。
“好,告诉他,本宫会去。”
虽然答应了,可慕长欢还是会觉得奇怪,若他心里有什么猜测,直接倒他面前来说就是了,何必要到外面,还是那么远的地方。
心里再有怀疑,慕长欢也是相信曹直言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唐景瑜和玉星元一起,在研究太子妃的病症,之前,他就说过太子妃的毒与李玉琪的毒一样,只是太子妃的毒先被抑制了,如今毒与蛊纠缠在一起,处理起来很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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