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坤宁殿时,因着之前花觅容在坤宁殿中救过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性命,坤宁殿的人见是花觅容带人而来,便勤快地为她们找了更换的衣物。
从花觅容准备出殿,肖元白对她提醒到后来花觅容终于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找到了溺水的贺兰如雪,这一切都像是梦魇一般的不真实。
花觅容与贺兰如雪换完衣服后,往大殿走去时,心中的疑惑也仍旧未解。
直到两人分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花觅容这才往肖元龙身边的巴有德看去。
但任是花觅容如何看,也没有看出对着肖元龙一直恭恭敬敬的巴有德究竟是有什么心思要对贺兰如雪下杀手。
而身侧的肖元白虽然此前就心中早就有了把握,如今面上却仍在淡然的看着歌舞。
看了一圈之后,花觅容深深觉得,论腹黑,自己真的是不够格。
甚至答案摆在她面前,她都还完全看不出破绽。
“贺兰小姐无事,也不会再殿中再提此事。只是,她说下手之人是个白衣男子,且武功极高,善于掩藏气息。”
花觅容端起面前的茶盏,借以掩盖自己,满厅的歌舞声中,小声地对肖元白说着。
“嗯。”肖元白轻轻敲了敲桌子,眼中尽是了然,“果然是他。”
“这个人你知道?”
花觅容以为之前肖元白预判得出有人要动贺兰如雪就已是让她吃惊了,未曾想连动手之人,肖元白竟也认识。
“交过一次手,是太子的人。”
说起这个人,肖元白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话语,而是再次打量了下花觅容,确认她无事后再次为她添起了茶来。
“”
虽然此事不仅与巴有德有关,竟也关系到太子?
但事关太子,就已然不是单纯的杀人挑事了。恐怕与皇位之争四国阴谋都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些事的确是不适合在这里讨论的。
花觅容渐渐也收了心思,看起歌舞来。
眼神瞥到一边的花高远,原本就窝在一边的花高远,此时把头埋的更低了。
想来刚才肖元白特意阻住花高远之后,必是没给他什么好脸子。
看着花高远如此,花觅容也不禁觉得心情大好,手下的茶盏多喝了几杯。
此时座上的欧阳玉心勾唇笑问道“如雪这是与睿王妃去哪玩乐了,竟去了这么久,你刚刚还跟人家睿王妃切磋比斗呢,这会儿可是心服口服了?”
说着,欧阳玉心转着眼又看向了贺兰如雪的衣服,“这身衣物是?”
“长公主姐姐惯会取笑于我。我与睿王妃如今可是惺惺相惜成了至交好友,就如就如我朔风与古月一般。这衣物正是古月的女子所穿,我倒也算是体验做一番古月女子了。”
众朝臣一听贺兰如雪俏皮的话语,都开怀的笑了起来。
朔风与古月,这一时半刻,算是安稳了下来。
“贺兰小姐为人豪爽,臣妾也甚是欢喜。”花觅容借着殿中轻松的氛围,也附和了一句。
正当众人在欢乐的氛围中,与使臣们互相敬酒之时,一个太子府的小太监急匆匆从众人身后绕过,一路小跑到了太子身边,一阵附耳言语之后,肖玉焱竟突然满脸震惊地站起身来。
“太子,何事如此惊慌啊?”
肖元龙正与欧阳玉心说着什么,这会儿见太子突然起身,多少显得有些不高兴。
“回父皇,儿臣儿臣只是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想想出去一下。”
肖玉焱的脸色的确不好,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这会儿更是如白纸一般,整个人仿佛转瞬就会摔倒一般。
“友国使臣来访,你作为太子不能为我分忧也就罢了,怎可在长公主面前如此无状?”
肖元龙轻叹一声,看了看一边的欧阳玉心,声音又温柔了些许,“念你是身体抱恙,就暂不追究了。你出去透透气吧。”
“谢父皇。”
肖玉焱得了应允,转身就要离开位子,&nbp;一边的花觅婧正欲起身跟上,肖玉焱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摔了摔袖子,&nbp;脚下急速又有些虚浮,也顾不得行动起来带动的咳嗽,捂着胸口便往殿外快步走去。
“要不要跟去看看?”
想到刚才肖元白说对贺兰如雪出手的人是太子的人,此时看着太子离开,花觅容多少有些怀疑。
“不必。”
肖元白刚一说完,就听座上的欧阳玉心姗姗而起,“天气炎热,难以久坐。我也觉得有些气短了,我先出去走走,一会儿再来跟古月帝好饮。”
“额”肖元龙看着已经起身的欧阳玉心,又看了看肖玉焱刚刚消失的背影,脸上略有些无奈,“好。长公主刚刚已饮了不少,巴有德,你让禁卫军多派些人手保护长公主安全。”
“哎,不用。我身侧之人足以保我安全,古月帝放心即可。”说着,欧阳玉心已经有些酡红的脸上竟又加了一丝神往,拍了拍肖元龙的手,低着声有些醉意地说道“我与玉焱有话要说,去去就来,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看着欧阳玉心满脸的笑意,肖元龙却显得有些局促。
“长公主,有些醉了。”
但欧阳玉心并未再理会肖元龙的话,转身便朝着殿门外肖玉焱走去的方向跟了出去。
“”
在宴会一开始,花觅容就看出这玉心夫人对肖玉焱有些不一般,万万没想到这瓜能在这时候连起来吃。
“这长公主真是不畏人言,性情独特。”
花觅容这形容让肖元白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正当花觅容看着殿门,还在沉浸在长公主的性情中时,一边的肖元白靠到花觅容的耳边说道“你猜肖玉焱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
带着酒意的热气喷在耳边,让花觅容惊讶的回神,转头看向了肖元白,却见肖元白靠的更近了些,“因为欧阳玉心。”
“肖元白,你不会是也喝醉了吧?”
“呵!”看着花觅容震惊的样子,肖元白这才轻笑着退后了一步,“喝醉倒还不至于。”
“我出去这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花觅容甚至都没看见肖元白饮酒,竟然就有了酒气,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刚才与贺兰如雪在外时,肖元白在殿中饮了酒。
端看了会儿肖元白,看着他除了身上有些酒气之外,确是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花觅容这才放心,转而又想起肖元白刚才的话。
欧阳玉心喜欢美男子,这花觅容是知道的,当时在城门分别之时,长公主还毫无顾忌的向她打听程如,何况是原本就非常俊美,如今又如此病娇的太子肖玉焱。
“程如?出手的人是程如?”
想到此处,花觅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太子与这欧阳玉心的确是缘分匪浅,不但自己逃不过欧阳玉心的手,就连身边的人,也同样逃不过。”
听着肖元白的话,花觅容忍不住挑了挑眉,这瓜好像有点大了。
“你醉与没醉暂且不论,喝了酒,连话都多了很多呢。”
虽然是在走后门吃瓜,但花觅容对肖元白的调侃也没有一刻忘记。
“这难道不是你想听的吗?”
饮酒虽然伤身,但小酌之后的男人,倒也是有些可爱。
看着肖元白的样子,花觅容忍笑端起茶盏继续喝了口茶。
肖玉焱会因为玉心夫人,而再也不碰女人。又为何会与看上去忠心耿耿的巴有德联手,企图杀死贺兰如雪挑唆古月与朔风的关系。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诡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