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过的几颗水果混着茶水,从胃底一起翻腾了出来。
“小焱,你还在怨我吗?”
欧阳玉心踉跄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肖玉焱在路边作呕到双眼含泪的样子,眼中的爱怜更甚了一些。
“小焱”
“你!你不要过来!”看到欧阳玉心再次提步,肖玉焱吓的连连后退,连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小焱,你来姐姐身边,姐姐最是疼惜你了,”微醺的欧阳玉心像是喜欢极了肖玉焱此时的样子一般,脚下虽是又止了步子,但看着肖玉焱,庞大的身躯也忍不住往前倾着,“你如此俊美,让姐姐这半生都难以忘却,你为何离姐姐这么远?”
“你你走开!”
看着欧阳玉心说着话,又往前走了几步,肖玉焱吓的急速退后,因为慌乱加上自身的重伤,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但即使倒在了地上,他也忍不住倒退着,眼中充斥的无助,如入了梦魇一般。
“太子。”旁边的侍卫并不知其中情况,见肖玉焱倒地,只得迅速扶了起来。
此时,肖玉焱才像恍然大悟般,把眼泪迅速擦干,甩甩手,狠厉的看了看欧阳玉心,“欧阳玉心,你我之间,来日必算。”转身提了脚步准备快速离去。
“小焱”
带着醉意的欧阳玉心见肖玉焱的决绝,眼中的朦胧也退却了不少,看着肖玉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我如此喜爱于你,你却丝毫不在意。你在意的是谁?那个孱弱的面首吗?”
听着欧阳玉心的话,肖玉焱震惊地再次转身,“你,是你带走了程如。”
“程如?”欧阳玉心抬手轻抚着路边娇艳欲滴的花朵,凑近了鼻子轻嗅了一下,接着却把那花瓣粗鲁的撕下,然后慢慢洒落在地,任晚风片片吹散,“那天偶然听别人喊他,我却没有听清楚,原来是叫程如。那小美人我很喜欢,名字,我也喜欢。”
“你!”肖玉焱几乎要奔过去掐住欧阳玉心的脖子,但忽一提气,胸中的翻腾便再也压不住,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
两边的侍卫赶紧扶住肖玉焱,担心地提醒说道“太子殿下,注意身体,长公主毕竟朔风国的贵客,若是太子您因为一个面首而得罪了长公主,皇上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是啊,太子。现在正处在紧急关头,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为好。”
而另一个侍卫也适时的跟上了一句,只是这位侍卫面中带着些沧桑与肃杀,犹如大漠野狼一般,倒不像是这宫中一般的侍卫看上去那样庄重。
咳嗽好不容易停下,肖玉焱看着对面依然微笑着的欧阳玉心,手下渐渐握紧成拳,指节之间咔咔作响。
一阵蝉鸣蓦然响起,惹得欧阳玉心也抬头看了看,“今晚的夜色倒真的是很美。”
说罢,欧阳玉心再次向肖玉焱抛了一个笑容,转身折返了回去。
“太子。”发觉到太子的异常,那侍卫再次靠了上来,“以大局为重。待你坐临天下,何愁将军不能伴你左右,一个形似将军的面首而已,何至于如此。”
肖玉焱的拳并没有因为侍卫的几句话而松开,但眼下思考了一番,也只能咬牙吞下,“回。”
“是。”见肖玉焱终于做出了决定,那侍卫眼中这才流露出了一丝势在必得的欣慰。
自从看到欧阳玉心与肖玉焱先后回到了殿中,皇上肖元龙也明显放松了不少。
“长公主不若再尝尝我亲酿的美酒?”
待欧阳玉心坐定后,肖元龙赶紧凑了过去,把自己刚拿上来的珍藏酒给欧阳玉心满上了杯。
“古月帝酿的酒,果然一如从前,都是极品啊。”
欧阳玉心潇洒的喝了一口后,闭眼回味了许久,赞许连连。
花觅容坐在肖元白身边茶水喝的太多,直到宫宴结束回到王府也依然毫无困顿之意。
见肖元白拿着小块信片进了屋,花觅容便知道是上官谦又飞鸽传书来了。
“疫情如何。”
“极其顺利。荷影已经准备回来了。”
肖元白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花觅容,自己也坐了下来。
“如此甚好。”
虽然肖元白已经把纸条放在了花觅容的手边,她却并没有想要去拿的意思,而是看着门外的夜空轻皱起了眉。
“今晚再见皇上,我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与之前不同。”
听了这话,肖元白也有些震惊,“不同?”
“对。”花觅容调换了下姿势,转脸对着肖元白继续说道“但具体究竟是什么不同,我也说不出来。”
花觅容神情肃穆,让肖元白也皱起了眉。
肖元龙是古月的帝王,自然是万分重要的。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必然是会震荡朝野的。
“若是他们敢对皇兄下手,我必然要让他们十倍奉还。”
思虑过后,肖元白的拳头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你对皇上的感情,倒是极深厚。”看到肖元白如此,花觅容无奈的叹了一句。
“不过,我看皇上对你,倒是表面的恭维比爱惜更多一些。”
许是有了些许酒意,提及此,肖元白竟多少有了些不自在的悲伤,“皇兄曾救过我,即便在朔风时,他连自己都顾不好,但他确实救了我的性命。虽然现在他与我之间有些嫌隙,但兄弟情谊,我记在心里。”
“在朔风时,我虽也算是朔风公主之子,但父亲当时毕竟是在古月成亲生子后,才被我母亲看中这才到朔风做的质婿,父亲并不喜欢我,宗门之中也并不看好这门亲事,若不是我身上有着足纯的血脉,承袭了母亲的青风印记,或许他们都不会让我留活下来。”
“肖元龙就是你父亲在去朔风做质婿之前的孩子。”
听了花觅容的话,肖元白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皇兄也被派去了朔风做质子,我们兄弟才得以团聚。”
肖元白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虽然我的血脉够纯,留活了下来,但也仍不足以抵消灵域的众人对我的敌意。我只有刻苦练功方能立足,有次练功走火入魔,若不是正好皇兄遇见,用自己的灵脉为我疏导,我也许早就死了。而皇兄的身体根本运化不了青风功的力量,也因此灵脉尽毁。”肖元白仿佛再次回到了当时的境况,悲痛万分。
所以肖元白后来才帮肖元龙杀回了古月,登上了帝位,还一直默默守在他身后。
花觅容轻叹一声,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青风功?难道是”,花觅容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玄机之中,四宗鼎立,一剑弑天。飞云境为第四宗,其他三宗分别是青风灵域,万辰宗和逐月一族。朔风吞并其他小国,却止步于目前,也正是因为四宗的原因。”
花觅容虽然手握飞云令,但对这些事却并不十分清楚,但毕竟也与自己有所关联,如今听肖元白趁着酒意提起,一时也来了兴致,“四宗,四国?”
还未等花觅容继续思索,就听到肖元白继续说道“宗族势力散在四国之中,朔风若想动,也是难上加难。”
“果然如此。”
花觅容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飞云令,想起之前的杀手晴竹所说,飞云境虽已破败,但现在仍有势力能够保一方平安吗?
飞云境,花觅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四宗鼎立,一剑弑天,如此看来那把剑才是重点。“那一剑弑天是指?”
“弑天&nbp;出,则天下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