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司黎寒眼底划过深感,挥挥手将他禀退。
在这晚风徐徐中,他的身影穿街过巷,有一个念头横生,挥之不去。
孙氏在院子中洗碗,耳畔传来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长乐公主。”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强忍着自己的思绪,默不作声的将碗洗干净之后幽幽转身。
司黎寒对于她表现得这般没有任何破绽而内心不满,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是司黎寒。”
日日夜夜梦魇之时的那一幕真正出现在了生活中,孙氏紧紧的抠着自己的大腿根,像是反应缓慢的农妇一般腿软倒地,“来,来人啊,家里进贼了。”
她的声音小得宛若呢喃,无人听见,司黎寒直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将其带走。
两人落在后山底下无人处之时,他的寒眸里划现杀意,“姑姑,你别装了,我早就认出你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氏慌张的后退,几近连滚带爬的想要离开。
一个玉佩被他拎了出来展示在对方的面前,在月色下,“寒”字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当年,我的父亲和手下曾将五个孩子交由你抚养,现如今他们已经长大成人,该是为我所用的时候了!”掷地有声的话语里带着阴森,他趁热打铁道,“姑姑,你别忘了自己的初衷!”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氏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十二月寒冰中似的,双眸因为控制而睁得老大,粗粝的石头摩擦而过她的掌心,可她却没有任何知觉。
司黎寒逼近两步,咬着薄唇道,“你躲不掉的,这就是宿命!”
“那狗皇帝欠我们那么多条人命,是时候还了!这些孩子身上肩负重任,父辈的血海深仇他们不得不报!你没有资格替他们决定什么,你只是这么多年负责抚养他们长大成人罢了!”
“孙氏,摆正你自己的位置,若是你自私自利,不让他们认祖归宗,不让他们完成先人遗愿,日后你到了下面,就不怕我父亲对你失望吗!”
“……”
字字句句如同诛心一般落在孙氏的心头上,她仿佛被吓傻了似的,愣神的呆在原地。
司黎寒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呼唤声由远及近。
“娘,你去哪里了,娘,你在吗……”
陶珊凝满脸疲色,根据以前看书的印象往后山一边走一边喊,同时还不忘在内心暗骂出口。
该死的司黎寒,什么时候出手不好,偏偏选这种我累得像条狗一样的时候,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姑奶奶添麻烦吗。
她累得只能把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喘气,生无可恋的望月喊道,“娘!你在哪里?”
“你好自为之吧!”眼见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司黎寒丢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孙氏怔神,没有回话。
“娘,你这是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担心你了。”陶珊凝远远的看见她时,撒腿就往她的怀中跑去。
在稳稳当当的抱住面前这个矮小瘦弱的女人后,她委屈道,“我还以为娘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孙氏拍拍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哭腔,“乖,我们回家。”
“好。”陶珊凝紧紧的拽着她冰冷的大手,双手覆着,想要给她取暖。
孙氏低头对上她幼鹿般明亮的圆眼之时,有那么一刻情绪差点绷不住。
“娘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知道分寸,深更半夜的,下次你别乱跑了,若是跑不见了,娘哭都没地方哭呢。”闷闷出声时,她的话语里裹带失落。
穿书而来的陶珊凝对于她此刻的情绪知晓得一清二楚,抱了抱她道,“凝儿永远不会让娘亲找不到。”
“哥哥们也不会。”她亮晶晶的鹿眼抬起,嬉笑出声,“我们都超级无敌爱娘亲了,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就你嘴甜。”孙氏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有那么一刻心软如水。
陶钧锋翻身醒来,正好碰见两人似满身露水而归,满脸担忧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干嘛去了?”
他一边询问一边点了点陶珊凝的额头,“白天折腾了这么久还不累吗?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又乱跑了,该不会是娘亲跑了一趟去把你抓回来的吧?”
“才不是。”陶珊凝冷哼哼一声,和他一起拍了拍孙氏身上的寒露,傲娇道,“我可听话了,哥哥你整天误会我!”
孙氏看着自家一对儿女打打闹闹的模样,心头的酸涩更甚了,两个小人无声的在她的心头拉扯着。
陶钧锋留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一把搂过她的肩头,“娘,下次凝儿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替你去逮她回来,保证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正在床上翻滚,暗暗感叹终于可以休息了的陶珊凝听闻这一句话,心有不满的朝他丢了个枕头,“陶钧锋,你可想我点好的吧!”
“你见过谁家妹妹有我这么乖巧又听话,懂事又漂亮的吗!”她冷哼哼一声,直接大字睡,将对方的位置霸占。
陶钧锋吐吐舌头,朝着她做鬼脸道,“自恋鬼!”
“你才是自恋鬼!”陶珊凝很快反驳出声。
“好了好了,该睡了,不然把那几个人吵起来,晚些时候可就不能睡了。”孙氏笑着打断了两个人的吵闹,眉目里尽是宠溺。
陶钧锋朝着床畔的她挑衅一笑,扶着孙氏坐下道,“娘,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和凝儿一般见识,就算是吵架,我也让着她。”
“那是你输给了我。”陶珊凝摇晃着脑袋,一把将他拉下,趁机吧嗒一下孙氏的面庞,乖巧的躺好道,“本宝宝要睡觉了,闲杂人等靠边站。”
陶钧锋不甘示弱,询问的目光望向孙氏,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翻了个身躺在她的身边,勾勾她的手指头,在她别扭转头之时,如法炮制的“吧嗒”了她的面庞一下。
“咦,都是口水,嫌弃嫌弃!”陶珊凝伸手摸了一把,嬉笑着擦回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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