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博武别扭的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开,“下次你别那样了。”
“怎么?你这是担心爷?”陶温毅面颊泛起一些不正常的潮红,郑重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放心好了,爷的身体,爷自个儿有分寸。”
陶博武目光拧紧,冷漠出声,“我不希望……”
“停!”陶温毅后退两步,惺忪的杏眼难得出现认真,“你别说话,你再往下说我怕我忍不住想揍你。”
“噗……”陶珊凝在一旁笑出声来,挤眉弄眼道,“三哥和四哥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谁和他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又各自别过头去。
“凝儿。”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兀自打断了兄妹几人之间那和谐的氛围。
陶珊凝愣愣转头,看到来人之时,眼疾手快的过去将人扶到床边,“叶婆婆,今日你怎么下山来了。”
“看看他们的伤势,顺便问你一声,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还作数?”叶婆婆没有过多停留,一边随意的诊脉一边淡淡出声。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道,“作数,肯定作数,我不骗人的。”
“那行。”叶婆婆起身,驻着自己的拐杖往前,“那你和我走吧。”
“啊?”陶珊凝错愕出口,一脸懵逼。
兄弟几人在那一刻齐齐拒绝道,“不行!”
“你要带凝儿去做什么!”陶钧锋率先开口,横眉冷对中带着不客气。
“此事与你们无关。”叶婆婆背对众人停下脚步,“我只问凝儿。”
陶珊凝回头递给几人一个放心眼色,这才应下,“嗯。”
“凝儿!”三人担忧的目光落下,一同呼唤出口。
她暗中叹了一口气,勾起嘴角,“瞧瞧你们,干啥,叶婆婆七老八十的,难不成能把我吃了吗?一群傻子。”
点了点几人的额头,她的面颊泛起得意,“叶婆婆是村里的赤脚大夫,没准我还能在这段时间偷师学艺呢,以后靠着这手艺,天天给哥哥们买糖吃!”
她那嬉笑的眉眼里盛着欢喜,让几人反对的话语在口中转了转,最终没有出口。
“还不走?”叶婆婆不耐烦的严厉出声,打断了氛围。
陶珊凝朝着几人吐吐舌头,很快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叶婆婆,您慢些。”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突破口,陶珊凝深知,只有跟她走了这一遭,日后她平白无故变出那些药物或者会医术才不会那么突兀。
“拿着,把它们全都背下来。”不过才停下脚步,叶婆婆就丢下一句话。
陶珊凝那一双肿肿有神的圆眼里蓄满不解,抱着这厚重的医术嘀咕道,“叶婆婆,我不识字。”
四周静谧得可怕,她出声许久都无人回应,陶珊凝无奈的挠挠后脑勺,不得不寻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
慢慢的,她整个人完全处于放空状态,无数的东西在脑海里刻印而过。
如若此时有人路过的话,定然会发现这怪异无比的一幕,一个女孩端坐在地板上,面前瞧着一本厚医书,不停的翻页翻页再翻页。
不知过去了多久,陶珊凝这才吐了一口浊气,睁开双眸,正好对上了叶婆婆那一双墨瞳。
无数的东西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她的脑海,又快得让人险些抓不住。
“去,将院子中的草药按《本草纲目经》以及《毒经》里的分类一一分好来,并且标上每一种药草和毒草的名字。”叶婆婆的吩咐声而起,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陶珊凝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摸了摸自己空瘪瘪的肚子,长叹一口气。
时也命也,没得办法了,为了以后,忍忍吧。
她垂下脑袋,借着月光一根一根药草的分辨着。
门外不远处,贺云一直在徘徊着,找寻着突破口,明明能够看到那一个院子,但是却好像靠近不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终于撞进了其中,看着陶珊凝在那儿打盹和念叨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之时,他的心瞬间戒备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处处透露着古怪?
尚未等他回神,陶珊凝就站起身来,揉揉自己发麻的腿,委屈的朝着屋内喊道,“叶婆婆,叶婆婆,我整理好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审视的目光落在地面的东西上,每看到一个错处,她就往陶珊凝的身上敲一棍,敲得陶珊凝上串下跳。
“叶婆婆,好疼,别打了,我下次再也不迷糊了。”陶珊凝泪水都要飙出来,只能够咬咬牙求饶出口。
“药草和毒草不可混合,这一步错,人就没了。”叶婆婆如同感慨似的惆怅出声,很快转身回屋去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陶珊凝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出口。
“回吧。”叶婆婆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停顿一下,似喃喃自语开口,“往后的路,你就自己琢磨着走了。”
陶珊凝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冰凉,她低下头,不解道,“叶婆婆,这个是什么?”
“此物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叶婆婆头也不回,清冷的声音闯入她的脑海中,“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能摘下它。”
她狐疑的一步三回头离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一般。
从头到尾留意着这一切的贺云整个人都处在云里雾里中,他的身影落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中时,抿唇道,“公子,那陶家之人有些许好生古怪。”
“我从未见过有谁受了那么重的伤,在一夜之间就能痊愈,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只有陶家幺女那一夜出现在了那个房间中,都没有半盏茶的时间,她能做什么?”
“还有我跟着陶家幺女往后山走去,同样也发现了十分古怪的事情……”
他把这一日的所见所闻淡淡告知,司黎寒那儿却是眉头蹙紧。
“你怀疑这一切都和陶家幺女有关?”冷眸抬起,他诧异出声。
贺云点点头,“是,这个女孩太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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