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的作文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模拟考的语文成绩进步很大,他还得到了语文老师的表扬。
青子抻着卷子,看着上面作文那页老师给他打的分数。
一百分的语文卷子,作文占了40分。以往他的作文成绩都在20分左右,最高都没有超过25分。
可这次模拟考,老师给他的作文分打了28分。
这个分数虽然跟他之前拿过的最高分仅仅差了三分,但已经差了一个分水岭了。老师都说他的进步很大。
青子为此沾沾自喜。
“有啥好高兴的。”楼筱筱鄙夷道。她很清楚跟青子比起来,自己的优势在哪儿。她故意把卷子摊在桌子上,大刺刺的展示她的语文成绩。“我语文考咱们班第一,我都没有那么高兴。你连85都没有,好意思笑。”
青子往她卷子上瞅了一眼。
这次模拟考,楼筱筱语文考了92分。
加上卷子前面部分扣的分,青子的语文成绩连优秀都没有达到。
但他并没有气馁。
“你考第一,老师也就说你考的不错,然后再没有说别的啥啦吧。我就是考的没有你高,老师一直说我进步很大你,说我还有进步的空间。”青子得意洋洋道,“咋不见老师这样说你啊。”
“你!”楼筱筱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老师不那样说我那是因为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稳定就是没有进步,你要是加把油,说不定就能超过我嘞。”青子不断打击她,“这次模拟考,就考了语数英这三门主课,你自己看看你数学和英语成绩,尤其是你那英语成绩,你觉得能看呗。”
“我…”楼筱筱心虚。她强行为自己辩解,“我那是发挥失常!”
青子懒懒道:“希望你期末考的时候不要发挥失常。”
楼筱筱放狠话:“咱们走着瞧!期末考成绩下来后,见真章!”
青子一点儿都不慌,还游刃有余的跟她打赌:“期末你要考过我,我请你喝一个礼拜汽水。”
“这可是你说的。”有免费的汽水喝,楼筱筱高兴还来不及呢。
青子可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儿,“那你要是没有我考的好,你给我点啥?”
楼筱筱:“那我就你婶儿的超市买一个礼拜汽水。”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你也别太高兴。”楼筱筱忍不住泼他冷水,“咱们班进步最大的可不是你。”
不用她说,青子也知道班上进步最大的是谁。
顺子。
青子和楼筱筱不约而同向教室后头望去。
他俩搁这儿争强好胜的时候,人家顺子笑逐颜开的跟班主任聊的正欢呢。
顺子可比他俩谦虚多了。谭老师表扬他进步大,他却把功劳都推给了搁一块学习的小伙伴们。
放学回去的路上,青子骑自行车带着顺子。郭小军骑三轮车带着小海和小花。
顺子仰着脸儿跟小伙伴们炫耀:“今儿谭老师表扬我好长时间,说我这次模拟考进步特别大,是我们班进步最大的。”
青子有点酸。
“你看你那样儿,你搁谭老师跟前,咋不这么牛啊。”
顺子对他置若罔闻,继续炫耀:“谭老师说,只要我保持这股尽头,期末考试我还能进步。我一直是咱们班倒数的,只要我发挥的好,我感觉我期末考能进咱们班前十。”
“好大的口气。”青子嘲讽他,“牛都被你吹上天嘞!”
噗!
顺子有没有把牛吹上天不知道,但车胎被他吹爆了。
“唉唉唉唉!咋回事!”感觉到屁股底下有异样,顺子叫唤起来。
青子险些失控,急忙稳住车把。
后车轮咯噔咯噔的响。
“车胎没气儿嘞!”小花指着自行车的后轱辘说。
屁股底下一颠一颠的,顺子跳下车,一看后面的车胎果然扁了。
青子下车检查,觉得奇怪,“我前天才打得气啊。”
“估计是漏气嘞。”郭小军说。
青子只好推着自行车回去。顺子跟他一块地走。
到家后,青子还没进门就喊:“叔,车胎漏气嘞,给我补补呗。”
“你叔去工地还没回来。”余笙说,“放那儿吧,等他回来给你补。”
青子是知道的,叔只要去上工,那要天黑以后才回来。
“我会补。”顺子自告奋勇。
“你会个屁。”青子都不会补胎。
顺子一连不服,大声说:“以前我看我爸步过三轮车的车胎。都是补胎,差不多。你去把打气筒拿来。”
青子心痛的看着车子。
这辆自行车是他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婶儿送他的生日礼物。骑了还不到一年,这还是头一次出问题。
见青子没反应,顺子拔高声音催他,“你还想不想修车子嘞,赶紧去呀!”
“哦哦!”青子去找打气筒。
他把打气筒拿来之后,发现自行车倒着停放在院子里。
顺子还找了工具撬开了后轱辘把红色的车胎分离出来。
青子急眼了,“你会不会弄啊,不会就别弄。”
“你见过人家补胎没有。补胎就是这样弄的好吧。你看你那一副没见识的样子。”顺子抢走他手上的打气筒,紧接着又吩咐他,“去端盆水来。”
“修不好,我再找你的事。”
青子满腹嘀咕。他端了盆水来。
这时,顺子已经给后车胎打满了气。
他正要把后车胎放水盆里,却被青子阻止。
“你干啥?”
顺子说:“找哪儿漏气啊。”
“你不早说。”青子端走水盆,“我换个盆去。这是洗脸盆。”
顺子:“瞎讲究。”
青子换了个洗脚盆。
顺子把打满气的后车胎的一截放水盆里,然后慢慢的转动。
青子蹲旁边观摩。
“这样的操作,我也会。”
水盆里出现了一串气泡。
漏气的地方找到啦。
青子和顺子都是一喜。
顺子把车胎从水里拿出来,“看见没有。”
“看见嘞,看见嘞。”青子等他下一步操作,“然后嘞?”
“然后!然后…”
尽管找到了车胎漏气的地方,但顺子也不知道然后该咋办了。
“然后我来吧。”郭小军接手,“青子,你去那补胎的胶布。”
“补胎的胶布?咱家有那个东西吗?”青子茫然。
郭小军:“有啊。笙嫂子进的,就搁货架上挂着。你进去问翠巧姐,她知道搁哪儿呢。”
青子进屋,还真从胡翠巧那儿拿到了补胎胶。
这么小小的一片,跟一块补丁一样,还真把漏气的小孔给堵住了。
“好啦好啦。”青子松了口气。
郭小军把修补好的车胎放水盆里试验了一下,没发现有气泡吹起来。
“这才好嘞。”
郭小军把车胎装回去。
“小军叔,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青子骑上修好的车子搁前院转了一圈。“我也学会嘞。等放假我就搁门口摆个摊儿专门给人家修补车胎。”
“那我就去扎人家车胎。”顺子还很形象的做了个扎车胎的动作。
“你咋那么孬,扎人家车胎,你也不怕人家修理你。”青子笑话他。
顺子反唇相讥:“我不扎人家的车胎,你哪有生意啊。”
青子骑车撞上去。
见势不妙,顺子拔腿就跑。
青子骑车撵着他屁股后面追。
小花搁门口喊他们:“洗手吃饭。”
青子一进屋就看见云妮儿抱着小步的奶瓶喝奶。
他训斥道:“你又抢小步的奶喝!”
“我没有。”云妮儿说,“小步喝不了,给我喝的。”
“给我喝口。”青子伸手。
云妮儿抱着奶瓶转身,背对着他,“不给。还不够我自己喝嘞。”
“不给是吧。”青子伤心了,“那以后有啥好吃好喝的,我也不给你留嘞。”
“你爱留不留。”云妮儿不虚他,“你都十几岁嘞,还喝儿童奶,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青子作势要打她。
云妮儿立马大声告状:“婶儿,你看我哥!”
青子缩回手,“你叫唤啥。”
他就是吓唬她一下,又没真的动手。
“天天吵,天天吵。”几个小孩儿一回来,桑丽丽耳根子边就没有清净过。“也不知道三嫂咋受得了你们。”
金花嫂子把红烧排骨端上桌。
“排骨来啦。一人一块。”她用筷子拣了个肉多的放桑丽丽碗里,“丽丽吃个肉多的。”
云妮儿仰着脸儿对金花嫂子说:“大娘,把我的那份排骨也给小姑~她吃的肉多,将来生的小宝宝也肉多。”
桑丽丽心头一暖,搂着云妮儿狠狠亲了一口,“你咋恁知道心疼小姑啊!”
“她谁都心疼,就是不知道心疼我这个哥。”青子哼哼唧唧道。“一口奶,都不给我喝。”
桑丽丽抬手用力的戳他脑袋,“你跟云妮儿一般大的时候还不如她一半嘞。”
青子皱了皱鼻子。
段恒捧着碗,“云妮儿,我的排骨给你吃。将才我搁厨房里吃了一块嘞。”
嗖嗖嗖。
数道目光落他身上。
段恒被哥哥姐姐妹妹们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小子居然背着我们吃独食!”青子目光如炬。
段恒慌忙否认,“我没有!是婶儿和大娘她们叫我尝尝排骨熟没熟——”
他无助的看向金花嫂子,希望当事人能帮他说两句话。
“你当哥的跟弟弟计较这个。”金花嫂子指着青子,连跟青子坐一块的其他几个小伙伴也包括了进去。“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吃的壮的。段恒瘦得一把骨头,他多吃点咋啦。真是不会心疼人,加一块儿还没有云妮儿一个小妮儿懂事!你们几个赶紧吃,吃了赶紧上楼去办作业,别搁这儿碍眼。”
青子把自己那块排骨放云妮儿碗里,“恒子,你那块你自己吃。”
“恒子,我这块给你。”顺子把自己的排骨让出来,“我最近上火,少吃肉好得快。”
其他哥哥姐姐也相让起来。
桑丽丽欣慰道:“你们看,这样多好。”
“好?”金花嫂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根本撑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好吧,你就接着看吧。”
果不其然,让了排骨之后,小伙伴们很快恢复原状,往一个盘子里夹菜,筷子碰到一块,立马就是一场夺食大战。把桑丽丽看的哭笑不得。
“一盘菜都是一锅炒出来的,也都一个味儿,你吃这边的他吃那边的,非要抢一个地方的。”
金花嫂子无奈的说:“让他们抢去。洒桌上,他们也得吃干净。”
看余笙迟迟不上桌,桑丽丽忍不住问:“我三嫂弄啥去嘞?”
“给小步洗澡嘞。”金花嫂子说。
“我看看去。”桑丽丽往洗澡间去。
这会儿小步光溜溜的泡澡盆里,皱着脸呜呜哇哇的反抗余笙,不愿让余笙给他洗澡。
“你还好意思哭。”余笙往他小脸上弹水珠,“你自己拉一身臭烘烘的,还等着你爹回来给你洗啊。”
小步奋力的摆臂,要自己洗。
“你要是能自力更生,我还不稀得管你。”余笙把他放过来,给他清洗小屁屁。
小步又羞耻又挫败。
“三嫂——”桑丽丽推门进来。“我吃了嘞,我给小步洗吧,你去吃饭。”
小步受刺激了一样,用力的扑腾着四肢。
水花从盆里溅出来。
余笙阻止桑丽丽进来,“你别进来。地上都是水,滑的很。”
桑丽丽退出去。
余笙回头说:“没事,我给他洗。马上就洗好了。门关上,别让凉气进来。”
桑丽丽忙关上门。
她搁外面说:“三嫂,我真佩服你,家里那么多小孩儿,你受得了啊?”
“都听话懂事。他们都搁这儿,家里还热闹。我就喜欢这样。”余笙顿了顿,“你要是嫌吵,我打电话叫正军过来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要是想回去,我自己就给他打电话嘞。”桑丽丽说,“我估计他哥家里的人还搁他跟前闹着呢。要不然他早过来领我回去嘞。你看我婆子也没有来。”
“真不知道他们还要咋闹。”余笙无奈,“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干了坏事还妄想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不可能的事。”
“三嫂,听你这意思,永忠哥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啦?”
桑丽丽试探性的问。
余笙也不知道咋跟她讲这些,“等胡文辉晚上下班,你可以自己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