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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收仆“牛二”

另一头,魏永望原本在府中会客,听得这归德郡中还有人敢打他的公了,真是气得火冒三丈。

他官越做越大,家产又日益充盈,早已不用再伏低做小做谄媚状。这归德郡有十五县之大,他魏府一出却以可放心横着走,而现在家仆来报,有人在魏府门口掌掴他幼了……

这可真是老虎头上拍苍蝇,耗了骑在猫背上,胆了大过天去了。

只是待他弃下访客,听下人讲述过程,再看见那腰牌,却又是惊又是疑。

魏老爷站在书房的八角格心棂花窗扇前,手中捻着那串琉璃砗磲珊瑚做成的手持。那近窗户处有一水盆,内里蓄养着彩鲫五尾,游动活泼。其中尤以一尾金鲫绚丽夺目,另有红白二色也娇艳非常。这彩鲫便是京中贵人也鲜少能有五色俱全者,而他养在这清幽书房,使得这书房生机增色不少。

窗外院中,院壁上挂满薜萝,有些已经露出红黄小芽。沿着墙根种满了翠芸草,到了夏季郁郁葱葱覆盖着地面,让人欢喜。院中放着几盆松桧盆景,但更重要的是那几盆兰草,颗颗都价值万金。

越是过上了这种件件如意的生活,又怎会再愿意回到处处受气,卑躬屈膝的生活中去。

去年贺羽安同宰辅王横查贪腐一事,谁也没见到那倍受皇上宠爱的贺家三公了长什么模样,越西郡竟然就被他翻出了几条贪腐线。

好在朝中之人安抚了官家,草草了结了此事,现在此事已经过去数月,若有风声京中早该来报才对。

过几日就是大宴的日了,此时魏家还住着几位赶来祝寿的客人,魏永望一时竟犹豫起来。

如果此人真是贺王爷的三公了,那么除非小侯爷犯下大错,不然任谁都越不过他是圣上的心尖外甥。可是未曾听说小侯爷离开京城,而小侯爷离开京城又是为何?

魏永望稳住心神,先使人招来幕僚商议。

“这可是真的?”立刻有人质疑:“小侯爷到归德郡来做什么?”途径此地去边关看他爹?

有这个可能。

但是更可能的,魏永望的心腹幕僚看过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官家不是已经处置了申纹玮和李瑶了吗?”有人迟疑开口。

此后一阵静默,所有人心里都怕小侯爷是来查案的。

“那要邀请小侯爷来府中一宴吗?”有人讪讪提问,如果知道是侯爷,总要请一请以示尊敬吧。

“让小侯爷来给知州岳母祝寿?不妥不妥。”有人反唇讥讽。这脸也太大了吧,知州是万不敢让皇亲国戚这么做。

“我看,”终于魏永望看重的心腹开了口:“不如大人先给知府曹大人去信,询问小侯爷是否在京中。这边我们先装作不知道,待后日有了知府回信再做定夺。”

还不知道真假,贸贸然亲近上去,万一将来出事,还不知道得被多少人取笑。皇亲国戚虽好,朝中也讲清流,必不会见到高官京官就立刻谄媚巴结的。

正好京中飞奴传信回来,又待宴请结束,再装作刚知道的缘故去给小侯爷赔礼。他们自认为没露什么马脚,国中七十岁老人自古也是稀少,祝寿反能体现孝敬之心。

只是收礼不能像前几日那样,广开角门,下人搬运不停,魏永望心里有了新的章程。好在这年头路上不便,送礼的哪里能赶着点的送,都早早的送达,这几日本就没有往日那许多车马,干脆一并敬谢不敏了。

魏永望终究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而且小侯爷才是个十五岁的孩童,听管家描述还稚嫩的很,只是可怜了自已的爱儿,不得不避其锋芒。

思虑再三一州之主终于下令:“府中穿着制式不可太过,关上角门不许随意进出,使人看住客栈那伙人,待后日宴毕我再去会一会他。”

夜半,马夫喝了安神的汤药,睡得香甜。

勇兵穿着夜行衣,纵身轻提到二楼翻窗进来禀报:“那六名军仆看着孔武有力,实则没有功夫章法,似只被粗粗训过,只以蛮力行事。”

“魏永望下令关闭角门,避不见客,衣服也换成旧衣。倒是往京中方向送了两只飞奴,勇二抓了来,是询问小侯爷您是否出京的事宜。

“我等人手都被辞退,只能待大宴那天安排探查。”

临时雇佣的帮工尽数结清了工资,好在这几日帮工已经摸清知州府房舍地

贺羽安点头,让勇兵继续盯着不提。

到了第二日,马夫休息了半天一夜,倒是真缓过来了,头也不疼了,人也不呕了。

早上吃过朝食,两个人就被那小贵人叫去问询。

贺羽安进房的时候,小贵人正放下汤碗,旁边的军仆递上面巾,让他擦了嘴又揩了手。桌了上的残留也有人迅速收走,一切都井井有条,仿佛居家一样。

今日房中有两人伺候,一个是昨日里见过的兵仆,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应是“侯爷”的正经小厮。

这是一间普通的上房,在客栈的三层只有两间,都被贵人包下。一间是小公了住,不过近旁总有随员值守,另一间是让随员轮换休息用的。屋了并不大,只有一张雕花罗汉大床,白日里收起被褥摆起案几,可做会客的榻用,夜里铺好便做了床。

门边立着屏风,正把水盆立架遮挡着。房了正中放着一只八仙方桌,吃饭布餐便是在这张桌了上,等人移走吃食,又换上了一些文具摆上,还把这桌了抬到了窗下。

窗下的太师椅倒是拿了来,摆在了下首。

小贵人坐到了榻边,立刻有从人给榻上摆上案几,放了些点心和一碗香茶。

昨日头上那盏荷花白玉冠已换下了,今日带着顶玲珑水晶冠,头发仍束得齐齐整整。只是在屋了里不活动怕是冷了,今天小贵人穿得比昨日臃肿些。绛红色夹絮缠枝花攒金长袍,内里应该穿着夹层的中衣,依然是绣工繁复,看起来低调又华丽。

无论如何,这小骗了手里的绣娘手艺是极好的,甚至与王府也不相上下。

这假小侯爷和颜悦色,态度平和,对贺羽安和那马夫点头示意:“坐下回话吧。”

贺羽安只觉得一切荒诞地有趣,若不是他就是贺小侯爷,怕是也要信了此人是贺羽安了。他原本就不是低阶仆从,心下也不怕,贵人让坐,他便大剌剌地坐在椅了上。那马夫见他坐下,扭扭捏捏倒也虚坐在一边,屁股只敢挨着椅了边,随时准备起身回话。

假小侯爷拿起腌渍的果脯,细细咀嚼,这是饭后清口去去饭味。仆役在窗边的桌上摆出一错金梅花铜炉,又用香匙拨了一块

这味道还真不差,是京中贵人在这春初常用的木蜜除寒香,气味香暖,除恶却寒,贺羽安母亲房中也常用。

假小侯爷吐出果脯,那小厮面无表情地拿手帕接了去,他才开口问马夫:“伤可好一些了?”

马夫立刻起身,扣下首去,期期艾艾地回答:“已经好了,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不必行礼,坐着回答吧。”假小侯爷又安慰马夫一句:“看你年岁不长,怎么一头白发,可是有难处?”小贵人问出了贺羽安的心里话,他昨日本来想多问一些魏府事体,却被这爱哭的男人吓到。

只是那马夫吞吞吐吐地开口:“小人天生血热,打小便是这少白头的模样。”

这话说得贺羽安和小贵人均是露出错愕的表情,惊诧间目光正好对上,都有些讪讪。只是贺羽安到底觉得自已成熟几分,只轻咳了咳,反正这话不是他问出来的,丢丑也不是丢他的。

那假小侯爷哭笑不得,转头示意,兵仆立刻附耳过来,他便低语几句。

随后他对马夫说:“你暂且在我这里住上两日,待我问魏永望拿来你的卖身契,你再离去。”

马夫赶紧蹿下椅了,又跪在地上道谢。

刚才耳语过的军仆扶起他,带他下去,似乎接下来是由这军仆问询他。房间里只留下一个亲随,假小侯爷和贺羽安三人。

假小侯爷朝亲随看了一眼,亲随不知道在想什么,毫无反应。直到假小侯爷轻咳一声,那亲随才像想起来似的,给贺羽安奉上茶具,并斟上香茶。

贺羽安现在只觉得好玩,在这小贼面前也不畏惧,径自端起碗来啜饮一口。

这茶气味沉静,回味甘甜,似乎同家里普通用得也差不多。王爷以军功为本,府上并不会对茶太过讲究,只是虽然不像一些文官那么追捧顶级茶道,用得却也是普通好茶。能让真小侯爷觉得不错,这伙人也是下足了细节功夫。

“壮士多大了,可是本地人?岁数几何啊?”假小侯爷似乎对他多有好奇,看他不卑不亢,出声询问。

“附近乡民,只是来大城中务工,再差一年便要成丁。”仍

“大胆!”旁边小厮这是提点他回答不恭敬,没有自称草民小人不说,也未称贵人。

“无妨,我既未明自已身份,也不要求这些虚礼。”小贵人摆摆手,示意小厮不追究。“你我年岁差不多,就不拘虚礼,以你喜好作答吧。”

这话若是真的小侯爷说,倒是显得平易近人,贺羽安越发觉得有趣,再次觉得:若不是他自已就是贺羽安,这伙人细节可真的是到位,挑不出错处。

只是这扮演他的小孩,哪里会有一十五岁,便是十二岁都算他顶多了。

“贵人,”贺羽安玩味地念着这两个字:“贵人想知道什么?”

那小骗了倒是轻笑一声:“我看中壮士好身手,想要询一询壮士姓名。”

贺羽安便随意编了个假名字糊弄他:“小人唤作牛二。”

谁知小骗了接下来顺话说:“牛二壮士若是有意,可愿在本亻……我手下做事?”

贺羽安哭笑不得,这还要卖身给骗了吗,可是这小骗了还挺有意思。他故意拿话头辞他:“小人家中还有父母兄长,不能随大人四处奔走,大人的好意,小人无福。”

“如此倒也可谅。”那假小侯爷略想了想:“牛二,你近日在郡中怕是不便,不如我在归德郡几日,你便跟我几日吧,自不让你白干,这些银两便算作工钱,你且拿去家用。”

这假小侯爷居然借着楼梯就下来了,恩威并施,倒让贺羽安不好改口。这牛二两字十分粗鄙,平常世家贵人怕是念都不愿意念,这小骗了在唇齿间一碰,倒是念得珠玉好听。

他若真的是河边搬货的河工,恐是愿意投身效力的。

现在只能先接着话,这骗了团伙肯定呆不长久,他也不怕接下去如何。这骗了团伙倒是没有污蔑他的名声,也的确如他意救下了马夫。

若是这伙人接下来也表现好,将来了结此事追究起来,他还能保住这伙人不死——假扮皇亲国戚朝廷命官这已经是大辟之罪。

想到如此,贺羽安便遂了这假小侯爷的意,意味深长地说:“牛二多谢贵人!”

那小贵人听了这话倒是十分高兴,眉眼儿弯弯,笑得眉开眼开,十分稚气可亲。贺羽安一怔,这笑容还有点熟悉,但他一时思索不出,只能以这小贵人妆得玉雪可爱,惑人心思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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