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遍布乔木、灌木、藤类等植被,到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
秦御道沿山坡而建,宽四步,长二百步,远远望去,就象是一条镶嵌在翠绿之中的玉带。
不过,李敢等人无暇欣赏,而是小心翼翼的拾级而上,展开血腥的杀戮。
一个,
二个,
他们以每刻时间拨除一个叛军哨所的速度向前推进。
“还有一个……”李敢把长剑在叛军有尸体上擦拭着血迹,轻喘一口气。
“该死!”朱安世狠狠地骂了一句,生气的用剑尖在一具尸体再戮一下。
他被这名叛军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别大意,”李敢不但没有安慰,反正瞪了他一眼。
以朱安世的武功,如果不是粗心大意,绝对不会被一名小兵所伤。
“还有一道岗哨!”朱安世从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条,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骂骂咧咧。
这里不愧是梅花教的老巢,兵力虽少,但防御的措施一点没有拉下,二百步的秦御道上,竟然以每五十步一个的密度,设置着四道岗哨。
“继续!”李敢说完,往外就走。
为了保证行动的顺利,李敢只带朱安世、养同和岳池袭击哨所,而其他士兵则在暴胜之的带领在后边跟进。
“咚,咚咚。”
岳池故技重施,轻叩着哨所的大门。
“谁?”
“换岗!”
“咦?换岗啦?”
这名叛军正无聊到昏昏欲睡,听到换岗,也没多想就过来开门。
“嗖~”
随着开门的声音,是利剑破体而入的声音。
“呃~”
哨兵还未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已经被一把推开,几道人影冲进哨所内,然后是几道剑光闪烁。
“啊!”
一名哨兵在临死前,发出了惨叫声。
“该死!”朱安世为自已的大意而懊悔不已,反手一剑,切断哨兵的喉咙。
但是,已经迟了。
夜色沉寂,哨兵的惨叫声传出老远,突然,距离几十步的位置上亮起一片光芒,然后有人怒喝:“谁!”
“有人!”
“是敌袭!”
“快,防御!”吼叫的是火旗军的首领王薄。
原来,秦御道
“冲!”
暴胜之的反应迅速,见此情况,立即发起冲锋。
他想在叛军未反应过来之前,跨过这短短的几十步距离,如有可能,他希望趁乱冲进敌人的营房之中。
但火旗军不愧是叛军中的精锐,他们忙而不乱,在短时间内,不但组织好防御,而且展开了攻击。
“嗖~嗖~”
在一根箭羽之后,是十数根同样的箭羽,它们呼啸着划过战场上空,朝着汉军疾射而来。
“盾!”
暴胜之怒吼着。
飞奔中的汉军并不停步,而是把盾牌举在身前,继续前进,眨眼间,冲过了二十步多距离。
“嗖~”
叛军的箭雨一波接一波,大多数被盾牌拦截下来,但也有漏网之鱼,带着沉重的惯性,穿过了汉军士兵的胸膛,然后将染血的尸体扎在地面上。
“营门!”李敢大声吼叫。
火旗军再是精锐,也会忙中出错,营门的守卫听到敌袭就吓拨腿就跑,并未把营门关上。
只要夺取营门,就能直接冲进营房之内。
王薄的反应很快,立即派人向营门冲去。
他不想失去营墙这道最重要防御。
双方赛跑,就看谁更快。
月光如雪,照在营地内的地面上,王薄大踏步的飞跃着,每一步有半丈远,因脚步的冲击力,地面上出现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是梅花教右圣之了,但当上火旗军首领,并非凭借关系,而是凭着实打实的武功。
未加入叛军之前,他是琅琊郡里赫赫有名的大侠,人称琅琊之狼。
但有一道人影更快一步站在营门之下。
是李敢,关键时刻他全力施为,终于抢在了敌人的前面。
“砰!”
王薄毫不犹豫,手中长矛笔直刺出。
李敢想也不想,沉腰,出剑,以硬碰硬。
“锵~锵~锵”
双方以快打快,转眼间交手数招。
这时,朱安世也到了,在他身边跟着一道矮小的身影,那是养同。
养同一到,不管一切就往李敢的身边跑,在他看来,师傅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但他在半途中被人拦下。
王薄的身边,也带着两名身手不错的朋友。
另一边,汉军已经组成了盾墙,暴
汉军越来越近,叛军开始慌乱,箭雨似乎不要钱一般四处乱飞,但效果反而比刚才的差。
“箭!”
暴胜之命令反击。
双方的距离不足三十步,相隔的是一堵营墙,与汉军摆好盾墙不同,叛军的防御则是简单很多。
于是,一波箭雨过后,惨叫声此起彼伏。
血腥弥漫。
鲜血喷洒,在明亮的月色中呈现出一道道美丽的光芒。
“快跑!”暴胜之的声音在惨叫之中同样清晰,“必须夺取营门!”
“来人,堵上啊!”王薄怒吼着。
他的对手太强大了,营门距离不足一尺之远,却无法腾出手来去把它关闭。
“梅花朵朵!
地上教皇!
天上仙神!
极乐净土!”
王薄怒吼着,在他的身后,一百多名叛军同时呐喊,在夜色响彻云霄。
火旗军是梅花教的亲卫部队,被教义的渲染更深刻,在叫喊之后,他们的精神振奋,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双方几乎在同时到达营门。
人群在急速奔行之中,穿插混乱无序,感官的远远近近,似乎到处都在打斗。
几道高速奔行的身影靠近,刷刷的一招接一招。
朱安世的长剑朝着对方的头脸劈去。
那人身材矮小,但力气很大,头脸一侧,寒光暴绽开来,招式凌厉而突兀。
养同身形飘忽,以快打快,短剑眼看是向上,但在下一刻刺向敌人的腰眼。
三人之中,李敢的战斗最是激烈,腰身强行一扭,脚步飘飞连点,双腿连环如闪电般的笼罩了王薄的腰身。
而双方的士兵也赶到了,就在营门的附近展开激烈的争夺战。
汉军胜在装备优良,配合更胜一筹;叛军高喊着口号,胜在悍不畏死,有人被长矛刺穿了肚了,还在挣扎着把手中的兵器用力劈出。
双方势均力敌,不断有人倒下,分不清那一方死伤更多一些,但随则有人继续向前。
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挤开人群,前冲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