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的朝堂上一片争吵之声,原因无二,为了沐凌蝶肚子里,那个不知道男女的孩子。
“启禀太后,臣有本奏,皇上已经失踪多日,音讯全无,整的人人惶恐不安。北离国虽然已经与我国停战,但北离国国主朱炎此人阴险狡诈,指不定哪日再暗中给我们一刀,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后应该尽早立下储君,以安民心。”
刺史胡天在得到陈六暗示后,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臣等附议!”
一人开口,兵部侍郎孙卫丹,内阁辅臣薛冰其,还有吏部李听云等众多官员,全都高声喊着,跪地请求着。
孝桢太后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已经谈讨许久了,怎么又来,急忙朝丞相刘昊瑜挤了挤眼睛。
丞相刘昊瑜心领神会急忙站出来喝道:
“皇上青春鼎盛,年少有为,立储之事尚早。何况如此大的事,理应等皇上归来,亲自裁决。”
“刘丞相你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使也就罢了,怎么这耳朵也不甚好用,刚刚胡大人已经说了,之所以立储,是因为皇上失踪多日,你怎么能说等皇上归来再说呢!万一皇上他回不来……”
御林军统领陈六意有所指地威胁着丞相刘昊瑜并冷笑说道。
话音未落,只听堂上,一声威严的怒吼声传来:
“大胆,来人,将这个胆敢诅咒皇上的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孝桢太后怒不可赦,指着底下的陈六喝道。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陈六急忙一副害怕的样子,跪倒求饶道。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陈六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寒的冷意。
“太后请饶了陈统领,他也是为我大周王朝着想,没有私心,说的都是实话啊!求皇上饶了陈统领。”
吏部李听云急忙跪倒在地,替陈六求饶着。
“求太后饶恕陈统领。”
一人带头,竟然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都跪倒在地,丞相刘昊瑜与孝桢太后对视一眼,孝桢太后故技重施急忙说道:
“罢了!罢了!哀家头痛,退朝,刘丞相扶哀家回去。”
“是。”
丞相刘昊瑜急忙上前,恭敬地双手相扶,与元嬷嬷一起扶着孝桢太后,几人走出了朝堂。
“恭送太后。”
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以及一些窃窃私语:
“陈统领没事吧!这太后迟迟不松口怎么办?”
……
孝桢太后额头上的皱纹,更加多了几条。
回到寝殿的孝桢太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摔了一盏茶杯在地上,咬牙说道:
“这个陈六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诅咒皇上,可见他眼里根本就没有皇上。”
“可太后你也看见了,今日朝堂上,半数以上的官员,都站在他那面,要动他,恐怕不易。加上如今珍妃怀孕,好多官员见风使舵,他与珍妃走的很近,恐要更加肆无忌惮啊!”
丞相刘昊瑜忧心忡忡,不由感叹着。
陈六今日朝堂上,明明就是在威胁于他,暗指他没有眼力劲,不知道应该站在哪列?看来他未来几天,恐有性命之忧。
只是这些话,在看到孝桢太后疲惫不堪的样子上,丞相刘昊瑜硬生生将话藏在了心里。
“哀家倒希望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如此才能断了他们异想天开的想法,若珍妃肚子里是个男孩,恐怕他们将更加猖狂。”
孝桢太后忧心不已地说着。
“对了,太后前段时间说派夜副统领带人寻找皇上,可有找到?”
丞相刘昊瑜像是刚想起来一般询问着。
只是孝桢太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阵喧哗的对话声:
“娘娘请留步,孝桢太后已经歇下,不方便见娘娘。”
“瞎说,有人见刘丞相也进了太后寝殿,元嬷嬷却说太后歇下了,莫不是太后与刘丞相有染,竟然还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看?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后身边的人,本宫定让人掌你的嘴,还不赶紧滚开。”
沐凌蝶一身鲜红如血般的衣衫,精雕细琢般的脸上,眼中尽是浓浓深冷之气,嚣张跋扈地说着。
一来沐凌蝶吃定孝桢太后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会把她怎么样,二来她也不惧怕孝桢太后,如今朝中尽半数官员,都是她的人,她怕什么。
本来她可以给北离国国主朱炎送去密报,让其带人直接攻占京城,与她来个里应外合的。
但没人知道,沐凌蝶之所以来到大周王朝,除了被北离国国主朱炎威胁,更重要的是,她爱上了那个暴戾的男人。
沐凌蝶的美貌在北离国时,便是屈指可数的美女,是北离国男人追捧的女神。没有人可以不被她所迷惑,可她偏偏无法让北离国国主朱炎有分毫心动。她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有上了朱炎的龙榻,甚至还将她送到大周王朝皇上元祁的床榻上。
男人与女人一样都有征服欲望,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费劲一切手段据为己有,尤其是自以为是最优秀的,如同沐凌蝶一般,她认为天下男人,都该为她而疯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偏偏出了一个另类。
所以在沐凌蝶眼中,不管是北离国国主朱炎弑杀也好,暴戾也罢!她在害怕他的同时,可也深深地爱上了他。
在沐凌蝶看来,朱炎整个人充满了野性,性感,更像一个男人。
而小皇帝元祁没有一点男子气概,虽然有时也很可怕,但与朱炎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所以沐凌蝶盯着北离国皇后的位置,已经很久了,为此她还下毒害死北离国皇后王敏慧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了她子宫受损严重,不能生育。
北离国国主朱炎,不光将沐凌蝶的家人控制了起来,还给她抛了一个巨大的饵,若沐凌蝶能助他拿下大周王朝,他便废了王皇后,许她皇后之位。
所以沐凌蝶才会如此心甘情愿为朱炎效力。这也是沐凌蝶贵为元祁宠妃,却不愿意失身,给元祁用什么“意淫之药”的原因。。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一时疏忽大意之下,竟然让陈六那个色狼,给沾了便宜去。
不再纯洁的沐凌蝶,心中了然,朱炎必不会再要她这一双破鞋,更不会让她做皇后。
而她做了那么多对大周王朝皇上元祁的坏事,皇上元祁已经对他起了疑心,纵然她想收手,恐怕也有些晚了。
想到自己费心绸缪的一切,终究成了一场空,沐凌蝶自然不甘心。
权衡利弊之下,沐凌蝶肚子坏水再起,甚至异想天开,打起了用大周王朝来换朱炎的北离国皇后之位。
只要杀了皇上元祁,借用一切力量,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推上皇位,她便可以以大周王朝为聘礼,逼着北离国国主朱炎,废了当今皇后,该立自己为皇后。失身又如何?假以时日,她相信以她的美貌,必然会让朱炎爱上她的。如此她的家人可以得救,而她也能如愿做朱炎的皇后。到时候她使些手段,除掉朱炎的所有女人,以她的美貌,朱炎早晚是她一个人的。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陈六的,她从不稀罕,到时候一旦梦想成真,便让这个孩子与陈六一起消失便是。
如此想着,沐凌蝶眼中漫上了一抹让人胆寒的阴冷,只是阴冷一闪而过,取代的是温柔如水般的眼神,巧笑嫣然地说道:
“太后,臣妾亲手给太后做了一些糕点,请太后品尝。”
孝桢太后眉头一皱,深叹一口气,对丞相刘昊瑜摆了摆手,丞相刘昊瑜急忙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珍妃好大的架子,竟然跑到哀家这里耍威风,元嬷嬷是哀家身边的人,她只有哀家可以训,旁人谁都不可以,就算皇上也不行。”
孝桢太后见沐凌蝶嚣张跋扈,又对元嬷嬷态度恶劣,十分不满地训斥着。
元嬷嬷一听孝桢太后维护她,感动地望了一眼孝桢太后,擦了擦眼泪,不再说话,退立一旁。
“哎呦!太后,臣妾不是训斥元嬷嬷了,臣妾只是说元嬷嬷说话有口误,怕旁人听去误会,毁了太后名声,这才说了两句,要太后实在觉得臣妾有错,臣妾道歉便是。”
沐凌蝶娇喋着,看了一眼元嬷嬷,元嬷嬷是聪明人,急忙打圆场说道:
“是奴婢的错,太后就不要为了奴婢与珍妃娘娘置气了,今日的确是奴婢口误,多亏了珍妃娘娘提醒,以后奴婢必会多加注意。”
听元嬷嬷如此说,孝桢太后这才面上缓和了一些说道:
“珍妃既然身怀六甲,便应该好好休息,怎可如此操劳?像做糕点这种小事,便打发下人去做便可。”
沐凌蝶从一名小宫女手里接过餐盘,将餐盘放在孝桢太后身旁的桌子上,柔声细语般说道:
“臣妾不是见皇上不在宫里,想替皇上尽尽本分吗?再说了,臣妾也是怕下人们做的不合太后的胃口,不是吗?来,太后尝尝。”
说着,沐凌蝶亲自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了孝桢太后面前。
“元嬷嬷。”
孝桢太后沉声唤了一声。
元嬷嬷心领神会,急忙上前说道:
“珍妃娘娘有心了,让奴婢来吧!”
说完,从沐凌蝶手里接过糕点,用银针试了一下,见无毒后双手递给了孝桢太后,孝桢太后这才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递给了元嬷嬷说道:
“哀家最近胃不太好,吃不了太甜的食物,便赐给你吃了吧!别浪费了珍妃的一番心意。”
“是。奴婢谢过太后,谢过珍妃娘娘。”
元嬷嬷急忙行礼说着。
沐凌蝶朱唇紧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好看的嘴角微翘,柔声细语般说道:
“太后,今日风和日丽,要不就让臣妾陪着你到御花园走走吧!这几日正是梅花开的时候,可漂亮,太医说,只有多走走,身子才能健康。”
“珍妃身怀龙嗣,理应多多休息,莫累着,若将你累着,孩子有个好歹,哀家怕无法跟皇上交代,所以……”
孝桢太后正待婉拒,可却被沐凌蝶截了去说道:
“不碍事的,胡太医与臣妾说,理应多活动活动,如此生出来的孩子,还能康健。所以往后臣妾与太后都应该多多走动一下。”
沐凌蝶一副孝顺无比的样子,再次邀约着。
孝桢太后点头说道:
“也好,那就一起去御花园看看吧!”
“臣妾扶着太后。”
沐凌蝶温顺地说着,双手扶起孝桢太后往外走去。沐凌蝶没有提立储之事,也没有对她做什么手脚,让孝桢太后卸下心防。
只是孝桢太后万万没想到,沐凌蝶的野心比天大,她打的是那块先帝遗留下来的“金龙玉佩”的主意。
孝桢太后一行人刚走出寝殿不久,便有一道黑影,打晕了孝桢太后寝殿外的俩名宫女,潜进了孝桢太后的寝殿。
而此时的丞相刘昊瑜,坐着马车,从皇宫缓缓驶出,待拐过几条巷子之后,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慌乱,有人大喊:
“杀人了,杀人了……”
接着马车,如同疯了一般,上前飞奔而去。
“停车,停车……”
丞相刘昊瑜在车内惊恐大叫,然而马车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他急忙掀开帘子,向外瞧了一眼,却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羽飞过,正好射在了丞相刘昊瑜的头顶之上,他惊叫一声,额头冷汗直冒,急忙缩回了头。可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侧翻,丞相刘昊瑜惨叫一声,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