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蝶从元祁那里离开以后,回到了“轩翠宫”,眼中散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之气,就连嘴角亦挂着一抹难以掩盖的嘲讽的微笑。
“娘娘很得意?你可别忘记了,苏颖雪可并没有死,还有元祁,他的命可真是大,三番两次下毒,竟然都让他化险为夷了,简直太可恶了。”
冯川跟着沐凌蝶身后走了进来,给沐凌蝶泼凉水说着。
沐凌蝶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寒光,拳头紧握了一下,厉声呵斥道:
“废话,本宫难道不知道吗?他俩要是死了,你我还不早就回北离国了吗?每次都是苏颖雪坏事,这次苏颖雪被关进了死牢,你找机会除掉她,本宫倒要看看,谁还能坏了本宫的好事。”
“这说到坏事,奴才倒是想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同样必须除掉。”
冯川想起苏颖雪让沈兵寻找云游回来的事,便阴冷地说道。
沐凌蝶漂亮的眉毛蹙起,眼睛直视冯川询问着:
“你说的是云游?没错,这个人也确实该除掉,只是眼下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冯川为沐凌蝶出谋划策道:
“不如娘娘找个机会跟皇上元祁打探一下。若元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娘娘便以他玩忽职守之罪,让皇上除掉他,毕竟他作为皇上元祁的贴身侍卫,即使再与皇上元祁有矛盾,也不该躲的无影无踪不是吗?如此,便可以借皇上元祁的手除掉他,也省了我们不少事。若元祁知道,娘娘便打听一下,派出我们的人,前去杀了他,如此便除掉了一个绊脚石。”
沐凌蝶眼睛泛着凶恨的光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处理一下苏颖雪的事吧!千万别再露出马脚,在没有稳定大局之前,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底细。本宫会找合适的时机询问的。”
而此时死牢里的苏颖雪,情况并不容乐观,遍体鳞伤,如同死狗般被俩人拖到了死牢。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望着铁笼子,心中哭笑,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有时看书,看电视也曾看见过死牢。
她的前身与小伙伴们去故宫时,还好奇打听过冷宫与死牢的事,可故宫的工作人员告诉她,故宫有许多的地方不允许参观,当时的她还很失望,可如今倒好,从她穿越过来之后,便一直在冷宫与死牢之间徘徊,可真是让她参观了个透切啊!若是可以,她宁愿再也不想参观这俩个地方了。
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昏暗异常,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外面明媚的世界,好像与死牢隔绝,牢里腐霉的气息特重,让人作呕。
冬季寒冷,临近年关,异常冰冷,尤其到了晚间,寒风从破烂墙缝隙里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除了寒冷以外,更多了一些恐惧。
整个死牢,夹杂着腐朽的味道,苏颖雪有些害怕,双手怀抱着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心中恐惧的想要大哭。
她知道颖儿偷盗玉佩,是受逍遥王元铭的吩咐,但她不会将元铭供出,因为元铭对她很好,比元祁好上百倍,甚至千倍。她愿意替元铭顶罪的,只是颖儿为了替逍遥王脱罪,将她死去的父母拖出来,让他们的名誉受损,她受不了。
还有颖儿还说,她在外浴血奋战的哥哥谋逆,这种株连九族的罪名,她更不会原谅她。
在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看来,逍遥王其实并没有野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原主苏颖,为了她,只是他不知道她早已经物似人非了。
就在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一阵对话的声音,以及银钱碰触的声音。
“这一大兜钱,够我们兄弟花好长一段时间,只要今天神不知,鬼不觉将里面那个不受宠的淑妃娘娘处理掉了,这些钱便是我们的了。”
一个声音隐含着一丝得意与贪婪传进了苏颖雪的耳朵里。
“是啊!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去“水月楼”找小翠姑娘了,这几天手头紧,已经好久没有去找她了。”
另外一个兴奋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仿佛停顿了一下,又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冯统领,让我们将淑妃娘娘往死里打,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万一人死了,皇上追究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掉脑袋啊!”
“瞧你那个怂样,还娶“水月楼”的花魁小翠呢!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的只有珍妃娘娘,这冯统领可是珍妃娘娘的人。冯统领让我们将里面那位往死里打,就代表是珍妃娘娘让她死啊!”
“可……”
其中一个人有些犹豫,但另一个却安慰着:
“没事的,既然都进了死牢了,就代表她没有出头之日了。何况她谋害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当今皇上,本就没有活路不是吗?只所以没有杀她,是因为大将军苏子岩还没有回来,皇上是打算等苏子岩回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们也只不过提前送她上路罢了,不是吗?”
“好像也是这个理航!”
俩个狱卒说着话,来到了苏颖雪所在的牢房。苏颖雪只听一阵门锁开启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颖雪紧张地将一根带毒的银针,捏在了手心,用虚弱且犀利的眼神,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走进来一高一矮俩个狱卒,手中皆拿了一条皮鞭,皮鞭上带着倒刺,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泛着阴森森的光芒。
苏颖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装什么死,快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高个子的狱卒,狠狠地向苏颖雪踹了一脚,苏颖雪被踢整个人翻了一个跟头。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发出一声虚弱的惨叫声。
苏颖雪几度挣扎,才扶着铁栏杆,站了起来,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冷言喝道:
“你们要干什么?本宫乃是淑妃娘娘,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待本宫。”
“哈哈……”
俩个狱卒皆被苏颖雪的话给逗乐了,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容,接着那个高个子的狱卒,又一脚将苏颖雪踹倒在地,嘲讽地说道:
“淑妃娘娘,哈哈……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你都谋害皇上了,还敢说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你也太逗了吧!今日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们兄弟也只有借你的命,挣点小钱,看到没有,你的命还挺值钱,整整五十两银子呢,我手里的,便是买你命的钱。”
说着,那个高个狱卒还得意地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故意气苏颖雪。
苏颖雪眼中冒火,再一次挣扎着,咬紧牙关,从地上爬了起来,喘息着,镇定了一下,口齿清楚地说道:?
“本宫的哥哥乃是本朝一品大将军,手握重兵,本宫没有认罪,不要说你们不能杀本宫,就连皇上他亦不敢轻易杀了本宫,若杀了本宫,必会让他背上昏君的骂名。”
“所以今日,淑妃娘娘这个认罪书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那个高个子的狱卒再次冷哼一声说道。
“哈哈……好笑,今日本宫也给你们透个底,这认罪书,打死本宫也不签。”
“行了,行了,怎么这么磨叽,直接打死,死了再让她按个手印,对上面有个交差就得了。速战速决,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担心出事。完事后,明天我也好“水月楼”,找小翠乐呵一下,抚平我内心的恐惧。”
那个矮个子的狱卒,有些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眼说着。
“也对!”
俩人有了共鸣,甩了甩手里的鞭子,苏颖雪吓的向后退了俩步,眼转了转,一咬牙说道:
“等等。”
俩个狱卒对视一眼,那个高个子狱卒,极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本宫却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俩位能不能满足本宫?”
苏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洌艳红光,眼下这个时候只能智取,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她心里想着。
“办不到,今日你必须死。”
高个子狱卒,以为苏颖雪打算求饶,或许有所企图,所以不待苏颖说出要求,便驳回了。
一来珍妃沐凌不能得罪,二来到手的银子,没有退回的必要,所以不管苏颖雪提出任何要求,他们都不会答应。
就在此时,只见苏颖将自己肩膀上的衣衫向下一拉,解开领口俩颗扣子,漂亮的眼眸眨了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掩面而泣,娇喋着说道:
“呜呜……俩位哥哥,皇上那方面不行,小女子陪伴皇上这么久,竟然从未得到过皇上宠幸,俩位哥哥不如便好心一下,让小女子临死之前,享受一下鱼水之欢吧!呜呜……这也算是小女子临死最后的请求了,求俩位哥哥成。”
这等好事,着实出乎俩个狱卒的意料之外,俩人对视一眼,小声嘀咕着:
“难道传言是真的?怪不得宫中传言,淑妃在宫里拉横幅,说什么寻找第二春呢!”
“不对!若是真的,皇上怎么宠幸珍妃娘娘呢?不是说皇上日日歇在“轩翠宫”吗?总不至于俩人天天大眼瞪小眼,什么也不干吧!可也说不准,皇上登基一年多了,后宫佳丽三千竟然一个肚子有动静的也没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对,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有人传言淑妃娘娘将珍妃娘娘推入水里,导致珍妃落胎,皇上勃然大怒,将淑妃打入冷宫过呢?”
……
讨论还在继续,苏颖雪受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俩个大男人,让他们占这么大的便宜,还这么磨叽,难道是她苏颖雪的魅力不够?她可是难得的大美人,苏颖雪自恋地向前走了一步。
突然将自己柔弱无骨的手,忍住恶心,如灵蛇一般爬上高个子的狱卒的脸旁,媚声媚气怀抱着他的脖子,吹气如兰地说着:
“这位哥哥,这个忙,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那个高个子狱卒被苏颖雪撩拨的心中火烧火燎,抬头看了一眼苏颖雪,只见苏颖雪凌乱的长发披肩,衣衫半截,胸口的位置若隐若现,水汪汪的眼睛如一望星辰。眼中闪烁着洌艳芳华,若不是脸上带着血污,保准是一个绝代佳人,此时的她还在不断舔着嘴唇,饥渴难耐的样子,他到了崩溃边缘。
皇上放这么一个美人,在身边不碰,确实可惜了,如果就这么打死她,还真是暴残天物,于是发出一阵阴笑,这个忙必须帮。
苏颖雪朝他抛了一个媚眼,那个狱卒嘴角流出哈喇子,正待吻上苏颖雪之时。
一闪而逝的寒光,在苏颖雪眼中闪过,手里的有毒银针,快速向那个高个狱卒后颈致命穴位扎去。那个高个子狱卒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便直挺挺地跌倒在地。
“啊……”
苏颖雪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故意倒退几步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矮个子的狱卒,大惊失色,因为没有看见苏颖雪拿任何武器,便见自己的同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他惊恐地询问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