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中的何离, 一入宫就是李隆基的阵营,与太平公主无任何交集,他与任三恕两个是李隆基最倚仗的左膀右臂。在剧情的后半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也没有打算做回王子和李隆基争天下, 更是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元玥,假意与太平公主合作,不顾自身安危策划了一出反间计,在朝廷大殿,文武群臣面前给太平公主致命一击。
若没有何离的倾力相帮,李隆基也不会那么容易坐稳江山!
何离这个民间长大的王子与世无争, 他没有什么坐上皇位的野心, 更不愿意做皇亲国戚,唯一的心愿就是帮心爱的女孩儿给她姐姐报仇。却根本没想到,在李隆基的误导下, 放过了真正的仇人还帮了人家大忙。
一直到何离和元月出宫,去逍遥天下时, 仍然不知道亲手杀死圆月姐姐的人, 正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好主子李隆基。
当然,他们既然已经离开了皇宫那个是非之地, 终其一生也不会知道元玥姐姐死的真像,还会对李隆基心怀感念, 为他歌功颂德。都说无知的人更快乐, 他们正是不知真相才得以安全, 否则,把富有天下的皇上当做仇人,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另一种意义上,他们也算因祸得福, 只是终究活得太荒唐。
这天,龙武军开始部署安排随皇上出宫的人手。听说皇上要去给先帝中宗看皇陵,太平便说也想一同前去。
皇上说:“你七哥一向最疼你,他的安葬之地,你去帮看一看也好。”
太平说:“要不是韦氏,七哥怎么会死的那么惨,大唐也不会屡历动乱元气大伤。所以我对韦氏深恶痛绝!如果她还活着,我还能让三郎再杀她一次,更不允许还有她的余孽留在世上。”
太平表现出对韦后的深恶痛绝,这是在给皇上打预防针,因为不久之后就会遭遇刺杀,而刺杀的根源就是除掉韦后余党而起。未免皇上事后想起来心里存疙瘩,太平抓紧机会表明立场。
想起先帝李显,皇上也唏嘘不已,谁也没想到他这位七哥会死在自己的结发妻子的手上,那女人为了篡政乱权甚至可以伤害丈夫,杀害君王,当真是不能小觑。
李旦想到,他生活的时代,有太多强势的女人。上到武皇,到韦后,下到上官婉儿,甚至他妹妹太平公主,都不是传统意义的女人,而是能把君王甚至整个王朝玩弄于股掌中的。
李旦叹道:“只怪造化弄人,为先帝选定宝穴之后,便把他喜欢的妃嫔迁过来陪葬,至于韦氏那个毒妇,自然是打发的远远的,让先帝眼不见心不烦。”
太平积极赞同,为了让李旦相信她绝对是个会为哥哥报仇的好妹妹。
韦氏生前毕竟是个皇后,她死了之后自然也不能随便就处置。因她是在李显的葬礼上被杀的,为了方便灵柩就和李显得停在一处了,李显若当真是在天有灵,这些天来说不定要怎么膈应呢。但是想让她还保有死后哀荣与李显合葬,那是不可能了。
跟随出行的龙武军由新上任的中郎谭发带领,随行的侍卫当中竟有任三恕。距离拆墙事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任三恕终于靠一己之力把回心院的围墙原封不动的还原。
若不是太平格外开恩,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他也建不完。任三恕也没想到重回龙武军的第一个任务就能遇见太平公主,明显的有些尴尬,不过发现太平公主并没有特别在意他,他也就放开了。
太平没有特别在意他,是因为她从来没觉得任三恕代表的是他自己。太平整他是为了让任三恕难堪吗,当然不是!任三恕在那儿砌砖每一天,都代表平王面上无光。没见最近平王十分老实,不论是在前朝还是平王妃在宫里都很安守本分。所以若是论个人恩怨,这任三恕还不在太平公主眼里。
经过层层勘察,最后选定报到皇上跟前的地方自然是风水宝地,背山面水,真龙吐浦。
李旦在河边栈头眺望对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遥望皇陵腹地,东西两峰犹如凤凰展翅,气势磅礴!远处渭河滔滔,近处这条活水龙脉,确是上等龙穴!”
太平说道:“之前报上来几处都很适合做皇陵,最后定下的这处是成器选的。成器和先帝都喜欢寄情于山水,相信他选的这个地方会很和先帝他的心意。”
皇上含笑说:“不错,先帝在世时最喜欢就是邻水赏花,湖中望月。成器的爱好也是作画观花,这一点上的确会心意相通。”
对岸水边正好有两间小屋,皇上对贴身的太监吩咐:“派人将这两间小屋改建,一间修葺为望月阁,一间打造成赏花亭,还要在四周种满鲜花。”
老太监说:“是,奴才回去就吩咐下去。”
皇上满怀愿景地说:“愿先帝安眠于此,能够福泽大唐,庇荫子孙。从此纷争不在一起,乱政不在临。”
太平说:“皇兄的愿望一定都会实现的,大唐将在你手里再创盛世。”
皇上说:“朕老了,就算是有高远的抱负也力不从心。”
太平说:“皇兄何必妄自菲薄,您正是鼎盛之年,有你的英明领导,再加上大唐的良才良将倾力辅佐,盛世近在眼前。”
此处除了这一行人,方圆百里再无人迹,所以在他们安静下来时,四周就更安静,鸟鸣山更幽,太平敏锐地听到了湖中有不正常的汽泡之声,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过了片刻任三恕也听到了动静,正在他刚刚捕捉到异样想侧耳倾听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长长的马嘶,一个黑衣人骑着一匹快马,拉起一张早就埋伏在林中的大网,兜头就向几个龙武军套去,任三恕大叫:“小心!”
就算有提醒,来的一人一马太快了,还是被一网套住了好几个,大网上面藏有淬了麻药刀片,在人身上划出的细小伤口不会致命,却很快被麻倒,被兜住的几人瞬间就失去了战头力。
“皇兄小心!”一柄长剑眼看要向李旦袭过来,太平立刻挡在李旦身前,长剑被及时赶到的龙武军挡开,李旦惊吓之余重心不稳,险险地就要摔倒,这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若摔实了骨头可能要受不住,太平心中无奈,只得不引人注目地拉他一把帮他垫了一下。
李旦倒是没事,太平一个养尊处优没什么力量的女子,若是挨了这样一下还一点事没有可能会惹人怀疑,于是她没有自救,任由手掌触到地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脚也扭到了。
李旦惊呼:“皇妹!”
太平:“我没事,皇兄快走!”
太平站起来,和太监一左一右扶着皇上,尽量远离打斗现场。也不敢走得太远,目前来看刺客有两人,但这里的植被茂盛,长草里面万一也藏人,走远了更危险。
好在龙五军的战斗力还可以,谭发一剑刺中其上一个,另一个就不再恋战,迅速撤走了。虽然让人给逃脱,总算是没让皇上受伤。
李旦命人不要追击,而是护在周围,急急地问:“皇妹,你怎么样啊?”
太平额头冒汗:“没什么大碍,脚扭了一下而已。”
因为皇上是微服出巡,要求尽量低调不得扰民,龙武君这次出来没带多少人手,根本分不出人去追刺客。皇上一向宽和,也没有降他们的罪,只是让人提高警惕,摆驾回宫。
来时驾了两辆马车,回程为安全起见,太平和皇上同程一车,方便集中保护。到了马车上,皇上这才发现太平的手流血了,又心疼又自责,“皇妹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呀!刺客冲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躲远点!”情急之下,甚至忘了自称朕。
太平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而已,几天就养好了。”
皇上:“你的脚怎么了?”
太平:“只是有点扭伤了。”
皇上:“唉,我真的没想到这次出来竟是你帮我挡了灾,不然如今受伤的必定是朕。”
太平说:“皇兄,我怎么可能眼看着你受伤,我就只剩下你一个兄长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有我在一天,必然拼尽全力也要护皇兄周全。”
皇上说:“朕当然知道你的心情,朕也只剩下你一个皇妹了,有朕在一天也要护着你。”
太平说:“这次刺客事件,我必定追究到底!”
皇上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朕记得你手中有暗卫,今日情况危急,怎么没见暗卫出现保护?”太平手中的暗卫是武皇留下的,说传女不传男,就留给了太平。
太平说:“与皇兄一起出门,我自然不敢带暗卫同行,以免泄露帝踪招来危险,没想到,还是给刺客可趁之机。”
她不带暗卫就是为了避嫌,李旦是一个慈爱的兄长,却也是皇上。皇上隐瞒身份出巡,若是还有人带着暗卫跟随,实在是不合适。而且带暗卫,就得帮忙抓刺客。何离他们就两个人,哪够暗卫分的,当场就得抓获。
皇上释然道:“原来如此,皇妹其实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你的人皇兄自然相信。”
太平说:“太平知道了,下次若是还能有幸和皇兄一起微服出巡,便带上他们吧。”
回宫之后,皇上立刻招来太医给太平公主医治。
皇上也受了惊吓,不过仍然坚持要让太医先给太平诊治。贤妃听到皇上遇刺,吓得脸色都白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行刺皇上!”
皇上刚喝了太医给开的安神茶,平王就已经到了,肯定地说:“是文泉书院的门生。”
皇上惊讶:“三郎你查到了行刺的人?”
任三恕跟在平王后头,说:“龙武军接到密报,刺客是为了报文泉书院灭门之仇,所以行刺陛下。”
皇上说:“朕与文泉书院素无瓜葛,为何要行刺朕?”
李隆基说:“文泉书院之前被指窝藏韦后乱党,羽林军中郎管成带兵剿灭,书院上下被当场斩杀!幸存者寥寥可数,依三郎估计,他们以为是父皇下令不留活口屠杀书院众人。”
皇上怒道:“一派胡言,朕从没下过这道命令。”
任三恕意有所指地说:“如果陛下没有下过这道命令,恐怕是领军的管中郎揣摩圣意,自作主张。”
太平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羽林军一直是本宫在掌管,你何不直接说本宫罔顾圣意,痛下杀令?”
任三恕顿了顿,才说:“卑职不敢。”
李隆基不客气地说:“姑姑,管中郎是你的心腹大将,此事你可知晓啊?”
太平:“你是在质问我?本宫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早在让管成去追查余孽的时候,就让他全权处置,可先斩后奏,事后再报给本宫知晓。我一直认为管中郎做得对,剿平乱党,自然是宁枉勿纵!”
任三恕说:“羽林军在文泉书院所杀的整整百余口人,个个身首异处,惨绝人寰。”
对文泉书院当时动手的是管成,这的确是原主的命令,不过这个时候太平当然不能承认是她让杀的。不仅是因为眼前局势,还因为下令杀了文泉书院的指挥者,就会是何离的仇人。何离这个人她一定要争取到她这边,就只能让平时行事就很嚣张的管成背锅了。
太平面向皇上:“皇兄,我觉得管中郎如此行事本无可厚非,韦后的余党匿藏在书院当中,又如何分辨忠奸,有可能书院上下早就被渗透了。我们要随时防范敌人来犯,与其却不知何时卷土重来,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李隆基态度强硬地说:“你所谓的斩草除根,反倒为父皇招来刺杀祸患!”
太平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为了书院报仇来的,你抓到刺客吗?或许他们根本就是韦氏余党的漏网之鱼!”
李隆基说:“大唐以法治国!理当查清、审讯,再做决断,不枉不纵才是治国之道!”
太平说:“姑息只会养奸,治乱世当用重典!力保圣上安全才能稳固大唐基业。”
皇上打断他们愈演愈烈的争吵:“够了,朕知道你们关心朕的安危,也心系大唐江山,不过目前首要的,是捉拿刺客。”
皇上觉得就算太平有纵容手下,没能事事亲自过问的嫌疑,但是那时是非常时期,而且她对韦氏余党深恶痛绝,也情有可原。
贤妃打着圆场说道:“刺客一日不除,皇上恐怕寝食难安。”
皇上说:“三郎,这个重任就交给你。”
李隆基铿锵有力地说:“三郎领命!一定将刺客捉拿归案!”
出了太极殿,因为太平扭伤了脚,皇上直接派御辇送她回去,登上御辇后,遇到还没走远的李隆基两人。
李隆基说:“姑姑,管成屠杀文泉书院百余口,你当真不知情吗?”
太平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任三恕,答非所问:“羽林军上下很齐心,不论羽林军的管中郎如何处事,有本宫这个统领帮他担当。我看你们龙武军才很有问题,整天放个参军在身边,不知道你们新上任的那个谭中郎是什么心情?”
李隆基皮笑肉不笑地说:“三郎麾下的事不劳姑姑费心。”
太平说:“这正是本宫想说的,羽林军上下不劳你费心。”她故意看了看任三恕,说:“三郎还真是在哪儿都带着他呀,怎么,你们安仁店也有围墙需要修吗?任参军的确很有经验。”说完就已经启行走远了。
被留在原地的主仆二人,任三恕非常尴尬,觉得简直无地自容。
遭到讽刺的李隆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自言自语:“走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对没精打采的任三恕说:“父皇说的对,当前要务是抓到刺客,无论都要用多少人的物力,一定要立刻缉拿归案。”
“是!”垂下头的任三恕微露异样,不过他并没有向平王说什么,直接回了龙武君的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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