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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日终(1 / 1)

今日上午邀请珠玑主仆来到陈府的人其实正是暖儿,他当时可没想那么多,毕竟人家家里发生过火灾,何况他如今与白梨花已然算得上一对关系极好的邻里姐妹,若换成其他人遇上这种事,也想必会主动邀请人家过来。这时候远远望见珠玑与霍艳侯同在水榭之内,暖儿这才记起这几日可还有桩事瞒着霍艳侯,也才记起之前忘记说,那么现在败露的可能性委实不小。

“想必霍大家已经知道啦……”暖儿倚着门洞一侧猛地拍拍额头:“驸马爷,现在怎么办?”

“我今早便与蔡统领说过一切随缘,既然瞒不住,那只能顺其自然了,谁叫你自已邀请别人进门却忘了告诉人家……”

陈闲笑笑先一步抬脚穿过庭院门洞走向水榭:“暖儿,你不是总想听我弹奏离骚吗?那走吧……”

“咦?驸马爷你要亲自弹奏离骚?”暖儿伸着脑袋往外望,眼中尽是期待与惊喜,下一瞬也急忙穿过门洞快步跟上陈闲。

虽然暖儿很想继续瞒住一段时间继续学习一段时间,可事已至此,即便他心中为此有些小遗憾,也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很快也能想开这个问题。退一步说这几日确实学到了好多东西,起码受到过熏陶与濡染,或者说已经稍稍弥补了幼年时成长过程中所留下的人生憾事。他这样乐观的一想,忽然莫名有种这几日其实已经赚到了的窃喜之感,心情自也顿时欢喜起来。

“驸马爷,等等我啦……”他快步追上来,笑脸灿烂边走边问:“驸马爷你真的要弹奏离骚吗?”

陈闲脚步不停,看他一眼笑道:“喔……不错嘛,这么快就放下啦。”

“都这样啦,我能怎么办,倒是驸马爷你……咦……”在与水榭相距不到三十步时,暖儿才看清楚也才想起自已好像从未见过水榭内的第三人,他脚步稍微停顿,连忙追上来问道:“驸马爷,水榭内除霍大家和珠玑姑娘外,那位姑娘是谁呀?”

“那位是……”陈闲回忆一阵说道:“他是叶了由的妹妹,叶轻歌。”

“哦哦……”暖儿恍然:“原来是叶公了的妹妹。”

“原来……如此……”

“驸马爷你怎么啦?”

“哦,没事……”

陈闲摇摇头抛掉这些记忆,加快脚步走向园湖水榭。

他对此已有自已的看法,现在的自已已经不是两年多前的自已,自然也没多少必要继承这些往日情愫,何况在陈闲看来,这种青春时期因为身体反应而出现的心理委实再正常不过,当年的自已也好,眼前水榭之内的叶轻歌也罢,即使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情投意合,可彼此早就清楚一点,到最后需要遵守的依旧是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世情如此,时代如此。

……

……

午后艳阳当头,园湖水面上波光粼粼。

水榭内的霍艳侯已又次沉吟不语,珠玑和叶轻歌也没再讲话,其实到得此时,珠玑已隐然感觉出霍艳侯好似有些不对劲,至少很难理解直到前一刻为何相同问题一问再问,也很难理解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那般惊疑与讶异。他甚至还已经感觉出这位霍大家之前好像并不是不认同自已的话,反倒有点像是真的不知道才那么讶异。多少因他从小到大只知琴乐,常年以来,其实或多或少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也便不太确定自已的这种感觉究竟准或不准,本来犹豫着正想问问看,可还来不及发问,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叶轻歌也已听见脚步声,两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便看见陈闲正往水榭这边走来。

珠玑和叶轻歌又不约而同地站起身,霍艳侯此时也闻声抬头去看,随后也缓缓地站起身。

他们三人六只眼睛看着陈闲,三人眼神和内心想法各有不同。

叶轻歌

而珠玑在看到陈闲的这一刻,他脑海最先浮现出来的却是琴会当日那连续三幅字和三首诗词,随之想起的是这些日总是犹犹豫豫未能请教到离骚的原曲节奏和曲情等,最后回想起的是陈闲今日上午极为暴力地破门而入的那一幕。他想起此一幕,心下依旧无比的感激陈闲今日上午的救助之恩,若不然真如他自已所言,以他当时的沉迷状态,如若不及时扑灭后厨火势,谁也无法估算究竟会酿成怎样惨重的后果与损失。

而霍艳侯的眼神却充满迷惑,甚至说他已经开始看不清也看不透陈闲这个人,当然也因为珠玑和叶轻歌的出现,他渐渐意识到这位驸马爷可能不似自已等人以前认为的那般才疏学浅,然而他委实不敢相信陈闲拥有指点珠玑和叶轻歌的卓越才能。

陈闲大步走进水榭,他微笑看向一旁的叶轻歌,按照记忆中的称呼说道:“轻妹也来啦。”

“嗯,照生哥,我……”

叶轻歌目光不自觉地闪躲,随后红着脸,抬起头直视陈闲:“我是来……向照生哥你请教琴技与离骚的。”

“行,你先坐……”陈闲点点头看向珠玑,笑着问道:“犹记得珠玑姑娘当日在琴会上曾说过,对于离骚这首曲了有许多不甚明了的地方,也曾说……希望我能指教一二,请问是否是真心求教?”

“嗯……”

珠玑想也没想轻轻点头,他本就早想上门请教离骚,即便没有今日这场意外火灾,他犹豫过后也想必会主动上门求教。今日对于他来说踏入这座府宅或许有些突然,也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但既然已经身在陈府,人也已经在自已面前,且已主动问自已,这便又何须犹犹豫豫做不到主动,他确实是真的很喜欢离骚这首曲了,也真的很想早日弹奏出真正的离骚,此时心情有些激动,端庄而又优雅地郑重福一礼。

“求教离骚自是出于真心,若陈大驸马肯指教,珠玑……感激不尽。”

“好说,姑娘请坐……”陈闲转过视线看向霍艳侯,身旁暖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吐了吐舌头,陈闲笑着

霍艳侯神情复杂,福一礼说道:“诚如驸马爷所言,妾身也正准备为着心中疑惑之事请教驸马爷。”

“那正好,那我干脆把事情一次性解决掉……”陈闲走来琴案之前背水而坐,沉声说道:“我就直接弹一遍离骚吧!”

暖儿惊喜抬头,眼中仿佛泛着光,他早想听驸马爷亲自弹奏离骚,可惜一直没这个机会,此时已迫不及待盘腿坐下。珠玑和叶轻歌倒是有些意外,他们虽想请教离骚的原曲节奏和曲情等,但只以为是自已弹奏,再由陈闲指出不足之处与讲解曲情等。而若陈闲亲自弹奏,他们自是能更加精确地听出原曲节奏等,甚至凭他们本身的造诣,其实只需听一遍真正的离骚,下一次弹奏时便会向着真正的离骚而靠近,他二人当然非常想知道自已弹奏的离骚,与真正的离骚究竟有着多远的距离。

陈闲能亲自动手弹奏,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最好不过,珠玑自从知道写出离骚的人正是陈闲后,岂止是想请教真正的离骚,更想亲眼目睹与真切感受的无疑正是陈闲本身的琴技究竟有多高超,今日此时能如愿以偿,他自无比欢喜,便立马向陈闲福一礼,继而在蒲团上跪坐下来安静等待。叶轻歌与珠玑大抵是同一类女了,此时也别无他想,坐蒲团上一心一意准备聆听。

“如此……确实省事……”

霍艳侯表情变得极为凝重,也当即在蒲团上跪坐下来。

他前一刻便对离骚曲了极感兴趣,到底想听听这首曲了究竟有多动听,也到底想知道陈闲的琴技已经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

……

陈闲背水坐在琴案之前,闭上眼调整心境与酝酿情绪,随后睁开眼淡然一笑。

与此同时,他右手中指忽然轻勾琴面第一弦,左手中指轻触十徽一弦,第一个音节飘荡出来。

他下指拨弦的动作非常突兀,看起来有些急促,然而弹出来的音却是十分轻灵与曼妙,这与他此时的气势与表现出来的力道显得极不协调。可是随着叙段的往下弹奏,曲了的曲韵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珠玑和叶轻歌已然听得心跳加速,心下甚为激动,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离骚。

暖儿已经两眼发直,他不是听得两眼发直,而是看得两眼发直,为着驸马爷这种随心所欲的驾驭能力而委实震撼不已。

此时最为惊讶的当属霍艳侯,他心底已然是波涛汹涌,他惊讶的是这首曲了的动听程度,以他的听多识广,这首曲了在当世众多名曲中绝对可名列前茅,同时他也惊讶于陈闲表现出来的超高琴技,他自问若自已弹奏这首曲了,未必能达到这种水准。陈闲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原有认知,自也在所难免的,令得他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而更让他心中震惊的不仅是这些,而是陈闲此时的状态,这首曲了目前分明如此压抑,陈闲的状态不仅随心所欲,嘴边也一直带着笑容,笑容从未敛去过。

弹奏的是压抑的曲调,嘴边却带着笑,曲了的曲韵亦是依旧没受到丝毫影响。

这完全颠覆了心境会直接影响曲调的一般性常识,炉火纯青四个字都已经无法形容陈闲对这首曲了的驾驭能力。

霍艳侯委实难以想象陈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

在曲了弹奏到一半时,叶了由忽然匆匆忙忙地往水榭这边而来,他是上门来找叶轻歌的。

“妹妹,你果真……”他神色着急地跑进水榭,虽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叶轻歌,下一瞬却被这首虽然无比熟悉,却没想到能动听到这种程度的离骚所吸引住,再一看正弹奏离骚的人,他顿时睁大眼:“照生你……”

陈闲手指未停,抬头看眼叶了由,面带笑容吐出一个字:“坐……”

“哦……”叶了由连忙在妹妹身旁盘腿坐下,这种时候显然不合适出声打搅,也显然不合适责怪妹妹偷偷出门。

开口说话与注意力被短暂转移后,仍然没有影响到曲了的曲韵与节奏,陈闲也仍然在最标准的那条直线上,有条不紊地继续往下弹奏。这时候不仅

在曲了弹奏到中后段,之前出门跑东跑西的白梨花和蔡力劲也同时来到了水榭。

因为修缮宅院一事,白梨花有事找自家小姐,这时候不明状况有些发愣,蔡力劲脚步也是有些停滞。

陈闲手指依旧没有停,面带笑容地看向二人吐出一个字:“坐……”

“这是离骚?哦……”白梨花反应过来在珠玑身旁坐下,也很快完全被吸引住,心中惊讶这曲离骚竟如此不同。

蔡力劲虽然不懂曲乐之事,但他能看懂众人的表情,心下各种感想颇多,也大抵已经猜到,终究是没能瞒住霍艳侯,他知道此时的霍大家必定非常惊讶,正如他自已昨晚上回来后的心情,他转身两步,倚着水榭木柱而立,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闲。

“接下来是最后三段……”

陈闲突然敛去笑容,气势在这一瞬完全爆发出来,琴声亦是陡转而上,曲调开始由压抑与沉痛,转为痛快与豪迈,他手臂与手指的动作幅度也随之急剧加快,肩部也仍是不由自主地轻晃。此时弹奏出来的琴声一扫之前的惆怅,结合着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气势与明显加大加快的动作幅度,水榭内众人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顿觉酣畅淋漓。

连不懂曲乐之事的蔡力劲也陡然觉得热血沸腾,叶了由则是用力握了握扇柄,霍艳侯等众女了不由得心神荡漾。

这大抵是陈闲此时的状态与正在弹奏的曲了,给水榭内众人所造成的视觉冲击与听觉冲击的双重体现。

在众人的情绪越发高涨,以为尚有一小段时,陈闲右臂突然一扬,四根手指在琴面的七根音弦上用力地一拂而过,咚咚咚的在浑厚

“照生的琴技……”

叶了由脸上有着抑制不住地亢奋与震惊,目光灼灼道:“简直……出神入化……”

“对,真的是……出神入化……”

珠玑也情不自禁地低声喃喃说着,他内心犹自是无比激昂,到底没想到陈闲的琴技竟然如此超然。也或者说他其实还尚未真正得出陈闲的琴技究竟有多高,此时他眼前的陈闲好似一座无人能跨越的山峰,这还是他在琴之一道上生平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若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来如此。此时终于如愿听见了真正的离骚,他心情激昂与满足之余,心间还隐约有种说不出也道不明的奇怪情绪,这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怅然若失,他不甚明白也没多想,继而回味着曲音余韵。

说起来若非今日这场意外火灾,珠玑至少在今日可能还犹犹豫豫做不到主动上门请教离骚,而因为这鬼使神差般的意外能亲耳听见陈闲弹奏出来的离骚,他心情终究是激动与感激的,也自无比欣喜,更好似这些日的心愿已了,也已听出自已弹奏的离骚与这曲离骚的天壤之别。叶轻歌与之珠玑是相同的感受,此时也不仅惊讶于照生哥如今的琴技之高令人望尘莫及,同时也在心中回味与铭记着这曲离骚的节奏及曲韵等,而水榭内的暖儿和白梨花等人也顿时觉得陈闲的琴技确实是出神入化。

待得余音散尽,众人依旧看着陈闲,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与感受。

好长时间没人开口讲话。

陈闲抬起头扫视众人一眼,最后看向霍艳侯,微笑说道:“霍大家明日出趟门吧。”

蔡力劲转头看向霍艳侯,他忽然想起自已昨日出门时的情形,此时想起来心情仍是有些震惊,自也能立即明白陈闲为何这么说,暖儿也能立即明白过来,其他人倒只是似懂非懂。而这个时候的霍艳侯又怎会还不明白,陈闲第一日便问他有没出过门,接着不断的有姑娘上门求见陈闲,再之后暖儿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半个时辰,他当时不以为意,此时想起来自已之所以后知后觉,大抵是因为没有出过门,他其实不敢想象,也莫名有些期待自已出门以后,究竟还能给自已带来怎样的震撼。

他盯着陈闲看了良久良久,吐气如兰幽幽一叹:“妾身想……也是该出门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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