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彧双腿交错背靠着门,手上捏着一盒烟,打开又合上,反复几次,颀长身姿与浮红的脸上的冷漠,让路过的住客想看又怕被发现。
周扬站在他身后,替他挡住了不少目光,而贺松彧整个人的气势也不会让人往其他地方看,只会注意到这个男人长的非常好看的脸,而不会注意他腿上撑起的帐篷,并且他们还少了一个人。
贺松彧没有马上破门而入,周扬也只能断断续续的想,李辉那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对方也是心大,做什么不好玩下药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当他们不知道?
他们什么出身,一般都不会轻易沾外面的烟酒,那么轻易的就接受,还不是他们老板看在丛先生的薄面上才尝尝。
除了作战,还有丰富的药理经验的培训,光是闻闻气味也能发现里头放了什么药。
李辉被留在夜店里处理庞得耀,周扬跟着贺松彧堵在了一无所知的丛孺开房的酒店房间门口。
吃亏这种事不可能在贺松彧身上发生两次,有的话他连本带利会让对方付出倾家荡产的代价。
下面梆梆石更,面上很冷静。
“拿来。”似乎听够了里面的动静,贺松彧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接过周扬递来的房卡,将烟盒丢给他。
贺松彧没马上开门,他把烟咬在嘴里,周扬伸手为他点火,抽了一口,房锁系统嘀了一声,门便被推开了。
贺松彧长腿迈进去,周扬紧跟他后面,门没立马关上。
理智被谷-欠火烧的干干净净的丛孺隐约听到开门的动静,微微一愣,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准备与今晚的伴创造生命完美的大和谐,就看到了出现在套房里,面无表情咬着烟的男人,站在床边冷漠睥睨的看着他。
“……你跟我有仇。”丛孺明白了。
猩红的烟头与飘散的烟雾像是为他点的蜡。
丛孺现在的状态着实不怎么体面,这种抓女干的场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更不用说身下吓的花容失色,还往他怀里一个劲躲的妹妹。
“怎么还有别人在这里!”
刺耳的尖叫冲击
大脑,面对妹妹“不能接受搞多人运动”的表情控诉,看来今晚是不能创造生命的大和谐,丛孺虽然这么想,实际上理智已经处在危险边缘了。
他现在的思绪是散乱的,看着周扬把衣服丢给今晚的伴,在她匆匆套好裙子后才把人丢出去,连带着自己妥帖细心的为老板和丛孺把房门一起关上。
房间的灯被丛孺随手打开,他的灵魂已经跟着今晚的伴伴走了。
他像个发脾气的孩子,在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已经无所谓礼节和形象,保持着一干二净不着衣履的状态,盘腿坐在床上,肩胛上还留着残艳的口红,被贺松彧看到跟他三十年,依然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宝贝也无所谓了。
声音幽怨:“我不为爱鼓掌会死的。”
很快丛孺暴躁的掀起眼皮,满脸赤红,眉眼是被兵临城下的崩溃,说出来的话却像求饶的坏孩子,“求求你让我为爱鼓掌吧,我真的很想、很想、做,我快爆掉了,已经爆掉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走近他的贺松彧,也看到了不可描绘肉眼可见很大的地方,话语截然而止,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皮狠跳,触目惊心。
“等等。你不行——”
“我不要你——”
“你为什么就不放过我!”
“滚啊——老子不要你!”
他被抓住头发,嘴里被塞了一根烟,刚从贺松彧嘴里拿出来,他拍着丛孺的脸皮,发出破布娃娃的警告他,“掉下来我让你今后每天都坏掉。”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丛孺乍一闻到香烟的味道,头脑勉勉强强一激灵,然后就被贺松彧单手拎进了浴室里。
冰冷的水冲刷下来,贺松彧拿着花洒对着丛孺,像是要给他洗澡。
“好冷!”丛孺含着根烟,勉强张嘴不满的道:“水是冷的。”
贺松彧白皙的脸子已经很红了,别忘了他被下了药。
他似乎也在忍耐,声音不再冰冷,低沉的嗓音响起,连呼吸都透着些许煞气和闷热,“现在是夏天,烟碰到水要灭了。”
丛孺浑身的皮肤也泛着绯色,他一激动就会这样,犯病起来更是绝佳的艳丽
好看,配上他英俊的脸和多情的眉眼,会让与他鱼水之欢的女人心生别的想法。
类似于男人对女人一样,想要把那点摧残蹂-躏的心思回敬给丛孺。
“那你还给我冲水干吗?”他吼回去,“老子干净的很,我要你给我洗澡了吗!”
他嘴里的烟早已经打湿,丛孺吐掉,烧黑的烟头孤零零的落在地面。
叫嚣,“我要鼓掌!听见了吗,鼓掌!”
“听不懂是不是,今晚的伴被你赶走了,你要替她是不是!啊??”
“艹艹艹艹艹,真的要疯了。”
贺松彧眯起眼盯着像疯子一样的丛孺,他的状态和那天很像,仿佛没有忄生会死,化作一头困兽,在浴室里暴躁的走来走去,肤色艳丽的好像抹了胭脂,胸膛腹肌长腿精神的地方一览无遗。
明明水是贺松彧故意开的冷水,玻璃门上却渐渐的起了雾,说冷的丛孺也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或许也是在想,借着冷水冲走身体里的燥热。
一时间,浴室里恢复了安静。
不算丛孺的呼吸,他闭上嘴不再像找不着糖,闹着要被满足的小孩,也不跟贺松彧吼了。
理智的弦发出被绷断的嗡嗡声。
界线在丛孺当着贺松彧的面自给自足照顾他的大宝贝时被破坏,世界在那一刻被分崩离析。
丛孺原本沉浸在自我丰衣足食中,直到一只手盖住他的肩膀,离他很近,呼吸和掌心都无比滚烫,贺松彧:“我帮你。”
他迟钝的泛红的眼睛与贺松彧对视,在大宝贝被握住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在剧烈跳动。
贺松彧:“这里,要洗干净吧。”
丛孺两眼变的迷茫。
贺松彧重复了一遍,打着商量,“我帮你洗,你跪着就好。”话音刚落,把丛孺摁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
杀猪般的叫声在套房里响起,丛孺骂的同时在疼的哆嗦,他好像快把一辈子的植物都给念完了,“……艹艹艹艹艹,艹啊!”
贺松彧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本来就忍了很久,花了半小时像杀猪似的帮丛孺清理干净,丛孺说他要爆掉了,贺松彧自然跟他差不了
多少。
也难为他这些年对药物有了些抗性才能坚持忍耐这么久,后果可想而知,带着千军万马上阵,一上阵就把丛孺击的溃不成军。
对方越骂他贺松彧只会越来劲,脸上哪还挂的住无动于衷的冷静,眉眼处的霜痕宛如踏进了暖屋,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大军压阵的霸道,纵横丛孺的领地。
丛孺到底是病病占了上风,压倒了他的理智。
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叫还是在骂,总之就是脑子不清不楚,像极了千丝万缕拉扯不清的莲藕,除了一开始的不舒服,到后面都是配合两军对垒越来越疯的步调。
一直很稳如泰山的贺松彧这种状态下也不是很稳,扯着丛孺的头发从上而下的看着他,皱着眉,呵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为爱鼓掌?我鼓的不够用力?”
丛孺抓着枕头,手指骨节紧绷到泛白,他的眼泪是因为激动自然出现的,“你妈的……”
后面的话断断续续,直到开始闷头呜咽,枕头上一片湿濡,丛孺的理智全无,他就像困兽出笼,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与他以前跟女人一起完全不同。
他像是被一张大网笼罩的猎物,被狩猎者当成大餐尽情享用。
他都快要忘了以前发病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甚至有些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心里的瘾怎么治都治不好,他无法否认,就算之前心理上不能接受当下面的那个,病发以后的失控也让他全情沉浸这场男人与男人间的厮杀中。
中途他被贺松彧喂过几次水喝,丛孺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了,大概半夜三四点的时候,他跟贺松彧还在继续。
其中有两次还是他主动的,窗纱外面的月亮都消失了,能看见的,只有上方贺松彧被汗水打湿睫毛的眼珠,微微眯起。
丛孺从没有过的羞耻心,在被对方盯着的这一刻动摇了,他竟不想让贺松彧这样看着他,于是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对方俯下身来那一刻,丛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跟他再次接吻。
烟是个好东西。
是男人精神世界中的良药,可以没女人,也不能没有烟
。
丛孺坐在床上,看着外面天光大亮,这时起码都能享用下午茶了,他才像条被车轱辘碾过的死狗,缓缓醒过来。
一醒便像尸体般直挺挺的瞪着天花板半晌,然后就是找烟,贺松彧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动听的流淌。
他抽着烟,直到贺松彧披着浴袍,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回忆到天亮之前的种种,看破红尘的抬起眼皮,眼神沧桑,心如死灰。脏了,他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