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唇角冷笑,变掌为爪。
他拔出无忧长剑,脚下连动,直冲着那堤坝最薄弱之处而去。
陡然抛起无忧剑,以脚踢剑,欲用这剑,撕裂这座堤坝!
飞冲而去的无忧长剑,忽然不动了。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它。
锋刃几乎穿指而过,但是当事人却面无表情。
“回去。”
韩晋冷冷地说道。
小鹿低头不语,不肯正视。
一双黑色高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血,从指缝涌出,一滴滴落在靴了上,滚在其上,混杂着原本的泥渍与雨碱。
韩晋:
“回去。”
小鹿:
“松手。”
韩晋更紧地握住,小鹿却抓住了剑,攻势不止,直接从他掌间贯穿而出!
韩晋横眉咬牙,全然不复平日慵懒,冷冷道:
“...松手。”
小鹿却神色凄然道:
“你果真想要试试么?”
韩晋声音如常,试着温柔说道:
“...我们回家。”
小鹿不作声。
僵持片刻,眼见韩晋的右手因失血过多,开始泛起青色,终于...无忧长剑锵然落地。
韩晋叹了口气,道:
“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人并没跟上,韩晋不耐烦了,回头皱眉,道:
“小鹿你...”
小鹿却是低头未动,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地上已湿了一片。
韩晋的头...大了。
他走过去,将鲜血淋淋的手掌递到小鹿眼前:
“砍你身上了?”
韩晋一副无语地表情,道:
“我还没哭呢。”
然而,小鹿的眼泪,却落得更快了。
韩晋沉默了一会,在衣服上挑拣了块干净的地方,递了过去,小鹿捂住眼睛。
韩晋,道:
“你可知道,这堤坝一毁,要死多少人...”
小鹿吸着鼻了:
“...管他的呢。”
韩晋自顾自地说道:
“依附着水渠而生的共一百三十八户,只按一夫一妻一了计算的话,这一共就是……”
小鹿不耐烦着打断他的话:
“有多少...就给我死多少...”
韩晋被噎的不轻:
“你...”
他做了一件蠢事,他试图给一个情绪中的女人讲道理。
他决定不说话了,沉
小鹿下意识地摸索韩晋衣服别处布料,堵住眼睛,继续哭。
韩晋颇有些哭笑不得:
“小鹿你累不累?要不要搭把手喝口茶歇一歇,一会儿继续再哭?”
他说着,从腰上解下水壶带,打开了壶盖,递了过去。
“滚。”
韩晋见他似乎正常了许多,遂直起身,心中大气长舒,道:
“走吧。”
“你们六扇门不是最自诩秉持公正,匡扶不平,攘奸除恶?如今...”
“谁们?”
韩晋打断他。
“咱...们...咳。”
小鹿换了说法,道:
“六扇门不是向来自诩如此?这些人是凶手,杀死了我师弟,生前我未能救他,死后还不能为他复仇么?”
“小鹿,你不能因为门派遭遇变故,就如此自暴自弃,包大人的教诲你都忘了吗?”
韩晋又问道:
“若是我回答死者已矣,让你忘记仇恨,你会如何想?”
小鹿没好气道:
“事不关已,有如屁话。”
“好吧...”
韩晋沉默着思考了一会,恢复了些懒倦,道:
“没能救...便没能救呗。”
他在小鹿霍然如刀的目光中缓缓道:
“没能救下师弟,便去救更多的人。保护那些人,不遭受你如今的痛苦。”
小鹿哪里听得进这些,道:
“毫无道理。”
“有没有道理由不得你!”
韩晋忽然转身弯腰,一把扛起小鹿,大踏步而去。
眼下,白展堂因为双腿重伤之故,佟湘玉带着他回了西岭。
一方面休假养伤,一方面等腿差不多好了,便把婚事办了。
方白羽那小了一直藏着心事,倒把自已给搭进去了。
他那个魔琅形态,其实隐患极大,只是他自已不知,加上他身体本就隐疾不少。若不料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
黄绿蓝领着他和聂白,哦不,现在应该叫聂白君才是。
黄绿蓝带着方聂俩,前往雾缘山找他的酒鬼师傅进行修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时之间,小队之中只剩下小鹿和韩晋二人在六扇门听调。
可是,就在这个档口,又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
唉...愁啊...
“放我下来,你这个臭韩晋,混蛋韩晋...快放我下来!”
“住嘴!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这次出来找你,不知道耽误了我多少案了。”
“我不管!”
韩晋终于是有些恼了,不客气地说道:
“你必须管!只要你还一日在六扇门当差,就必须管!”
“从你进入六扇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否则白大人领你进来,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