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自我感觉良好了是不?”水生这话算是客气的了。
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水生说话的语气,她不说话,那就已经是对我的认可了,只要她一开口,那不是撅我,就是骂我。
我是不敢和她瞪白眼的,我怕她回头再到我姥姥坟前再告我一状。
我只好沉默了,准备了一箩筐的话的我几秒钟就没了脾气。除了在前面走之外,我没什么别的事儿可干了。
村子离县城三十多里路,走的快的还得三四个小时呢!
晴天还能好点儿,天不好,简直没法走。
这是唯一一条去县城的路,也是我们村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路。
要是没这些事儿,我们的‘生意’是不是早就开张了。
我们翻过了几道岗子。这条路没别的。就是坡啊岗子什么的太多了。
“都别走了!”我走路快,刚要翻上下一道岗子,突然回头对他们道。
我至少落他们十多步,我停下来等了他们一小会儿。
“刘北仙儿是不是还有个弟弟?”被我这么一问,比多大好多的吉祥瞪着大眼睛看了我好半天,我们这里面属她最大,理应该她懂的最多。
“是!叫刘南风!”吉祥被我这么一问她似乎想起来了。
刘北仙儿的确有一个弟弟。
“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吉祥反问我。
“我也不知道,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人来!”我没有说实话,我怕水生再说我。我话一说完就快步朝前走去。
我已然到了坡上,坡的另一头,几个人笑的正欢。
为首一个胖的发福的人就是刘南风。
我是有了这种感觉才往坡上跑的,我也是为了证实一下我的这种感觉对不对我才跑上来的。
吉祥在我眼睛里读到了什么。
水生和花嘎也跑了上来,只有王峰一个人慢悠悠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回去!”我说了一句。
水生也满是惊讶的表情,她什么都没说,这到挺让我意外的。
我朝两侧看去。带头藏到了路边的树林子里。
我趴在芦苇丛中。他们也很快聚了过来。
王峰正要问,被我堵住嘴,愣是没叫他说话。
“我听说这小子比他两个哥哥都坏!他一来准没好事儿,我猜他十有八九是冲我来的!”我趴在芦苇丛中,小声地说道。
正说着那几个人上来了。
刘南风身边的人对刘南风满是吹嘘之词,听的我们这个心烦啊!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像我一样往两侧看了半天。
“南哥你们先走,中午喝的太多,忍不住了!”那人说着就奔我们而来。
“沙沙沙沙!”身后突然又多出一种声音来。
我们定睛一瞧,好家伙,一条小青蛇从我们眼前慢慢地爬过,我们的出现并没有阻止住牠的爬行。
那人刚刚解开腰带,家伙都掏出来了。
几个女孩子转过脸去。
这股子他妈的臊味儿,风都吹不散。
这家伙没看到我们。
但是他看到这条小青蛇了。
他眼珠子吓的都要掉出来了。
小青蛇一个猛冲咬了上去。
那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裤子都没来的及系顺着坡就往下跑。
刘南风几个人哈哈大笑。
小青蛇的出现并没有阻止刘南风的身边人对他的吹捧。
几个人继续说笑着朝坡下走去。
等他们走远,我们才露出头来。
“井生哥你够损的了!这么缺德的主意你都能想的出来!”我瞧出来了,刚刚还是芦苇丛中时,水生就差点儿笑出声来。
那条所谓的蛇,只不过是我随便用青草变的罢了。
那不过是一条被施了巫术的蛇。
“看来我们又回不去了!”我看着刘南风几个人的背影,对他们说道。
“我和郑叔说过,叫他有事情千万要去县里找我们!”我又说了一句。
“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是吧!”水生这话我爱听。
“金源河河口那几网死老鼠你们以为只是一堆死鼠吗?”我问他们。
“折回去吧!”我说完就往回跑去。
他们报复不成我,就一定会找垫背的的,这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太阳渐渐偏西
后,我们才又回的村子。
我们家老宅子让给了郑叔,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
回去的路上王峰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这是折腾他之类的话。我没怎么理他,反正村里这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人一多起来反而会吸引刘南风他们那伙人的注意,县里还有好多事儿需要人提前打点好,看峰哥满脸的消极,我就没叫他再回村。
吉祥比他大,再说打点铺子的是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干的了的。
吉祥的舅舅有很多熟人。以她舅舅生前的人缘,把铺子再重新弄起来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儿。
那儿对别人来说是个凶铺,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好地方。
你能镇的住它,那就是好地方,你若镇不住,不说让你全家遭秧吧!也会让你日失斗金的。
也打算叫花嘎也跟他们去来着。
后来看到花嘎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还是决定让她和我们一起村吧!
天刚一黑,刘南风的几个小弟就倾巢而出了。
他们进村的时候村里的人还正忙,根本就没有几个看到他们。
张村长家的老宅子就成了他们的临时住所。
人太多,他们没敢开灯。
待家家户户的吃过饭,灯一熄,这几个小子便坐不住了。
他们是一个一个出门的。
我让花嘎和水生先在家看刘南风这小子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我一个人悄悄跟那几个小子来到金源河边。
他们手里都带着家伙,刚一到河口就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了河里。
看他们那熟练的手法,根本就不像新手。
估计河里的那一堆堆死鼠就是他们干的。
等他们就要往回走时。
一阵风吹过,静静的水面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便不停地在动。
但是水面却什么都没有。
风已经不吹了,但是水面的波纹却变的越来越大,一波环着一波,慢慢的在放大。
他们从来都没见到过这样的事儿。
”老弟!我们一向不都是先吃头的吗?怎么这次还先咬起尾巴了呢?”几个人身后,水面,一个听起来尖尖的人在说话。
“这次不一样了,这几的供品都一样,千篇一律的,我早就烦了!”另一个尖尖的嗓音说道。
声音听起来就在水下,但是波纹却没有了。
水下没人说话。水纹还多了起来。
几个人刚刚要跑来着。可每个人的腿都和灌铅了一样,一步也挪不开了。
其中一个胆大的回了一下头,那脸上的血色立即就没有了。
他那表情,一看就是要哭。
“怎么?这就走吗?不留下来一起分享一下吗?”水下,之前那个尖尖的声音说道。
说着,水面一阵骚动,突然一阵黑风,从水下铺天盖地地卷起一片雨点一样的东西来。
那些雨点上样的碎片落地后,把他们全部围在中间。
活蹦乱跳的,居然还都是活物。
几个人吓的跪倒在地。
“来嘛!一起吃点儿嘛!一起吃点儿再回去也不晚!”夜幕下,一堆堆乱糟糟的东西紧紧地围住他们,有的依然在尝试着向上跳。
好像刚刚的话,就是牠们说的一样。
几个年轻人再也崩不住了。
想跑却又跑不了。
“蛊神爷爷,我们求求您了。就请您老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想这样做的啊!”几个年轻人嗑头如捣蒜,生怕说错一句话而丧命。
“你们应该叫我蛊神奶奶!哪听出来的我是爷爷的啊?“水下的东西似乎露出一个头来。
“你们的蛊神爷爷早死了!刚刚说话的那个是你们的姨姥姥!来来来,不要再说废话了,快快快,来了就是客,快尝尝。这老鼠的味道多鲜啊!这味道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你们再不吃。我们可要上去喂你们了!”另一个声音简直不要太尖。
老鼠能吃?听这两个字就恶心的了。
水下二人刚刚说完话,便是又一次的兴风作浪。
没一会儿这几个年轻人身边就是一地的死老鼠。
水下的二人,嘎吱嘎吱的,吃的正香呢!
当中一个年轻人拾起一支死老鼠,他正要往嘴里塞。
“放下!”风中,一个声音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