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的杏花染在容嫣暖面上。
她荡在挂在槐树两头的秋千塌上。
一摇,一摆。
惬意,自在。
“嫣儿,你已是皇上的人,你若是抗旨入宫,岂不是正中了他人下怀。”容嫣叼着狗尾巴草回想着娘亲方才同她说的话。
乌鸦在大腿上来回的踩“主人,你不是胡言乱语之人,方才为何在花厅故意说出要抗旨入宫的话?”
容嫣是个口是心非的。
她嘴上说不入宫,但还是要入的。
哪怕是为了复仇,也要入宫。
容嫣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眼眸狡黠如狐狸“我是故意说的啊,这话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你觉得这话能传到宫中去?”
“如果有人想用这话对付我的话自然会传到宫中去。”容嫣巧笑倩兮。
“可是方才在花厅没有外人啊,全都是你们家人。”乌鸦纳闷。
全都是……家人么?
这些日子,母亲的话深意十足,不得不让她怀疑哪。
但愿,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啊。
寅时,夜与日的交替。
霜露凝重,睫毛都被熏湿了。
日头不见出来,穹庐泛着鱼肚白的颜色。
容嫣穿着单薄的衣裳,带着拿着包袱的连翘。
嗒嗒嗒脚步走路的声音在夜中无比寂静。
到了门口,容嫣朝他们挥手,笑的自然“爹,哥,你们快回去吧。”
早上很凉,容家的男子们很疼爱女子,故压着容母和容雪没有让她们出来相送。
女子们都是感性的。
若是相送,谁知会掉多少眼泪。
吱呀,吱呀。
马车车轮碾在地上的声音无比清晰。
容嫣循声望去,宫中的马车来了,前头好像有个人骑着马。
待人走近时,容嫣有些呆了,来人竟是溯郡王。
他怎的来了。
容嫣福了福身子“见过溯郡王,溯郡王怎会早早前来?”
赢溯喜白,今儿个的他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因月色朦胧,故看不到上头的纹路,他生的英俊,有温度的英俊“得知今日容答应入宫,特来护送,以免路上出了意外。”
“溯郡王,这使不得。”她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容答应不要再推辞了,本王与你兄长乃是良交,替良友保护小妹也是应该的,况且路上若是出了事本王也无法向皇兄交代。”赢溯把道理摆的明明白白的,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理了。
“既如此,多谢溯郡王了。”容嫣没再矫情的推辞。
之前她遭遇过杀手,这溯郡王许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儿呢。
容嫣上了马车,容聿瞧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一头雾水的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我何时同溯郡王是良友了?
天,白了。
路上炊饼的味儿勾的容嫣的馋虫儿都起来了,她捂着咕嘟咕嘟乱叫的肚皮。
好饿啊。
她一双饥肠辘辘的大眼儿直勾勾的盯着睡的呼哧带喘的乌鸦。
瞧瞧那肥硕的肚子。
瞧瞧那健壮的爪子。
这要是烤着吃,定然是人间绝味啊。
正在睡觉的乌鸦浑身打了个哆嗦。
莫名觉得有点冷是怎么肥四?
她正考虑要不要把乌鸦扯起来让它出去给自己觅食时,帘子忽然被人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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