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窗沿边儿上的柳叶迎风摇曳。
乌鸦生着圆滚滚的胖身却有着少女心,两个爪竟攀在枝叶上荡悠悠。
也不怕肥硕的圆球身子把柳条给压断了。
怕甚来甚。
吧唧。
圆滚如球儿的乌鸦拽着叶子摔了下来。
大头朝下。
如压扁的标本瘫在地上。
有点,小尴尬啊。
绝壁是柳条太轻了。
绝壁不是它太重的事儿。
撞了一鼻子灰的乌鸦灰溜溜的跳到容嫣跟前盯着她诡异的动作。
粉嫩娇俏的辛夷花儿花瓣被容嫣一朵一朵的扯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去,不去,去,不去……”
乌鸦听的一头雾水“主人,你要去哪儿啊?”
“入宫啊,我要让这朵花儿给我做决定。”容嫣又开始揪着。
乌鸦目瞪鸟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那……以后它不知道该选画眉鸟儿还是百灵鸟儿做自己媳妇儿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法子啊?
不过……
它黑豆般的眼睛狐疑的看向满桌子的花瓣儿。
这个法子似乎也不大强啊。
“姐姐莫不是又有纠结的事儿了?”未施粉黛的容雪未染铅华,纯净粉润,款款走来,她手里端着一碗牛奶燕窝羹站在窗边,把那碗羹放在桌上“姐姐每次有纠结的事时便会揪花瓣儿。”
“我只是在想该不该入宫。”即便她们姊妹情深,容嫣也没有同她说自己和皇上的私事,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她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姐姐在担心母亲。”容雪双手托着腮,声音柔柔的“可是入宫也是一件大事,两者难以权衡,难怪姐姐要揪花瓣儿了,不过雪儿有一个好法子。”
“哦?多日不见,小妹竟知道给姐姐出主意了,好欣慰啊。”容嫣搅拌着燕窝羹,却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反倒是乌鸦垂涎三尺的盯着那碗燕窝羹,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吃它个昏天暗地的。
“姐姐又取笑我,我们是一家人,我自然要分担的。”容雪纯真如雪的眼眸流转“姐姐,母亲若是今晚能苏醒你明日便入宫,好不好?父亲方才生气了,父亲虽然理解你担忧母亲的心情,但是父亲不希望你抗旨啊,皇上是天子,姐姐怎能拒绝天子。”
容嫣抬手抚平了容雪皱紧的眉头“姐姐自有打算。”
“恩,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你去忙吧。”
目送容雪离去,容嫣垂下眸,下一刻,眼珠子差点儿秃噜出来。
“死乌鸦!”
“谁准你动我的燕窝的!”
那泡在碗里,大口吸入的货不是乌鸦又是谁!
用晚膳前儿,容家终于迎来了个好消息。
容母醒了。
容家一家子如觅到了食儿的小鸟儿似的兴奋的冲到了容母的房间。
千年人参果然是个好东西。
体内的毒被逼出来后,再用人参缓着,人苏醒后连气色也跟着好起来了,就好似只是睡了一觉般。
“娘亲,你总算醒了。”容嫣如婴孩般依偎在容母身上,泪光点点。
容母醒了有一会儿了,都跟容孝忠说了会子话儿了,她戳着女儿的额头“所以,娘亲没有醒时你又任性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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