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祐废了三言两语的撩拨之后,他如愿以偿地在越老的帮助之下直接被拎到了这一座没有任何灯火的小院子里。和他家那大院子相比,这里确实很小。不过吗,比那树下小窝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还不知道眼前那几间屋子里都藏着些什么,曹祐双手一酸就直接从这不高的半空中摔坐在了这桃花树旁,不想着站起身来了。
“嘿嘿,果然一切都如老夫所料。”不理会曹祐现在是个什么钦佩模样,自鸣得意的越老,带着他这小斧头,自来熟般跑去廊道上绕了起来。为了赶在曹祐之前发现一些了不得的秘密,越老怀着万分忐忑之心,闯进了其中的这一间屋子里。这刚一飘过门槛,他就见本来漆黑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好几盏长明灯。这,不会是鲛海摆下来的阵法吧?被吓了一跳的越老,心知院子里的曹祐一定也注意到了这屋子里的光亮,遂不敢发出任何惊惧的声音,只敢悄悄地咬紧了牙关。
好在呢,这屋子里除了突然亮起灯光之外,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机关暗器跑来谋害他这老头儿。偷偷舒缓了一口粗气,越老又成了这院子里辈分最高的家伙。看着那枕头被子齐全的床榻,再看一看桌子上摆着的那一盆秘制的灵源熟果,越老顿时就觉得这一个屋子是用来休息用的。许是嘴馋劲儿冲上了脑袋,越老又怕又喜地从那瓷盆中偷来了一颗果子,放在斧刃细细品尝了起来。嗯,这味道还真不错,比那些个花生米好吃多了。享受之余,这老头儿还不忘拿了三颗出来给曹祐。
“……这是什么?”略微有了一丝寒意的曹祐,看着这三颗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的物什,拿起其中一颗端详了起来。为了仔细比较一下,他在自己这衣兜里摸索了小半会儿,掏出了这么半颗涩果子。对比之下,曹祐觉得这硬实的物什很像是被炒熟了的涩果子。一个胆子大,他尝试着将这熟果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酥的?嚼没几下,他就将那熟果给吞下了肚子。起先,他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干果而已,没成想吃完之后,自己身上的疲倦感少了不少。不急着将一旁这剩下的两颗果子给吃了,曹祐好奇地看着半空中笑着个脸的越老。
“这是……这是老夫昨夜里用温火炒制而成的‘灵源果’,既可以当小食填饱肚子,又能够作灵药强身健体。屋子里还有一大盆,就留着给你了。”抚顺了一下自己这长须,这老头儿都快把自己那双老眼笑成一条缝了。明明东西就是鲛海准备给曹祐的,他硬是要说成是自己弄出来的,真可谓是厚脸皮的祖宗。得意的时候,他还是稍微留了个心眼,因为还有另外两间屋子等着他去探索呢。
“爷爷你真利害,不仅会一套毁天灭地的斧法,还会炒这么好吃的果子。”勉强挤出了这么一抹微笑的曹祐,在这短短的相处里,大致上摸到了这老头儿的癖好。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够住在这里了,曹祐顺便恭维了越老一声。果然,他这话一出,惹得这老头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差撇开那生锈的小斧头伸出老手来摸一摸他的小脑袋。
“那是自然,你且先到屋子里多吃几颗果子,老夫去给你找件新衣服换上。看你这成天光着脚丫子,也是不雅。”得意过了头,越老都还不知道鲛海有没有顺便帮曹祐烧好洗澡水,就随口说出了这么一番极其利落的话语来。
“嗯”站起身来的曹祐,也不晓得这老头儿又想着跑去忙什么,自顾往这屋子里走了来。有没有鞋子穿,他是不多在乎。目前他最关心的事情,是离开这里之后该去哪里。回东州城?如若娘亲有个好歹,爹爹定然也是不会在城里待着的,一定会想尽一切法子去找娘亲。真是那样子的话,那东州城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因为那里有的只是一座宅院,而不是一个家。
瞧着这一个装潢跟他原先那屋子差不多的所在,曹祐不由地想起了些往事。从他记事那会儿起,他每天晚上基本都是孤枕独眠。偶尔生病了,才能见到娘亲和爹爹守在床榻前大半夜。后脚迈到了门槛的这一边,曹祐便不敢再往前走了,生怕自己会真的哭起来。他太怀念他那小家庭了,迫切地想要找到娘亲和爹爹,却又苦于自己没能拥有改变一切的修为。也许,鲛海那老家伙也有对的时候。他曹祐应该多去砍一砍那两棵树,没准树里头藏着什么好东西。
“小娃儿!小娃儿?!快出来,老夫带你去泡澡……”从另外这屋子里溜了出来的越老,弄得自己满头热气,都快忘了有多少天没有洗过澡。这一刻,鲛海那老家伙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再是什么臭蛤蟆赖皮蛇了,而是一个老不死的糟老头。
“哦”听到了这么个所谓的好消息,曹祐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开心,而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迈出那高高的门槛,又是什么时候跟在那老头儿的身后走进了这一间内有乾坤的温泉屋中。更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脱掉了那一套粗布麻衣,让自己大半个身躯沉在了这热气腾腾的池子里。
“哇,实在太舒服了。”也不怕这小斧头上的锈迹更加明显,将小斧头丢在了浅水区,越老倒是比曹祐还会享受,时不时用那一把瓜瓢舀了些热水往小斧头上撒。就他这怪异的行为,倒是让曹祐看了既觉得可笑又可怜。别人都有个躯体可以吃喝拉撒睡,但他这老头儿只能以小斧头为全部身家,不去过多地追求些什么。若说他这辈子有个什么梦想,可能就那一个破铜烂铁的宏图霸业。
在曹祐和越老忙着泡澡的时候,小院子里溜进了这么个老家伙。这老家伙像回了自己家一样,径直往最后的这一间屋子里走了来。烛光明亮整个屋子的时候,他已经将东西放好,又没了个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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