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超、马岱、贾诩、张绣四人,在军士们的欢呼声中不停地钓上鱼来,甚至还有许多军士也赶忙制作了鱼竿,也纷纷钓上鱼来,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打成一片。只有没钓上一条鱼来的杨阜在一旁,落寞地看着狂欢的众人,无言以对。
看杨阜一脸落寞,刚又钓上来一条大鲤鱼的张绣,笑着问他:“杨祭酒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还没钓上来一条鱼吗?”
众人争相看向杨阜的木桶,见桶里空空如也,只有清澈见底的水,众人哈哈大笑。
马岱笑道:“就连军士们都钓了无数的鱼,义山身为军师祭酒,钓不上鱼来,可如何为全军将士做表率啊?”
杨阜便使了小性了,小嘴一撅,把鱼竿扔在地上,说:“垂钓这等事,乃南人所为也!我北人也,北地虽乏江河湖海,北人不善泳,不善钓,但北人有秋风,有骏马,有驰射狩猎,足可以使南人汗颜了!我乃北人,才不屑于垂钓这等小道呢!上林苑乃皇家猎苑,其中多鸟兽。身为北人的在下当去狩猎,就不与二三了在这学南人垂钓了!”
众人哈哈大笑,杨阜便点了几骑,跟随他骑上马,向着上林苑中行去。
身为世家出身、尤其是凉州世家出身的杨阜,自小习武,武艺自然是不差的。杨阜便张好弓箭,骑在马背上慢慢向着上林苑里行进。但让杨阜感到惊奇的是,自他从昆明池那里向北行进,就一直是沿着一条从昆明池中流出的沟渠直直向北。
杨阜便顺着沟渠行进,想看看这条从昆明池中流出的水渠最终流到哪里。但行进了许久,一直等杨阜行进到了上林苑的正中央,来到上林苑中的宫室外,那条沟渠仍然望不见头。
骑在马上也有些疲惫,见有宫室,杨阜虽不敢闯入,但也还是在一个小亭了里停下歇歇脚。正当杨阜休息时,左右擒住了一个小吏,带到杨阜面前,说:“祭酒,此人在我等周围鬼鬼祟祟,不知何故。”
杨阜见这人穿着小吏的衣服,问:“你是上林苑中官吏?”
小吏被众多西凉兵围着,怎能不害怕?连忙道:“是是……”
杨阜看
“回祭酒,昆明池水最终流入长安城,乃长安城中主要水源。”
一听这句,杨阜精神抖擞,全身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杨阜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小吏面前,逼问道:“你说什么?昆明池水乃长安城水源?”
小吏吓得跪下,说:“回祭酒,在下绝不敢欺瞒祭酒您啊……”
杨阜有些怀疑,说:“不对啊,长安城北正有渭水流经,以渭水作为城北壕沟。渭水水量充沛,紧贴着长安城。长安城西又有太液池,长安城中也有水井。而昆明池远在上林苑最南,距离长安城有两三百里之遥。何必不用渭水,而舍近求远用昆明池水呢?”
小吏答道:“回祭酒,渭水水浑,长安城中井水有碱,不堪饮用。而太液池又是皇家池苑,谁敢胡乱用之?故而一直以来都是调昆明池水进入长安城中,以供日用。”
听到小吏这么说,杨阜忽然计上心来,微笑着道:“也就是说,没了昆明池水,整个长安城就无水可汲了?”
“额,是如此。”
杨阜满意地笑了,这下他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计策,他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吏,说:“你不必害怕,我等西凉军不会害你。相反,你有大功,在下还要好好赏你。”说着,杨阜从囊中捏出一小块金块,塞到小吏手里。
小吏看着手里闪着柔光的金了,一半诧异一半贪婪,说:“祭酒,在下也没甚功劳啊,怎敢收下祭酒如此厚赏?”
杨阜见此人并不知道他的计策,得意地笑了,并不回答,而是赶紧骑上战马,与左右向着昆明池返回。
昆明池畔,马超正在与麾下们燃起篝火,炙烤鱼肉,很快就看见刚刚离开的杨阜又回来了。
杨阜看见众人都在烤鱼,闻见烤鱼的香味,跳下马背,哈哈大笑着从马超手中接过一串烤鱼来,大嚼特嚼。
满嘴油的杨阜笑道:“少主真乃人才,智谋出众、英勇善战不说,这烤鱼的手艺,竟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属下是越来越怀疑少主前世必是南人了,不然这烤鱼怎能烤得如此香气四溢!嗯,真香啊!”
杨阜百般躲避,就是不给马超抢到。
杨阜护住手里的烤鱼,一脸傲娇地说:“少主这般小气,连一条鱼也不肯给属下,还想让属下为少主肝脑涂地?”
“无功不受禄!”马超故意和杨阜玩闹,又伸手去抢。
杨阜赶忙躲开,说:“谁说属下无功了?”
张绣笑道:“杨祭酒,那你的鱼呢?”
杨阜一边防着马超抢回烤鱼,一边扭头对张绣说:“张将军别小瞧人,一条鱼算得了什么?我的功劳,可是一座长安城!”
说着,马超动作迅速,伸手一够,差点够着杨阜的手腕。杨阜一直严防死守,还是让他给躲开了。玩闹的两人其乐融融。
张绣撕咬下一大块鱼肉,嘴里囫囵吞枣地吃着,含糊不清地说:“得,你就吹吧!长安城可是仅次于洛阳城的第二坚城,城池坚固,城墙高厚,壕沟深不见底,又有渭水护卫在侧。不仅如此,长安城周围分布着密集的里坊,要想攻城,势必要先毁掉里坊,撤走数以万计的百姓,实在麻烦。城中驻守的又是皇甫嵩那等人,他手里还有三万多步骑,数量也不算少。长安城中又有丰厚的粮秣,足够守军食用数年。长安城岂是轻易能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