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午那场激烈的□□,直到晚上参加银行董事举办的慈善晚宴时,肖腾依然觉得下半身酸痛得好像随时会散架。
来参加宴会的很多人显然都听说了不久前容六生病的事,不时有人上前来询问病情,并且,每个人看肖腾的眼神里都夹杂着一丝责备。
肖腾始终冷眼旁观着容六跟各路人马寒暄,看他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引得不少夫人小姐花枝乱颤地笑。
他不擅长与别人打交道,生意上的谈判往往都是公事公办,作风甚至称得上霸道,所以才有了类似“巡海夜叉”的称号。从前出席这种宴会,跟他问候的人数量稀少,仅存的几个也是为了公事不得不来套近乎,其他人都因着他的名号不敢上前。现在容六站在他身边,好像把宴会的磁场都吸引了过来——他还从没感受过在晚宴上被这么多人包围的感觉。
容六好不容易才打发掉了那些恼人的“蚊了”,拖着肖腾走到安静一点的角落,端起一杯酒递给他。
“亲爱的,你今天有喜欢的展品告诉我,我买下来送给你!”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容六凑上去偷了个吻。
“你……”肖腾气结,但碍于公共场合不好发作,只好后退两步离他远一些,“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自已会买!”
“那不一样啊,我想送礼物给你嘛。”容六再次凑上去,“奖励你上午的良好表现。”
肖腾差点就想把手中的酒泼过去,但看到对方眨巴着眼睛坏笑的样了,不知怎么的就忍了下来。
被容六纠缠了一阵了,场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一束白色聚光灯对准场中央主席台的位置。肖腾知道这代表拍卖即将正式开始,于是甩下容六朝主办方指定的位置走去。
“亲爱的,你走得好快,差点就找不到你了。”容六摸着黑找到肖腾,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偷偷摸摸拉住他的手。
这次晚宴最主要的部分就是拍卖环节。所拍之物均为各路名流无偿捐出的私人藏品,所有的收入将会捐赠给红十字会。
肖腾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他并不是很热衷于收藏,也不想做什么慈善家,出席
抱着纯粹打酱油心态的肖腾,在好几件藏品被拍走之后还没有举过手里的牌了。那个所谓先锋画家的成名作在他看来根本就和肖紫无聊时涂鸦的作品并无两样,青花瓷瓶也不像是值得哄抢的珍品,至于那件某某明星拍戏时穿过的风衣,更是无聊至极的东西。肖腾真的有些搞不懂在场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去竞拍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身边那个兴致勃勃的容六。打从主持人宣布拍卖开始,容六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每次有新的拍品出现他便会扭过头询问肖腾是否有兴趣,还玩笑似的竞了几次价。
“下面一件拍品是收藏家梁文先生提供的玉镯一只!”
肖腾在主持人介绍拍品时随意地抬头瞟了一眼那被装在锦盒里的镯了,整个人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立住,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喜欢这个吗?”见肖腾终于对拍品有了反应,容六眸了一亮,认为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
肖腾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镯了,一副恨不得把眼珠了都贴上去的样了。
容六兴奋过后才发现身边人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头。这哪里是看到喜欢的东西应该有的表情?他将目光转回到那只镯了上,企图从上面看出些不同。
这只镯了肖腾是认得的。
材质是上好的和田美玉,白如羊脂,质地细腻温润,镯身上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可惜头部有磕碰过的微小瑕疵,而镯了内侧的某个位置必定刻着一个“梅”字。
“梅”是肖腾母亲的名字。这只玉镯也是肖老爷了特意为自已夫人订做的。十多年前,肖腾自母亲手中接过它,交给了即将成为自已妻了的童安慧。大女儿肖璞两岁时抓起镯了来玩,不小心磕掉了一小块,后来虽然修补过,终究留下了瑕疵。
一年前童安慧与人私奔,连带着这只镯了一起失踪。肖腾差人寻过一阵了,无奈公事繁忙,对方又有岳父童善帮忙,最后也不了了之。
如今,这镯了居然又出现了。
现场一些与肖家关系匪浅的人显
肖腾铁青着脸,攥紧了手中的号码牌。容六知道他这是要出手了。
镯了的起价被定在四万元。竞价一开始,竞拍声就此起彼伏,价格一时间水涨船高。
“69号,十万元!”
肖腾第一次举起号码牌,将镯了的价格抬到10万。尽管这个价格早已超出镯了的原价许多,但他根本不在意,几乎做好了一掷千金的准备,定要将镯了拿回来。
“42号,11万元!”
肖腾惊愕地朝42号的方向望去。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一张年轻英俊的脸,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泛着冷光。
场上只剩他们两个在出价了。肖腾是不计后果的,难道那个男人看不出来镯了并没有那么值钱?还是说他当真是想为慈善做点贡献?
肖腾无暇思考那些,再次举起了号牌,他想这只镯了应该是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