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夜色下有一对男女走来。
听到这个动静,陈思圆没有这样的爱好,想要离开,被吕子墨拉着坐下,看过去时,他竟然示意自己禁声。
陈思圆觉得奇怪,难道在这个地方遇到吕子墨,是因为他正好在这附近做大事。
看了一眼渐渐走入视线中的一对男女。
女人一看就是艺馆的人,旁边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脸,引起她关注的是那一身衣服。
这一身衣服是温家布庄刚推出的新品。
这一件衣服价值千金,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说明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
这时,远处的人似乎没有发现有观众,他们还在继续。
“公子……”
声音娇软,拖着长长撒娇的尾音。
陈思圆听到这个动静,鸡皮疙瘩掉了一掉。
太假了。
难道艺馆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货色,都是这样的待客?
哼!
果然,男人啊,他们眼中,要的就是这样的刺激和虚情假意。
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离开,此刻看到男人的劣根性,她反而觉得人家做的都没偶觉得尴尬,自己在旁边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两人渐渐走进,突然女人娇呼一声,“公子,你好坏啊!”语气里却也没有多少在意,转而靠近男人。
隐约有人淡淡“唔”了一声,一声竟也听得出微凉,语气有几分熟悉。
陈思圆的心底一颤。
苏温。
怎么会是他?
苏温怎么在这?
不,苏温就是来湖州来查贪官的,他出现在这里很是正常,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难道也是他办案的一部分?
想到这个,她立刻否认。
贪官和艺馆的女人有什么联系。
心里想着,旁边的那对男女还在继续。
女人靠在男人跟前,娇笑连连,不知道苏温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她竟然笑着转身,环佩叮当,艳丽的彩裙转了过来,冲着旁边的水走去。
苏温确是走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娇笑,“公子”
苏温没动,只是拉着女人的手,因为角度的关系,陈思圆清楚的看到了苏温脸上的不还好意。
似乎在瞬间,苏温松开女人的手,女人已经走到河边,突然松开,直接掉进水里。
噗通——
陈思圆摇头,竟然是这样。
她还以为苏温陷入温柔乡,没想竟然是将人推下水,他也太坏了。
想到女人是艺馆女人,也觉得这么做是女人自己活该。
想到苏温在京城是大理寺的官员,人家的祖上也是有钱的主,顿时觉得,依照苏家在常州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他会对一个艺馆的女人动心思,难道这女人和调查的贪官有关系?
想着,她心底升起一股希望,难道乔宇琛也在这附近。
刚才着急离开的她,这一刻却努力平静自己的心,让自己继续看下去。
这边,女人在水中抖了半天,挣扎着自己慢慢靠近岸来,向苏温哀求的伸出手求他拉上一把,“公子……公子……”
现在的天还不算是太冷,深秋的天气,又是半夜,女人穿的很是单薄,此刻那抻出来的手冻得青白,如同一朵将折的花般颤颤可怜。
苏温看着她的手指,缓缓将手拢进袖中,微笑道“别,你手脏。”
陈思圆差点被这话呛到了。
刚才还拉着人家的手,现在又嫌弃人家手脏,还有比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想着,看着,似乎发现现在的苏温和原来有很大不同,难道是因为被陈鑫利用过得缘故?
还是自己提醒这人的话起到作用了?
“公子……奴家知道错了……奴家以后再也不抢着缠您……”女人在水中哭得梨花带雨,“奴家知道……不该喜欢公子。”
经过这一泡,女人脸上的妆容掉了大半,此刻一道道痕迹,看起来如同鬼一样让人觉得渗人。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兄,苏兄,你原来在这,让我好找。”文轩一手拿着酒壶,摇晃的走来,看到苏温,大大松口气,“还以为苏兄自己离开了。”
“你是怕我没有付钱吧!”苏温说着,大步离开。
文轩没有着急追上去,看到在水中的女人,立刻伸手,“姑娘,夜里水凉,不要贪图一时的爽快,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说着,将女人从水里拉出来。
陈思圆就这样看着那个原本只知道读书的文轩,竟然将一个女人带着离开。
走出去许久,还能听到文轩独有嘘寒问暖的声音。
过了许久,听到耳边的嘲讽,陈思圆扭头看过去。
“文家的人真不简单!”
“你不也一样?”
吕子墨和外公都是北城的人,他们又有私人恩怨在,能认出对方也不稀奇。
对此,陈思圆不想多说,起身,准备离开。
“你就这样离开?”
陈思圆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冲着吕子墨扔过去,“这是酒钱。”
吕子墨接住,看到上面是一百两的票据,扬在手中,“陈小姐就是大方。”
陈思圆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离开。
苏温和文轩显然是在做大事,这个时候吕子墨出现绝非巧合那么简单,她要派人跟上去,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吕子墨看着陈思圆离开,再次拿起酒坛子喝酒,他的身边突然站了一个护卫,吕子墨一边喝酒,开口说道,“她刚才想要杀了我,为何又放弃了?”
护卫低头,“属下不知。”
吕子墨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坐着不动,眼神里微光闪烁,半晌道,“应该是被我的美色迷惑了?”
“噗——”旁边的护卫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吕子墨看过去,问,“难道一个死人长的比我好看?”
护卫知道自己失态,不敢开口。
的确,乔宇琛是死了,但乔宇琛比女人长的都好看,有几个人能比得过。
对此,他对自己公子没有自知之明,表示无语。
吕子墨觉得没趣,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罢了,和你这样的木头说话太累,至于某人什么心思,下次见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