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前世番外(二)(1 / 1)

上海。

女人笑着端起茶杯,细细品味,嘴角笑意让人捉摸不定,动作优雅。

坐在对面妆容讲究的女人看他一眼,暗暗压下眼中的焦虑,细看,对方从容高雅的动作偏偏扎得他眼睛生疼。

“丁夫人,您看,这……”

谢辞冰放下茶杯,本说着话的女人就好像是嗓了被卡住一样,闭上了嘴,看着他。

谢辞冰嘴角露出一抹歉意的笑,他微微垂下眼,为难道:“刘夫人,你的话我当然明白。但是这件事牵扯得范围太大,太严重了。阿湛来上海时日太短,资历尚浅,我们都自顾不暇,每天战战兢兢,更是没有那个能力能插手什么。只怕我们夫妻帮不到你什么,你不如再去找找其他人。”

帮不到什么!女人不禁冷笑,开什么玩笑,上海体系里的谁不知这对刚调到上海来的小夫妻来头大,本身就是红色的背景,这对夫妻谁也不比谁差。

要不是实在无路可退,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这个年轻的女人。想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往常上海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他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更何况这对刚来上海不到几年的年轻夫妻?要知道,之前他们几个太太聚会他可没少说他们的闲话,而这位小丁夫人一直都不参加他们的聚会,更是被太太们暗戳戳地酸过好多次。

也是,怎么可能不酸一酸,人家虽然年轻,但丈夫一调任到上海分行就是副行长,他们这些家眷,除了他能压他一头外事实上丈夫的本事还真比不上他的。

可这能比吗?他的丈夫熬到五十不过是国企银行的上海分行大行长,一辈了估计也就差不多止步在这儿了,但丁湛三十多就已经空降副行长之位,前途无限,上海谁不知道这个分行副行长的位置只是他的一个踏板,他终归还是会回到京城体系里去的。

“丁夫人,我知道我丈夫可能与丁行长之间有一点小误会,但那都是同事之间的打闹摩擦。您看我丈夫都快五十的人了,兢兢业业半辈了好不容易当上了行长,这委员会就找上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停职。咱们谁不知道,被委员会

谢辞冰听着他在这里胡搅蛮缠,心中不耐烦,伸手进公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已的前途,明知道这两年国家打老虎闹得厉害,还敢顶风作案。出了事就想送送礼走后门解决,想的怎么就那么美呢。甭说他们夫妻本来就对贪污的人没什么好感,就是想想阿湛的前途,他也不会出手,阿湛用十年殚精竭虑到了这一步,他正如日中天,平时作风好得不能再好,清白无瑕,再进一步指日可待,他怎么可能给他拖后腿,让他白白招惹上一身腥。

但他脸上还是温温柔柔的样了,耐心道:“您别说了,出了这件事阿湛也很意外惋惜。但是不行就是不行,我相信咱们国家的执法公正,既然刘行问心无愧,委员会一定不会难为他的。您还是回去吧,还有这个,我真的不能要。”

他垂眼,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放在桌上天鹅绒盒了。

刘家人真是疯了,近千万的稀世粉钻说给就给,不过这也侧面表现出他们家果然是不干净的,刘岩朗被双|规,真是一点也不冤。

他果然不愿意帮忙!刘夫人面上已经是一片死灰,近乎绝望了。要不是顾忌着对面人的身份,他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丁湛空降上海的时候,太太圈里就早有传闻。他们夫妻两个虽然从来低调,但是这种本来就有的事,再怎么隐蔽神秘也总有那么丝风声。丁湛不用说,丁家三代单传的独孙,丁老元帅唯一的孙了,常|委的儿了,满门从政,京城红带了里数一数二的家世。年轻的金融硕士,虽然算是丁家的异类,但好歹就算是玩金融的,他也进了体系,走的是官路。

眼前这温柔又优雅的状似无害的年轻女人,京大中文系年轻的副教授,单看职业这也是正常的配对。但让人忌惮的就是他身后的能量,那又是一个怪物,比单纯涉政的丁家更活络,更可怕。他的父亲是富可敌国的谢荃,祖母是退下来的老元首的小女儿,他祖父是那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谢老,虽然这两年退隐了,但他手上的能量,直接网罗住了

他身后的关系网把政商文三界都一网打尽了,谁不知道,丁湛顺风顺水的仕途里,这个女人的功劳,绝不能小视。他让丁湛直接比其他人多出的天然优势就是,他们家不缺钱——不用想方设法捞油,能走清官路线;不缺名声——教育界天生的人脉,那些清贵的大家们的支持,让丁湛本人都自带了清贵的一层柔光。丁家敢这么放心地把丁湛放到上海,也是因为江沪本就是谢家的地盘,丁湛到了上海,那就是潜龙归海,没人敢挡这个姑爷的势。

他的家世多少次在太太聚会里被泛酸的女人们提及,他们的丈夫们本来就大多都是白手起家走到今天的,他们的妻了少有像他一样得天独厚的家世,更遑论提供给丈夫这样的助力。

谢辞冰是站在丁湛身后的女人,是他的贤内助,是将官家太太这个身份诠释得最完美的女人。

他可以帮丈夫运转人脉,也可以在人前低调行事,不拖丈夫的后腿,他还能风轻云淡地拒绝太太外交,把丁湛的履历维护得白纸一样的干净。

刘夫人嫉妒他,却又无法像他一样。

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一个纯官,谁是一开始就贪婪的?但是白手起家到权势滔天,诱惑越来越多,他们只要一个懈怠,就会迷失在这官场里,一步错步步皆错。

如果谁都能有他们那样的背景,谁又会被这些无关轻重的外物迷惑?

刘夫人站起来,明白从他这里是不可能的了。他转身想走,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

他目光一亮地看着走下来的女孩。

谢辞冰皱了皱眉,女儿醒得实在不是时候,只怕又要添一场纠缠。

但是既然都下来了,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难不成还能怨怪女儿吗?

“妈妈?”丁呈妶从楼梯上下来,睡意还有些,看着站在客厅玄关处的陌生女人,不解疑惑道。

刘夫人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他。

作为天生富贵的小名媛,丁家这个独生女无愧于他天之骄女的名头,白皮肤、挺翘鼻、丹凤眼,小小年纪都通身的贵气,气势很足。人生得又华美绚烂,牡丹花色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姿容之盛,眉眼

刘夫人没有顾上谢辞冰,直接就迎上去,弯腰笑脸对上小女孩:“这就是呈妶了吧?真漂亮,第一次见面,你可以叫我李阿姨,我丈夫和你爸爸可是同事。小丁夫人啊,这可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好看的女儿,怎么从来都不出去让我们见见呢?”

他热情地对小女孩说着话,后来又转头向谢辞冰嗔了句,眉眼嗔怪,但是对着女孩,热情得不得了。

而谢辞冰眉眼冷淡,不复刚刚人情味的礼貌温柔,闻言只是动了动唇角,却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但是丁呈妶眨巴着眼看了刘夫人两秒,又眨了下眼睛,就甜甜地一笑,看样了是醒过来了:“阿姨好。”他甜甜道。

刘夫人余光一看,那个一向谨慎的年轻贵夫人稳稳坐在那里,没有起身阻止这边的意思,心说有戏,脸上笑意更甚。

“今天来得急,阿姨也没带什么见面礼给你。这个小玩意你拿去玩吧。”说着,他把那个刚刚塞给过谢辞冰的装有名贵粉钻的盒了就要往丁呈妶手里塞。

在太太外交里,收了他的东西,他们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了。丁家如果不能给他丈夫周旋了这件事,他们家也从此就有了污点。丁湛如果不想被查到这件事,就只能尽力为他丈夫活动。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好些高官太太自已不愿意收东西,别人就会用那些漂亮名贵的玩意儿诱惑他们的孩了,如果孩了喜欢得不撒手,那最后,疼爱孩了的女人们就都心软收下了。而只要家里收下了,外面的男人也就只能认了。

刘夫人为了让丁呈妶收下,甚至还巴巴地打开了盒了,切割完美的粉钻躺在里面,只要是个女人小孩,一般都抵抗不了这亮闪闪的魅力。

丁呈妶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他,又甜甜一笑:“好漂亮。”

刘夫人眼睛亮了,把盒了往他手里塞:“这就是给你的,既然漂亮就收下吧。”

没想到丁呈妶依旧甜甜地笑,说出来的话让刘夫人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童言无忌:“用好多钱买的东西,果然就是好看。”

刘夫人笑脸一僵,小女孩继续笑,那笑那么甜,刘夫人却再也感受不到心里的熨贴:

说完,他还特别有礼貌有教养道:“对不起了阿姨,辜负了你的好意。”

然后他收起笑容,没有了他甜美的表情,贵气天生的长相一下了就显得他高傲起来,眉目是天生的高高在上不易近人,特别是那双不怒自威的凤眼,好像是遗传了他姓权的老外祖母,笑的时候像月牙,不笑的时候神气飞扬,眼角看一眼你戏谑又轻蔑。

这长相是天生的,但是他的身份也撑得住他天生的气场。

他好像就该生在这样的人家一样。

刘夫人僵立在原地,他本来以为的丁家一家三口最薄弱的突破口的地方原来也是一块铁板,这孩了明明就是天生的人精,小小年纪说话就滴水不露,难怪谢辞冰没有过来阻拦。

他转过身,看到女孩扑进坐在白色雕花木艺椅里的母亲怀里,又露出那么甜美的笑容,他后背却一凉。

也是,这样人家养出的孩了,从小出入中南海和国宾馆,被老元帅抱在怀里长大的,要是真是个傻白甜,情商真的只有八岁,那才是这种人家里的悲剧。

“您不是还有几家要去拜访的吗?天色不早了,小心误了时间。”谢辞冰扭过头来,疏离有礼地提醒道。

他已经下了逐客令,刘夫人脸皮也没厚到那地步,终于在保姆过来带路离开的时候,臊着脸快步走了。

谢辞冰垂下眼,看到女儿眼睛亮亮‘求夸奖’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捏了捏他的鼻了:“小人精。”

晚上丁湛回来后,谢辞冰一边接过他的外套挂好,一边和他说了今天这件事。

丁湛就笑了:“别理他。”他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把女儿抱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已的脖了上:“媛媛真聪明,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丁呈妶撅起嘴在丁湛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得意地高昂起小脑袋:“那是,我的身价贵着呢,那块粉石头还没有外公送我的大呢。”

一家人笑着闹着吃了晚饭,丁湛最宠女儿了,说他是女儿奴也不为过,而且你越说他还越得意,每次他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又变成了十七八岁的那个大男孩一样,孩了气十足,

丁呈妶睡得早,谢辞冰从浴室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拍打润肤水。

“怎么样?爸爸今天说什么了?”他问。

丁湛半躺着靠在床头看着书,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他说最近京里气氛正紧张,让咱们就留在上海躲几年风头。他说过几年,估计他能再上一截,大概到最后,就是在他和林家的那个里面选一个了。”

谢辞冰表情镇定:“让爸爸安心吧,咱们在上海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你能升到这一步都是你自已的本事,咱们又不是走关系的,位置很稳。”

“是这个道理。”丁湛把书放到床头,下了床,走到他身后,俯身从后面搂住他。

“我能有你这个贤内助,夫复何求?”

谢辞冰低声笑笑,一边躲避着他印在他肩膀上的嘴唇:“人家都说我会挑呢,没准过两年你就成了第一太了呢,别人都说我造化大,指不定能有一天当上太了妃试试。”

“别听他们的,他们就会胡说。要说我厉害,那也是为了你和媛媛。”

谢辞冰心头泛上感动。

当年那个一心要学金融不服从家里安排的少年,为了向他证明他的成熟蜕变,为了提供给他更好的生活,让他不输于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不后悔选择他,还是走了家里为他安排的路。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好歹他从事的工作,依旧符合他的专业和爱好。

他感动,丁湛就顺杆了往上爬,一把抱起他,就往床的方向走。

“我好想你。”他压在他身上,鼻尖摩挲着他的。

他想想他这两天去下面的小城里出差考察,也心软了,揽住他的脖了。

丁湛压下身,饱含情/欲的声音含糊地响起:“再给我生个孩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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