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过秦翼约的第二天,海城一则商家掌权人商靳求娶姜家女姜昕的公告新闻,立时被各路八卦媒体与财经版块,争相报道了一整天。
因为前期有过关于私生子的一场讨论,所以这个婚讯爆得也不算太让人感到意外。
网络里五花八门的传言中,有大v名嘴又把姜蒋两家的女儿,拿出来做了场暗地里的比较与内涵。调侃前者近水楼台终得月,讽刺后者作死的丢了大好姻缘。
姜昕不在乎网上怎么评价自己将嫁入商家这个事,而是在想着秦翼得知这个消息时,脸该黑成什么样,此后又睡不睡得上安稳觉。
仇者痛苦,她才能开心。报仇也要趁热打铁与火上再浇把油,姜昕悠悠哉哉的又给国外的“友人”去了个电话,让他拿了钱就要好好办事的继续加把力。
“友人”回电说秦家的内网防火墙系数增强,他的价码也要往上升一升。
姜昕一面暗恨对方太会坐地起价,一面又咬牙的转了笔帐过去。看着帐户里的钱越来越少,她感觉胃都疼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时,姜昕的微信上就收到了秦翼气急败坏中发来的信息。
臻锐秦翼:“姜昕,你知道你姐为什么会把那块地送给我吗?新婚之夜那晚我要碰她时,她却吓得尖叫起来。那可不是正常新嫁娘该有的表现,而是像遭受过什么不好事情的应激反射。她哭着求我给她些时间缓缓适应,那副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头拨凉的倒尽了味口。所以,她到底是被谁给糟蹋过,你们姜家知道这个吗?还是说,只瞒着我们秦家这边?
“我也长着一张嘴,某些东西不需要成本。她经历过这种肮脏事,还是吞服那种东西没命的。怎么毁掉一个人的名声,我比你更在行。你姐姐生性胆小又爱惜脸面,如果知道自己死后会因妹妹而名誉尽毁,该有多伤心难过。而且,你们姜家你的妈妈爸爸还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吗?你要是能安份些,你姐也能保全个清清净净的好名声,懂吗?”
姜昕没有回话过去,扔掉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忍着胸中怒气。
她甚至能想像得出,姐姐在新婚夜里
面对那种事时的恐惧。在后边的日子里,又是怀着怎么样的愧疚心理把那块地双手奉上以讨得秦翼宽容的。
也能想象得到秦翼话里的威胁会是什么,无非是吸/毒滥/交这些污糟的东西。
谣言三遍能成真,这种事姓秦的还真能做得出来。
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分钟,姜昕还是心有不甘的朝秦翼发了个信息过去。
“那你们几年夫妻里,你碰过我姐没有?”
臻锐秦翼:“碰过又怎么样,她感激得不行,以为我不介意了。是我把她从阴影里解脱了出来,但我没法让一个这样的女人成为我孩子的母亲。所以姜昕,只要你别逼我,她就能安静干净的去往生。反则,你们将会尝到我的报复手段。”
姜昕为他这番毫无人性的无耻回答感到窒息,他居然这样对待一个身为他妻子的女人。
从这些话里不难猜想,秦翼这个狗东西,是怎么利用那件事来压榨超纵了姐姐的精神与思想。
而且给了希望,又骗走了她手中东西之后,才把她一棍子打下深渊。
真的够狠!!!
这天,姜昕不知道是自己是气姐姐的愚昧多些,还是气秦翼的狠毒多些。
熬到晚饭时,在饭桌上听到姜超说,因与商家联姻的消息公布后,姜家的天纺制业股市收盘时比从前的平稳,激涨了3%时,心情更是糟到谷底。
对于这种无形中一面倒的受益情况,姜昕觉得极为憋屈,仿佛凭白占了商家便宜一样
但她也知道,姜家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俗话都说结亲要结门当户对的,做官的找做官的做姻亲,从政的路上也能有些助力。
而生意人家找生意人家结亲,自然也是想在财源上相互扶持与发展。
只是她们姜家这方,根本就帮不到商家什么,在底气上就输了阵仗。
不过可能更现实残酷的是,姜家的男人并不会在意这点。男人们生来就要比女人,更具优势的可以继承家族财物。
而现在一个出嫁女若能再替他们创造一笔财富,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当然能欣然受之。
可他们又想过没有,家世太过悬殊又得了
人家的好处之下。女方嫁过去后,事事都要低人一头的那种尴尬与卑微。
纵然姜昕绝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也为这不对等烦闷得食不下咽。
一夜辗转到天亮,姜昕早早起了床。因为今天大伯二伯两家人将会过来吃早餐,顺便帮忙把她与商家的婚事正式搬上日常。
姜昕在楼上喂好孩子,搞定一切洗漱锁碎后,就带着他下了楼。
在经过墙角边的一个垃圾桶时,把手中捏着的商靳给的那张黑卡,轻轻松开的扔了进去。
拿着这种东西,总觉得太烫手。
一顿丰盛的早餐吃罢过后,姜家人转移到客厅。边悠闲的煮茶,边就打开了话题。
这种人生大事,纵使是大伯二伯家的男丁小辈。也不能轻易的开口,只能由着爹妈长辈们在那里话来话往的聊着,他们做个旁听的附合一下。
姜昕是要结婚的当事人,自然能参于进话题。她觉得她的婚事,起初不过是一场被迫妥协的无奈事件。而现在正试谈及起来,又要被迫夹杂进去太多的利益相关。
让这场原本就不称心如意的婚事,变得更加干巴巴的丑陋又现实。
姜昕沉默听到最后,话语权终于轮到她这里时,才坐直了身体说出自己的意见。
“首先,我的婚事要拜托家里替我操劳了,我只有三点要说的。第一,我不要家里半分钱陪嫁,基金股票或姜氏的股份通通不要。第二,姜家也不能收商家半毛钱的聘礼彩礼。以后的生意上,能不借他们的光就尽量不借。我们长不了,免得日后分开时掰扯不清的要低人一等。第三,把以我们姜家的交际能请得动的人,全都发上喜帖请来喝喜酒。好了,我就说这么多。”
听了她的这番话,姜家大伯第一个就不同意,“不行,嫁妆都不要,你在商家怎么做人,人家怎么看咱们。说不得还起了那种,咱们姜家想趁机巴上人家吃白食的心理呢。先不管长不长得了,不能让人家把嘴搁在咱们姜家身上有话可说。”
“我同意大哥的。”姜二伯也表明了立场。
只有姜怀安被女儿搞怕了,难受地看了眼姜昕,朝两个哥哥
道:“我同意昕昕的。和秦家那边都还没扯清楚呢,我再也不愿意还要打这种累人的官司了。要不是因为小的,昕昕跟商靳这事也成不了。我并不想高攀了任何谁,我的两个女儿现在也只得这么一个了。她以后离婚了归家,我养她一辈子都成。嫁什么人啊,咱们不受那份委屈了,我姜怀安又不是养不起女儿。所以,就这么决定了吧。”
坐在一边的沈慧玲,听了老公这番话,止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滚滚滑落。她什么意见都不想提,只要女儿开开心心的活着就成。
这个事说到底也是三弟的家务事,姜大伯与姜二伯见弟弟铁了心的要赞同女儿的,也不好太勉强。
又商量了一些婚事的章成后,就带着家人告辞了。
姜怀安沈慧玲夫妇,则是通过姜昕约了商启宗舒凤兰夫妇晚上吃个饭的把事情与日子正式定下来。
事情谈定了大方向后,沈慧玲一想到刚刚带顺手的小孙子,和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一个即将成为别人家的孙子,一个又要进入一段无奈又无爱的婚姻里,还要坐等被离婚,不禁感到悲从中来。
于此中,又连想到大女儿的凄苦婚姻与下场,更是自责又痛苦的止不住落泪。
姜怀安看见老婆哭成这样,也跟着红了眼眶。
“爸,妈,不就是出个嫁吗,都说好长不了会回来的,你们至于吗?”
“你小子懂个屁。”姜怀安朝儿子扔了个抱枕过去,“等你将来结婚生个女儿,女儿长大要结婚的那天,你就会懂你老子我现在的心情了。”
姜超觉得他爸妈是被什么蒙蔽了清醒的思考,他姐可不是个好惹的。这嫁过去,还不定是谁受罪呢。反正也呆不长,好好作妖一番的报复报复再回来,也挺好的,所以实在没必要伤心。
唯一的遗憾的是,孩子可能是真的要不回来了。不过世上的事又哪有什么完美,撞上了也没办法。
姜昕没理会爸爸与弟弟的嘴仗,从陶姨那里把孩子抱过来的哄她妈开心起来。
等吃过中午饭又玩了一阵,把小家哄睡交给妈好后,姜昕就开上车出去了。
她去到了一个与
她平时出入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街。
整条街看起来沉旧且散发着贫穷的味道,但路边各种铺面里,却飘出着诱人的香气。
姜昕把车停在稍远的位置,与各式各样的路人擦肩而过。一路上,因出众的外貌,引来不少目光的打量。
姜昕没理会地继续往前走着,直到看见一间米粉汤面店,才停下脚步的朝里面走进去。
她扫了眼店里的环境,找了个桌子坐下,并点了碗招牌面。
店里的老板,是个满脸皱纹,被生活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老阿姨。
但眼中却是装满着小生意人的和善微笑:“姑娘可不太像是个会在这种地方吃东西的人,是来这块找什么人的吧。”
“是的阿姨,我是来找您女儿的。”
老阿姨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姜昕连忙解释,“阿姨您别紧张,我是倪娅的朋友。”
老阿姨神色慌张的放下面条,敢紧到厨房里偷偷给女儿打电话。
姜昕也没再过多解释,安静的吃完眼前面条,耐着性子又坐等了一个多钟头后,才等到个女人匆匆从外边走进来直奔她这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
“好。”姜昕点点头,扫码付了帐,带着年近三十的女人往外走去。
一路经过人群,回到车里,挑了个就近又人少的小咖啡馆后,才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人一副历经世事的沧桑模样,漫不在乎的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抽开,才面向姜昕道:“不介意吧。”
姜昕摇摇头,喊人过来点了杯咖啡与冰饮。
半支烟过去,倪娅才开口:“找你们这种有钱人,不简单,我是通过多种手段才找上你的。”
“所以呢,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倪娅没回答这个问题,忽地一笑:“我爸在icu躺了十多天,也许还有救。秦家又不差钱,为什么就那么放弃了呢,为什么不多给点补偿呢。我们家上边还有两个年迈的爷爷奶奶,下边还有两小的。没有丈夫的女人,太容易招男人惦记。刚开始还是被迫,后来嘛,也许是生话太难又太寂寞。只要是个男人,给钱
就行。我是帮我自己出口气,也算是帮你,不过我也不是白帮忙。我舍得下一切,包括身体,而你只要舍钱,怎么样?”
姜昕考虑的时间,不过是喝完一杯冰饮的功夫。
因为面前的女人,认真是个漂亮而又有故事的女人。眸中显着沧桑,又深具智慧与豁达。
告别倪娅回到家中,又陪着小家伙休息了阵。时至晚六点,姜昕就与爸爸妈妈收拾齐整,要出发与商靳父母吃饭把婚事定下来了。
临出发前,沈慧玲想要把小家伙带上。姜昕狠了狠心,抱着奶包子狂亲了一阵才往姜超手中塞过去。
“抱去干什么,就是要让他们想着念着却又见不到。”
三人出发到达吃饭的地点进入包间后,商家夫妇与商靳已经等在了里边。
姜家这边,迟到了有十多分钟。姜怀安与沈慧玲面上只挂起虚浮于表面的浅笑,客套了两句就在商家夫妇对面坐下。
因为是方形长桌的关系,姜昕也只能在商靳对面坐下来。抬眼看去,男人的面色极为平静从容。
刚喝了口水,果然听见商母舒凤兰失望的话:“怎么不把小家伙也一起带过来呢?”
沈慧玲不慌不忙的答她:“想着有正事要谈,他又实在太闹,所以就没带过来。”
舒凤兰又道:“不怕的,这么大的小家伙都爱闹,你受累了。”
“什么受累不受累的,自己女儿生的,不也是我的亲孙吗。做女儿的受尽委屈,当然只有做亲娘的才会真正心疼她了。”
舒凤兰被内涵得一阵脸红,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笑着应答:“昕昕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们直管放一百个心,进门后绝对没有委屈给她受。”
双方的父亲在母亲打头阵的热场中,也逐渐打开僵局的低声聊开。
反而是姜昕与商靳这两个当事者,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的只顾埋头吃东西。
可桌面低下,姜昕的一只脚却没闲着。在某人极为嚣张的把双长腿伸过来碰了她的脚一瞬时,趁势便抬起脚想用力的碾上去给个还击。
只是不想对面的男人仿佛料到了她的举动,迅速反应过来的抽回脚,并过
份的踩在了她的脚背上。
姜昕不敢有大动作让四个长辈发现,只好用另一只脚去推开。不能大动作之下,这力道就可想而知了。
一阵之后,她几乎累惨的负气之下,直接把一只脚丫子朝着商靳两腿间的某处踩去。
如此之下,才看到商靳略黑了脸的往后退了寸许,松开了压着她的脚,并用另一只手。于桌底握住了她的另一只脚,警告般的捏了把才松开。
姜昕只觉得这顿饭吃得特别累,双方家长们却一无所查。酒足饭饱又把事情与日子谈定后,就要告辞分别了。
直到这时,商靳才不急不缓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面向姜爸姜妈低沉道:“姜伯父姜伯母,我跟姜昕还有些婚礼的细节要谈。不如您二老先回去,谈完事情后我会送她回去。”
姜怀安与沈慧玲忙向女儿看去,姜昕也点点头。先前有长辈在,她压抑着太憋屈。
等人走了,她可要找回本。
见两个小辈都同意了,两方家长也就客套的相携离开。
门声关响的刹那,姜昕仰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端起风情无限的柔媚眼波,桌下的脚也再度放肆着伸了过去。
这次当然不是为踩商靳,而是用脚尖,一点一点勾缠在他温热的腿腹上。
商靳不动声色的,纵着她的张狂。鼻端酒香环绕之余,女人的软香也近在咫尺的勾得他心头发痒。
有那么片刻,商靳觉得他是把自己憋狠了憋坏了,而且在女人方面又挑剔的只与姜昕做过。
正因为如此才见识浅薄,才受不住她的这点子夹着报复的小风情。
等腹下的某个物件,不争气的抬起头后。商靳极不愉快的妥协了,他觉得自己反正也已经被姜昕染指过,再染指一回也并没什么区别。也许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样想着的随后,“哗啦”一声响动,他连着桌布扯了一堆的累赘下地。在对方“啊”的一声惊呼里,隔着距离的就把人抱过来,摁着把细腰就压在了桌面上。
迫不及待的,朝她颈侧用力吻了下去。
姜昕的心脏因惊吓而狂跳不止,但面上却丝毫不显,还附耳坏笑道
:“亲爱的商先生,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第二百三十六条,请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