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白非墨倍感困惑,流珩这么快就交底,当真心思纯良?
流珩轻言道,“无烟城去子虚国皇庭,有一条秘道,地图上有标志;当然,你想跑的话,大可以拿着这地图去其他任何地方。”
流珩之所以敢把地图拿出来,实则是对白非墨很放心。
流珩从来就不信白非墨会撇下厉沅沅不管,冲这个原因,他也会暂时保住白非墨性命。
况且,端了桃花岛的前提是,白非墨不能插手其中;所以这地图上除了皇庭的路基本正确,其他每个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陷阱。
“呵,怕是这地图,早就布好了埋伏吧。”白非墨直觉告诉自己这地图不可轻信,里头有不少耐人寻味的猫腻。
“随你怎么想,我走了。”流珩重重地拍了拍白非墨,遂两袖一甩,其他蠢蠢欲动的蒙面人则是毕恭毕敬目送。
敢情这公子和流珩有交情,他们无一不庆幸得亏没下重手。
这要是磕了碰了,那遭殃的还不是他们打下手的。
“恕小人眼拙,方才是小的们有眼无珠,竟不知道公子是贵客。”
“连胜在哪里?”
白非墨对拍马屁这种事情,素来都是极其不放心上,且这还不是彩虹屁,简直就是典型的见风使舵。
“连……”蒙面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怎地这家伙还同连胜有过节,还是有深交。
这可不完了。
白非墨只想在临行前探一下二人的底细,流珩闭口不提厉沅沅,想来想去只有另一个知道了。
“嗯?你们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白非墨头一遭觉得被人误会某种关系,居然能先天有极大的优势。
“不是不是……连大人的赌坊,听说两日前被人给洗劫一空。”
“就你多嘴!”一人马上给了另一人一记闷拳,似乎对连胜的议论不能太招摇。
“噗……”白非墨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洗劫一空,不过是努努意外弄晕了不少人,这些人真能讹传。
“嗯哼,公子往东边一直走,到何首山就都明白了。”虽然不能议论连胜,但泄漏一下位置是可以的。
“何首山?”
白非墨不由得佩服连胜的根据地,取名都是独领风骚,只有人家想不到的怪名,就没他琢磨不出来的。
“是,半山腰有个庄子,公子只要报上族长大名,便可随意进出。”
不过蒙面人这几句话倒是挖了个窟窿,连胜和流珩多不对味,无烟城人人皆知。
白非墨当然也听出来,和流珩一条心未必对连胜没芥蒂,况且二人在赌坊都干上架了。
左右都要得罪一人,白非墨更倾向于选择连胜。
好歹,流珩算得上未来的岳父。白非墨肯定没有理由去对抗家中的长辈。
“他既然是族长,有什么理由不能召见连胜?”白非墨机灵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这……流珩虽然被封为族长,但终究是外人。公子当多理解难处。”
总有那么一个蒙面人不是吃素的,回击白非墨的刚刚好在关键点上。
白非墨自认理亏,遂没继续较真下去,扭头朝东边何首山走去。
何首山的另一边。
连胜此刻正撞上了无烟城排行第五、第六的双胞胎朱氏兄弟。
朱氏和前三把交椅,素来都不对味。
尽管互相看不顺眼,偏生朱大更站在习冠这边,他早就认定是流珩逼着习姬离开的。
得不到还误会,难怪朱大想方设法给流珩使绊子。
不过也是流珩能力鼎盛,否则族长的位置,早就没人愿意搭理。
“连胜,她谁啊?”朱大还未接到习冠的命令,自然对边上的姑娘产生了好奇。
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怨恨。
谁叫厉沅沅的一双眉眼,像极了流珩年轻时候。
“我当谁呢?这人都是你派来的?”
连胜从没把朱大放眼里,除了那个不可一世的习冠,唯一的竞争对手只剩流珩了。
“怎么,金屋藏娇?”朱大铆足了劲儿要拿厉沅沅羞辱他,岂料这娘们也是个狠角色。
“喂,这野狗吧,是不是好几天没啃骨头了?见着谁就咬啊!”厉沅沅轻蔑一笑,全然目光都在周边的环境上。
“你个小娼妇,说什么呢!”朱大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个黄毛丫头数落,还是裸地辱骂。
“嘴巴放干净点!”连胜也不自觉加入护犊子大军中,既然和流珩达成君子协定,那么有义务保全厉沅沅的风评。
“连胜,你带个外族人进城,习冠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朱大稍一使眼色,一个小喽啰便准备去报信。
厉沅沅嘴角一勾,笑着说道,“不妨你试试?看看是谁的皮要被扒了。”
连胜也是面露喜色,这丫头的嘴巴不逊于习姬,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难不成是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荒唐!”朱大连续发出六声大笑后,先前的客套也就收了起来。
“连胜,劳资今天要挑战你!”
朱大之所以选择今天,还都是因为听说赌坊被砸一事。
无烟城有另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交椅的任何名次都可以挑战,若对方不应,需要给出一个信服的理由。如若不然,不应的一方将会默认推出挑战,自动被判为败方。
连胜肯定不想,朱大肯定要坚持。
“很难么,这挑战?”厉沅沅同样质疑连胜的实力,要是所向披靡的话,流珩也早就没了。
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子的。
【笨蛋宿主,你是不是得想想夺权了?】
神雕侠侣系统生怕她忘得干净,赶着精力充沛的时候叮咛了一遍。
“知道了狗东西,我真想看看他们的对垒。”
【笨蛋宿主,能不能不要想着坐收渔翁之利,一般掉馅饼这种事情和你没关系的。】
厉沅沅再次被神雕侠侣系统打击得一无是处,好不容易心底萌生一个了不起的念头,好不容易这念头的火星就被浇灭了。
“我……其实我也能打三个,要是没有娃的话。”
厉沅沅带着淡淡的忧伤,慢慢低下了脑袋,默默退到一旁,隔空观望这场比试。
可连胜不仅拒绝了,而且放言说,“赢了我又如何,流珩还是压着你、习姬也还是不可能喜欢你。”
果然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厉沅沅觉着毒舌的连胜,某些角度和白非墨蜜汁相似。
不说完全相同,可以说是高达九十九点九的相似度。
习姬不可能喜欢你!
短短八个字,宛如一刀刀的利刃,在朱大的胸口划过八道伤痕。
世人只知他流珩与习姬情投意合,迫于现实分隔两地;却无一人知晓他对习姬有多痴情多深情,哪怕与世界为敌,也选择相信她。
“她……我不求什么回应,平安就好。”朱大更是用时常自慰的话,试图搪塞着连胜。
“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儿地都那么一厢情愿?”厉沅沅忍不住吐槽起来母亲习姬,没有陪伴过成长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对她诉说苦衷,甚至还叫她嫁给权势。
“不许说她的坏话!”
连胜和朱大同时打断厉沅沅,曾经的无烟城最美女子,自是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你们……那我走。”厉沅沅见状,未料到成统一战线竟是因为女人,只得暗暗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