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看起来瘦瘦高高的,身体却是重的很,南北被撞的往后仰了一下,水杯也掉在了地上。
南北站直身体,准备伸手推开对方,“你没事吧?”
被门外的冷风一吹,向安清醒几分,就用腰部的力量微微撑直身体。他这才看出来扶着他的人是南北,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对南北说了句,“绳子,冷水......”
此时又一股热潮涌上来,搅的他站都站不稳,特别是手上还被绑着绳子,就又跌到了南北身上。
南北扶住向安,对另外一人不满道,“你愣着干嘛,快来帮我扶着他。”
那人正呆呆的看着南北,此时被南北一喊才反应过来。他呐呐地应了几声,走过去从后面扶住了向安。
向安十分敏锐,那人刚刚扶着他,他就转过头来,轻柔柔地说,“你别碰我。”
“你没事啊,你没事就赶紧起来,压死我了,真的是。”
向安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他喘了口气说,“绳子。”
南北往下一看才看到,对方手上竟然绑了个绳子。
“哎你在干嘛啊?赶紧解绳子。”
那人很害怕越煜城,担心解了绳子后对方找他麻烦,就摇了摇头。
但他害怕南北误会他,就结结巴巴道,“他.....他,他不让我碰。”
“哎呀,你管他呢,没看他现在都不清醒了吗?”
看那人一脸怯懦呆相,南北也不指望他了,就伸出手来,自己解着绳子。
绳子是反剪在背后的,南北也看不到打结的位置,只能双手环着对方,凭着感觉去解。
向安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手又烫的吓人。南北解到一半撑不住了,就把对方推进了热水房,自己找了个墙靠着,这才轻松了些。
也不知道因为燥热还是怎么着,向安并不配合,手指不停的乱动着。
“你帮我扶一下他总行吧,我一个人解不开。”
解绳子的时候,那人的手难免会碰到南北,他害羞得快要爆炸了,有好几次都缩收回手去。
但实在贪恋手间柔软细腻的触感......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碰着很舒服,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手指轻轻抚过头皮,带起让人头皮酥麻的感觉。
那人又悄悄地伸出手,享受着南北不经意间的触碰。他是九班的,平时只能远远的看南北一眼,此时竟也希冀着,以后能经常这样......亲近对方。
绳子十分的细,那人又是打的死结,南北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
向安整个人都贴在南北身上,离得近了,就闻到了那股子香气。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淡淡的,却有种特别好闻的味道,弄得他头晕脑胀的,身体也涌动着渴望,只觉得更加燥热了。
热水房空间狭小,一排排热水管刚淌过热水,水蒸气一缕缕蒸腾在上方,形成白袅袅的雾气。对方身上的香气,仿佛也跟雾气交织在一起,扩散在空气中。
有那么一瞬间,向安觉得那股香味顺着血液,涌上了大脑,此时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就凑到南北脖颈处,嗅闻起来。
像是突然剥开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一样,剥的用力了,玫瑰花的汁水就飞溅到空气中,散发出一种甜蜜又勾人的味道,让人闻了个过瘾。
又像是沉香木的气息,仿佛一朵玫瑰花盛开在在陈年积木上,嫩叶茏苁,娇艳欲滴,被风一吹,便涌出千重与万重的春色。
南北被吓了一跳,但他看向安还闭着双眼,就以为对方是不小心,他有些艰难的把向安推远了一点。
南北自己不知道,他的勾人劲儿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所以做什么动作都带着些催情的挑逗,推拒间更是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惹得人想对他......作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这一推拒,可真是要了向安的命了,他嘴唇发干,耳朵里闷响着,大脑也跟着眩晕,就像是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贝壳一样身不由己起来。
两人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又散在雾气里,气氛顿时暖情又暧昧。
绳索也差不多要解开了,南北用手抵住向安,往后推拒着对方,“绳子解开了,你赶紧起来!”
向安的睫毛颤了颤,有什么东西即将冲出牢笼的感觉。
家里的长辈曾经评价他,一举一动彬彬有礼,说话轻声慢语。有着内敛而清秀的眉眼,喜怒不形于色,犹如静水流深一般,淡泊而有力量。
但那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真正的他,敏感多疑,强势霸道,控制欲强到发指,任何事情都不能脱离他的掌控,也绝对不允许有忤逆他的人存在。
此时那双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眼神危险又冷冽,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感,受压抑被隐藏的笼中野兽,忽然清醒了。
他强硬把南北抵在墙上,像是一匹凶狠乖戾的孤狼一口叼住乱动的猎物,仿佛是怕猎物逃跑一般,还用牙齿磨了磨。
南北一边挣扎一边骂道,“小赤佬你干嘛,我好心替你解绳子你还咬我,是不是有狂犬病!”
他喘了几口气,又说,“那个谁,你快去帮我找谭规......”
南北在挣扎的动作有些大,睡袍的便滑到了肩膀处,那白皙柔嫩的肩膀,也递到了向安的嘴边。
向安是不太懂这些事的,所以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但他却知道,不能太着急把猎物吓跑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一改之前的强硬霸道,温柔地揽住南北,安抚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处。
过一会,等南北放松警惕后,向安隐忍又轻声地问,“怎么弄,告诉我怎么弄。”
此时寝室楼下面,聚集了一堆人。
“老大,时间应该是到了。”“没那么快吧,你当他是蜡枪头呢。”“说不定呀,嘿嘿嘿。”
越煜城看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了时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教官宿舍。
谭规刚刚脱下军装,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他重新穿上外套,把军帽弄平整后才开门。
他们一看到谭规,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从他们的话语中,谭规总结出来,是三班旗手向安,好像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在热水房就.......在部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违纪的,更何况是在公共场合。
谭规严肃着一张脸,跟着他们走到了。在他走后不久,就有一个人慌里慌张的跑到了他门前。
热水房门是关着的,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句。
“放开我,疼。”
那声音十分的勾人和抓耳,低低的,又有些沙哑,特别是末尾还上扬着一点颤音,简直是好听死了。
站在门外的人只觉得头皮一麻,他们挤挤挨挨的凑近,就等着瞧瞧声音的主人。
谭规听着这声音十分的耳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是谁的,他一脚踹开门。
热水房里的雾气散开。
南北头微微仰起,睫毛处落着几滴雾气凝成的水珠,有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美感,肌肤白皙细嫩,被雾气熏的朦朦胧胧,玫瑰花一般的红唇也沾了一些水汽。当他转头望过来时,像极了山林里化成人形的妖精。
那妖精却被向安禁锢在怀里......
越煜城脑子轰的一声,他一把摘下军帽狠狠地掷到了地上,猎豹一般冲上去,把向安打倒在地。
“你敢动他,找死!”
向安刚刚完事,此刻还沉浸在那种余韵中,一个不防备就被越煜城打倒在地。
其实向安什么都没做,就咬了几口南北的脖子而已,但这样就够他.....
越煜城气的脑子发晕,便不管不顾的打起向安来,那狠辣的程度就像是要取对方的性命一样。
谭规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里很不满向安的行为,也就没有阻止越煜城去教训向安,他把其他人都清出热水房。
现场只留下他们四个人。
谭规把门关上,大步走向南北。
南北的腰被抓的很疼,此时靠在墙上,也是没有力气去整理衣服了。
他脖子和肩膀处印着几枚吻痕,红艳艳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细细吻过,不只是吻......估计还咬了,上面带着一些牙印。
不知怎么,谭规心里就不舒服上了。小孩老出事,他是护也护不过来。
他把南北的睡袍揪回去,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南北摇摇头,“我没事。”
眼看着越煜城的拳头,就要落在向安太阳穴上了,谭规就走上去,把越煜城拉起来,“行了行了,起来再说。”
“到底怎么回事?”
向安慢腾腾地站起来,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他柔柔地说,“报告,我不知道,越煜城把我叫到这里,说是有事,但我一进来就看到了南北。”
向安是故意这样说的,毕竟谁不知道南北跟谭规的关系,是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他就考虑着把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顺便拉越煜城下水。
越煜城冷笑了一声,“一进来就看到了南北?你放屁!南北一回来就去洗澡了。再说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了?你自己不分场合发情,难道还怪我?”
“这一切不是你策划好的?”
“我策划好的?我看是你被鬼迷心窍了。”
“行了,都闭嘴,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大晚上不睡觉专门搞这些,都想下去做俯卧撑了?还有三班怎么回事,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三番五次的闹事?怎么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谭规训了一通他们后,又看着南北,“你说。”
南北向来有仇必报,也不是什么善茬,就随口编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进来向安就抓着我,然后,然后拿绳子绑了我的手,还威胁我......”
向安柔柔的笑了一下,看着南北,“是吗,是我绑着你?”
南北挑衅地看回去,“难不成还是我绑你?”
越煜城还以为南北真被绑了,他气急败坏的揪着南北问,“你是不是傻?要喝热水不会跟我说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真是个笨蛋,那你出了事不懂得喊人啊,他除了咬你还怎么你了?”
“不用你管。”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刚才是谁替你打人的?要不是我冲进来,你接下来可怎么办,真是个大笨蛋!”
南北呛了回去,“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你怎么分不清好坏,我说你笨蛋,就是骂你了?”
“我就是分不清好坏,怎么了?”
谭规被吵的头疼,他把南北拉到他身后,只朝越煜城骂道,“你吵什么吵,有话不会好好说,想做俯卧撑了?”
事情涉及到南北,谭规不想让小孩儿受委屈,就给了向安一个记过处分。
部队有三次记过处分机会,不管什么人,只要满了三次处分,就会被通知离队。被迫离队是很不光彩的,档案上有污点以后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所以很多人再怎么闹事,都不敢闹的太大。
谭规惩罚人向来都是连坐,所以当晚只要是去过热水房的人,除了南北以外,一律被拎到操场,做了一个小时的俯卧撑准备。
向安不明不白地受了处分,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在后面几天,他就给越煜城下了好几个绊子,整的对方焦头烂额的。
向安心思深重,心眼儿又小极了。所以这几天他都在思考一件事情,南北身上的香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涂了什么催情的药物吗……如果是涂抹了什么催情的药物,那南北出现在热水房的动机,就值得推敲了。
况且南北还反咬他一口,说不定对方就是越煜城弄过来的,然后故意勾引他,然后在他动情的时候,他们就带着谭规闯进来。
但他那天确实是有些,色令智昏了。
这也正说明了,这事有蹊跷,向安是知道自己的自制力的。说是自制力不如说是性冷淡,就算有人做脱光了坐他怀里,他都无动于衷。
怎么可能因为吃了点药,就急色到那个地步,特别是南北身上那股香味,搞得他连人带脑子都晕掉了。
向安习惯把所有事情都牢牢掌控在手里,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所以他现在十分想搞清楚这件事,不搞清楚他是连觉都睡不着的,但他总不能拦着南北问,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涂□□吧,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
最近天气有些闷热,部队就给他们准备了热水。在操场的四周有五六个热水点,装置比较简陋,只有几个银色的铁桶。一按上面的按钮,水就会从水龙头里流出来。
南北是比较爱喝热水的,所以一到休息时间,他就会去热水点打水。
向安看南北起身,也跟了过去。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南北,轻柔的问,“你那天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向安这个人很奇怪,你们后面看就知道了。
预收文(全世界的人都想扒拉我)
苏琼华出生于江南小镇,性子逆来顺受,一朝金榜题名,成为炙手可热的驸马爷。
至此,陷入了一波又一波的麻烦中,公主、九五之尊、将军、丞相、大理寺卿、仙尊、妖王、魔王等一个个都想扒拉他。
一介凡人苏琼华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只想娶个温柔娘子,勤勤恳恳做个小官,赌书泼茶,倚楼听雨。
逆来顺受爱哭鬼娇气胆小怂包美攻。
受单箭头,结局无cp。
本文分三卷,凡界、仙界、魔界。
又名《三界五行都想扒拉我》、《驸马倾天下》、《驸马他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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