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多管闲事,这么多人看着呢,快点打饭吧。”
越煜城揽着南北的腰,眉开眼笑的,语气像是在哄生气的情人一样。
这腰可真细啊,轻轻盈盈,扬扬宛宛的,堪称纤纤细柳腰。仿佛被风一吹,就要飘走了。
“离我远点。”南北一边说一边推开对方。
“是是是,离你远点,一米总行了吧。”
越煜城后退几步,用手量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放下手时刚好擦过裤兜,他伸手掏出来,是一块巧克力。
本来打算休息时间给那笨蛋的,但被对方打了一顿后就忘了。越煜城拆开褐色的包装袋,露出里面的巧克力来。巧克力表面镀了一层坚硬的可可粉,仔细看还有一些细小的裂痕。
“笨蛋,给你个好吃的。”
越煜城走上去,从后面托着南北的下巴,把巧克力塞进南北嘴里。
巧克力是长方形的,里面连着三小块。
南北小口小口地咬着巧克力,此时也不计较是谁给的了,就着越煜城的手吃起来。
巧克力一直被捂在兜里,再加上太阳的暴晒,已经是有些软了。此时被越煜城温度偏高的手掌一握,有部分就化到了巧克力包装袋里。
南北不想浪费,就把包装袋里面的巧克力也舔掉。
一不小心就捱到了越煜城的指节。
绵绵软软的触感,像是挨到了一朵湿润着的云,又像是碰到了带着露水的花蕊一般。
越煜城像是被电着了一样,立刻把手缩回去,手里的巧克力也掉在了地上。
三班的人都已经打好饭了,此时都直挺挺的站在方形桌子旁,只差南北和越煜城。
桌子很长,里面都站的满满当当的,南北就坐在桌子边角处。
越煜城无视小弟给他占的座位,跟着南北坐在边上。
“全体都有,坐。”
众人齐刷刷的坐下,两手平放在膝盖上。
“吃。”
谭规安顿好他们吃饭后,又交代赵默几句,就出去了。他一走,大家都小声喧哗起来。
因为勺子掉在了地上,南北只得用筷子夹米饭。筷子很细,一次只能夹起几粒米饭。
越煜城坐在南北旁边,他把勺子插到了对方餐盘的米饭中,“勺子我没用过,给你用,小笨蛋。”
餐盘比较浅,银色的勺子插在米饭里,没过几秒钟就倒了。
南北看了一眼勺子,没有用。
越煜城就有些无趣地转过头,过一会还是没忍住,就问,“笨蛋,你怎么不用勺子啊?”
“不想用你的东西。”
南北一边说一边扒拉着盘子,瘦肉已经被他吃完了。他很爱吃红烧肉,但只爱吃瘦肉的部分。
越煜城知道南北的偏好,就把盘子里仅有的几块瘦肉,都夹给南北。
“笨蛋,你多吃一点,别待会又说我欺负你,不给你饭吃。”
今天的素菜,刚好有南北不爱吃的莴笋。所以他此时还饿着,也就没说什么直接就着米饭,吃掉那几块肉。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煜城看着南北吃饭,就很高兴,比自己吃了都高兴。
也不知是为了邀功还是怎么的,他突然说了一句,“看我对你好吧。”
南北皱了下眉,把筷子往旁边一撂。
最近越煜城老爱说“看我对你好吧”这句话。对方不说还好,一说南北就会想起,对方是怎么弄乱他军被以及怎么故意叫他淋雨的。
南北吃了越煜城的东西,此时也不好发作,他直接把帽檐拉低不理会对方。
越煜城却还沉浸在,投喂南北的喜悦中。他看南北,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他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这么开心雀跃过。
他越发的凑近了南北,有些调笑的问,“我对你好不好?”
坐在南北对面的人,诧异的看了越煜城好几眼。他是见惯了越煜城臭着一张脸拽的要死的样子,要么就是懒洋洋的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么喜上眉梢。
南北拉着一张脸说,“你不知道自己招人烦吗?别靠近我,也别跟我说话,不想理你。”
越煜城心里有些失落,他右手撑着头,懒洋洋道,“哦,这样啊,那我还偏就要靠近你了,烦死你。”
“给我起开!”
“不。”
南北气急道,“你怎么跟小赖子一样?是不是有病?”
顿时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小赖子那天犯病的样子,私底下都被传遍了,基地出了一个精神病,大家都津津乐道的描绘着。
此时南北拿他跟小赖子比,越煜城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但他也没发作,只说了一句。
“我懒得跟你计较,快吃你的饭吧。”
南北抄起桌上的紫菜蛋花汤,就朝越煜城脸上泼去。他动作很快,那碗汤就全泼在了对方脸上,甚至有些还浇到了帽子上。
汤水顺着帽檐,一滴滴的落在餐桌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一时间,坐在他们旁边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越煜城连带着他们,给一起迁怒了。
越煜城抹了把脸上的汤水,顺便把沾到额头上的紫菜拿下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不是懒的计较吗,这次也别计较喽!”
“你!”
“你什么你,从现在开始,别和我说话,别靠近我,连一米的距离也不行,我看见你就烦!”
这还是南北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泼他,几乎是当众打他脸了。南北整过他几次了,他哪一次不是忍气吞声做低伏小的让着对方?
如果是他做了什么错事,那也就罢了。问题是他现在什么都没做,又给巧克力又给夹肉的,早上还特意起早,就为了帮对方整理军被,他是欠得慌吗!
越煜城气的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冷冷的问,“我怎么你了?你就泼我。”
“泼你还要挑日子吗?我看见你就讨厌,想泼就泼了,给我滚远点!”
被南北这么一说,越煜城觉得自尊心都没了,他冷笑一声。
“行,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可别来求我,我再跟你说话,我就不是人!”
刚好大家都吃完饭了,越煜城脸上带着怒气,率先端着盘子走出去,连赵默的指令都不听了。
自从那天以后,越煜城对南北的态度就冷下来了,路过对方时目不斜视,连招呼也不打。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真正闹掰了,没人敢在越煜城面前提南北。毕竟那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提一次就相当于打一次越煜城的脸......况且他们也怕这头猎豹哪根筋不对,算计着找他们麻烦呢。
但向安却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小赖子被遣送回去后,向安就站在了越煜城旁边。
他和越煜城是十多年的老对头了,有时候他不经意的看对方一眼,对方都能第一时间感应到,然后挑衅的回视过去,恨不得现场就打一架。
但现在,越煜城却对他的目光无动于衷,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向安就不动声色的,顺着越煜城的目光看过去,一开始没看出什么来,但后来就琢磨出来了。
原来是盯着南北看呢。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问题是一连好几天,越煜城的眼睛都粘在了南北身上。
说实话,越煜城自己也不知道,他老看南北干什么。
那天他是真的生气,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南北又不是第一次泼他,他只是很气南北那句,让他滚远点的话,听着就像有多讨厌他一样。
本来是已经不生气了,但他越看南北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看。越煜城憋着气不去理会对方,就想看看那笨蛋会不会主动过来找他。
这个笨蛋,他不去找对方,对方也不懂得来找他吗......还有昨天,那笨蛋洗澡时竟然忘带浴巾,他好心送过去么,那笨蛋还不领情,他真是欠的慌!
越煜城也试着不去看那笨蛋,但南北那张脸在他脑海里面飘来飘去的,怎么挥都挥不走。
他睡觉前琢磨的是南北,每天早上醒来脑子想的还是南北。他早早的起床,就为了不经意的路过南北的床铺,正明光大的看上对方一眼,或者是故意弄出些动静......但对方就是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
想到这里,越煜城就十分烦躁,他习惯性地摘下军帽,捋了一把头发。
他心不在焉到连站军姿不能动也忘记了,报告也没打,所以就受到了谭规的惩罚。
做了三十多个多个俯卧撑后,越煜城从沙地上爬起来。刚好看到向安的眼神。
越煜城冷笑一声,刚想着没地撒气呢,就逮着人了。他太了解向安了,整治对方都不用找人商量,就能想出克对方的办法来。
越煜城从来没见过,向安身边出现过任何男人和女人,就托人从外面捎了一点带着颜色的东西进来。能整到对方最好,再不济也可以让对方出丑。
光有药是不够的,还要有人。
越煜城想了一会,就让他的小弟绑了一个娘娘腔。两个娘娘腔凑在一块,正好一对。
越煜城向来不屑于玩阴的,准备好后直接把向安堵在厕所,挑衅道,“晚上有个集,你敢不敢来?”
“集”是昆仑的方言,是找麻烦的意思。
向安正在洗手,听到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不敢吗?”
越煜城双手抱胸,嗤笑了一声,“还算你不怂,军训完二楼热水房见。”
傍晚的时候,向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今天出的汗比较多,体温也比平时高很多,站军姿时手心里的汗都把裤缝打湿了。
他揪了揪领子,有些漫不经心的想,可能是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吧。
军训完南北早早的进浴室洗澡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越煜城他们在谋划些什么。
热水房的门是关着的,向安上推门走进去。
他前脚进去,后脚门就被从外面插上了。
向安不慌不忙地观察着四周,只在地上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他不认识,但看着就让人讨厌。
一时间,就连向安也不知道,越煜城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那种燥热感席卷了他的神经,霸道又热烈,让他脑子都恍惚了一瞬。
他来之前就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他没料到的是,对方竟然布了这么个局。
向安立马转身,把身体贴在冰冷的门上,借此来降温。
地上那人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绳子,蹑手蹑脚的接近了向安,从后面绑住了对方的手。
他一边绑还一边道歉,声音怯怯懦懦的,“对不起,我不敢忤逆越,越煜城,我是被逼的......”
向安热的浑身都发软了,他柔柔的笑了一下,“呼,你不敢忤逆他,就敢,忤逆我吗?”
他语气也是柔和的,眼里却是带着杀意的冰冷。
那人刚刚绑好绳子,门突然从外面开了。
南北手里拿着个水杯,刚刚还纳闷怎么热水房的门锁了。
靠在门上的向安,就撞到了南北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记得催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