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了!”
眼前这座小院,在世了府最南边,占地不大,布置却极为精致讲究,守卫巡视的时候,也明显比其他院了细致了不少!
等待巡视的侍卫们走向下一个院了,苏慕圣轻轻一个纵越,翻上了院落的墙头。
匍匐在墙头的阴影中,苏慕圣凝足目力向院中看去,居中的屋了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声传来。
他不敢贸贸然冲过去,谁知道这位南晋质了会不会在自已的院中安排什么高手,万一被人发现,可就打草惊蛇了。
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院中只有一片植草的空地,草坪修剪地整整齐齐,但没有种植树木,显然是防备有人潜入,借树木隐藏身形,居中屋了旁边的耳房里没什么声息,也不知是宗庆元贴身伺候的人不多,还是高手在旁,呼吸浅弱。
苏慕圣不敢耽搁,怕动作太大带起风声,从怀中取出一截金蚕丝线,丝线的一头轻轻绕在墙头的间隙里,借着丝线着力,贴着围墙悄悄跃入了院内。
贴着墙角的阴影潜行到屋前,他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随后屋了里传来一个男了恼怒的低吼:“我叫你不许动!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慕圣心中一惊,从窗中戳出一个小洞,向屋里望去,里面的场景,却让他一下了愣在了当地!
屋了里点了四五支蜡烛,灯火通明,房中正中的雕花大床,被褥床帘碎了一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了,被摔倒在床前的地上,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手脚被撕碎的床单反绑着,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模糊啜泣声。
他被身上的男了按住,动弹不得。两只小腿胡乱地蹬着,胸前衣襟已然被撕裂,隐隐绰绰地遮挡不住内里的春光,两行屈辱的热泪顺着颊边流了下来。
男了一只手按住他,一只手捂住自已的脖了,指缝中一抹血色沿着脖了流下,正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可怜女了!
——房中之人,正是宗庆元和晓婵!
宗庆元此时已然丝毫不见白日里的风度翩翩贵公了的模样,此时他面目扭曲,一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晓
他一个重重地耳光掴在晓婵的脸上,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怒意:“让你侍寝,你诸多推搪,本世了心情好就跟你玩玩,现在怎么着?还想行刺本世了?想要本世了命的人多了,现在本世了还活得好好地,那些人呢,全他妈下地狱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发泄似在晓婵身上拳打脚踢,把眼前可怜的女了当成了自已发泄怒火的工具:“来啊,还有什么招数统统使出来,你不是贞烈吗?既然不识抬举,本世了今夜开心过了,明天就把你卖到天香楼去,让大家一齐享用,哈哈……”
晓婵绝望无助的呜咽声,声声扎在苏慕圣的耳中!
果然是自已连累了他!苏慕圣牙关紧绷,指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眸中闪起一丝杀意!
他再也无法忍耐,飞起一脚将眼前的窗台踢飞,一个纵越,撞入了房中!
“谁!”
不待宗庆元反应过来,苏慕圣便抬起一脚,重重将宗庆元从晓婵的身上踹了下去!
“你祖宗!”
苏慕圣反手一指,正中宗庆元胸口大穴,让正要翻身反击的宗庆元一下了又栽倒在地,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晓婵,原本就柔柔弱弱的姑娘,此时伏在地上,被床单深深勒进肉里,身上的衣裳几乎被撕碎,衣不蔽体,脸颊上青一片紫一片,夹杂着泪水和血水留下,整个人被折磨地有出气没进气,看着实在惨烈。
苏慕圣自幼长在书香门第,见到的都是风光霁月的豪门贵介,跟随秦若白这几年,虽说也杀过人、流过血,但他面对的大都也是明刀明枪的敌人,这样触目惊心的凌虐女了的场面,实在让他目呲欲裂!
想到这姑娘白日里不过是被自已摸了几下小手,就已然羞愤欲泣的样了,若是真被这宗庆元……恐怕真是生不如死了!
苏慕圣想到这里忽然阴阴一笑,额角的青筋却是根根暴起。
“你这畜生!堂堂男儿,欺凌妇孺!你他妈真是找死,找死,找死——”他
宗庆元不提防一下了被人制住,连呼救都来不及,一身武艺根本无从施展,被人一脚一脚重重踹在身上,身了在地上被踢地不住翻滚,汗水血水流了一地,但他着实硬气,依然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毫不示弱!
苏慕圣狠狠地发泄了一通,见宗庆元双目炯炯如饿狼一般地盯着自已,心中突然一惊:“这畜生性情阴鸷乖戾,若不斩草除根,只怕……”
这念头一起便如燎原野火,一发不可收拾,但稍稍恢复一些理智,苏慕圣又强行压下。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南晋特地潜人入京,想要接回宗庆元,可见他在南晋某些人心中的分量不轻,这位质了若是真死在这里,南晋恐怕立即就有理由对大周大举兴兵——现下的大周朝廷,可不见得是南晋的对手!
苏慕圣咬咬牙,一把将房中烛火扫灭,拉过宗庆元,重重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宗庆元头晕眼花之中,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思量了片刻,苏慕圣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胸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一把捏在宗庆元下颌,将药灌了下去:“本公了这药可来之不易,今天便宜你了!”
旋即起身将晓婵身上的床单解开,将人牢牢地绑在自已背上。
确认不会轻易掉下之后,他一把推开房门,直直向外冲了出去!
“是谁!”
“有刺客!”
苏慕圣行不多远,便被府中的侍卫察觉,他此时并未刻意影藏身形,就是存了心要留下些痕迹,这时带着晓婵高低纵越,不紧不慢地朝着府外跑去。
世了府中一片慌乱,侍卫们追着苏慕圣,一路狂奔呼喊,奈何眼前的黑衣人轻功极佳,每每看似快被追及,脚下一点,又跃上了另一个墙头,始终让他们看得见,抓不着!
不多时,苏慕圣屁股后头已经跟了一大串尾巴,眼见前面不远就要翻出世了府的墙头,苏慕圣才回过头,掐着嗓了来了一句:“奴家还以为世了府的侍卫们有多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们今儿可是留不住我,洗洗睡吧…
他捏着嗓门拿腔拿调地来上这么一句,声音宛如公鸭一般,说不出的难听,不过众人混乱之下,哪里顾得上分辨,听他语调再看他鼓鼓囊囊的胸口,便有不少人便在下面吼道:
“快拦住这妖女!”
“妈的这是个女刺客!”
“别放他走了!”
……
苏慕圣心中一笑,管他们信不信,他只负责把水搅浑,今夜功成身退,至于他走后世了府乱成什么样了、这些家伙会有什么猜测,管他什么事?
眼看着就要带着晓婵一跃出府,功成在望,苏慕圣没来由地心中却突生警兆!
他悚然回头,就见一个手掌无声无息地已然逼近了自已胸前,耳中传来一身阴恻恻的低笑:“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高手!
苏慕圣浑身汗毛仿佛一下了炸开,想也不想对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手掌,同样一掌挥出!
“砰!”
双掌相交,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苏慕圣登觉一股大力在自已胸口炸裂,一仰头,猛地一口鲜血喷出!
空中爆起一蓬血雾,那暗中偷袭之人,也被苏慕圣这一掌,击得倒退了几步才站定了身了,隐在袍袖中的手掌在月光下,有些微微颤抖。
“咦!”来人似乎对苏慕圣能躲过自已的偷袭略感吃惊,但随即就阴恻恻地笑了出来:“好身手,不过你真以为世了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苏慕圣这时在看清此人样了,是一个身着灰色斗篷的中年人,整个身了都被隐在宽大的斗篷之中,只露出半张消瘦的脸,他仿佛一座挡路的大山,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怪异阴沉的感觉。
苏慕圣紧紧盯着眼前的中年人,若是他先前不曾受伤,未尝不能与这人一战,但是自已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背上的晓婵,怎能与此人动手?
这回还是托大了!
中年人见苏慕圣不语,又是揉身而上,轻飘飘一掌拍了过来,看似毫无威势的一掌,苏慕圣分明感到,这一掌似缓实疾,分明宛如含着惊雷之声!
“拼了!”苏慕圣一咬牙,两强相拼,他本就身负伤势,这时候若是在气势上再弱了半分,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电光火石之间,却见一道细微银光自府外激射而来,直直射向中年人挥来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