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奸诈,在心里道:果然是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
就在他的手落在骰盅上时,一旁一直默默观战的宁逍突然道:“等一下。”
庄家抬眸看向宁逍,面带狐疑,还没来得及说话,宁逍从袖袋掏出一把银票放在了桌上:“我也押大。”
宁逍出手比宋辞阔绰,就桌上这一把,至少一万两,众人瞧着这两人的架势,都纷纷有些犹豫起来。
两人这么笃定,到底要不要跟着他们押?
庄家看着桌面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眼底的贪婪几乎毫不掩饰,他讪笑两声,看了两眼对面的三个蠢货,“那我可就开了?”
宋辞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大喇喇的瘫坐在椅子上,桌底下一双修长的腿轻轻抖动,整个人看起来又痞又雅。
“嗯。”
话音落,那人生怕宋辞等人反悔,骰盅刚一打开还没看上一眼,他便俯下身子去抓银票,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又是小。”
宋辞看着他面前的三颗骰子,五五六,嘴角的笑意加深,她伸出手指摁住银票:“庄家要不要再看看?”
闻言,那人收银票的手一顿,目光下移,落在面前的骰子上,顿时整个人神色一变,瘫坐在椅子上。
他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瘫坐着,想不通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他记得自己摇出来的明明是一二三,怎么会突然变了。
宋辞起身,将他面前的骰子拿了过来,只在手里掂了两下,随后看着那人道:“原来这骰子另有来头啊。”
话音落,那人脸色一变,面如死灰。
一旁一直看戏的宁宴瞬间明白过来,难怪他赌运不佳,十赌九输,原来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小爷的钱你都敢坑,你胆子倒是不小。”宁宴大步上前,抬脚狠狠踹在那人的胸口上。
那人被他一脚踹的剧烈咳嗽,憋红了脸,宁宴只当没看见,一脚踩着男人的胸口,吩咐一旁的宁逍:“让人封了这赌场。”
宁逍点头,刚走到门口,恰好此时,门口经过一支军巡队,为首的男子一身盔甲,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马背上,黑色长发被高高挽起,男
子浅麦色的肌肤显得异常俊秀。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的仿佛不闻人间烟火。
“陆将军来的正好。”打量间,男子的马正好停在宁逍面前。
男子身量极高,他翻身下马,走到宁逍面前,面无表情问:“世子可有事吩咐?”
“此赌馆庄家暗中动手脚赚取不义之财,陆将军可得好好查查此事。”
陆瑾之闻言,抬眸扫了一眼屋内,果然就见宁宴正一脸怒火的踩着一中年男子的胸口,他心中了然:“世子且放心。”
宁逍满意的点了点头,折身回屋时,陆瑾之带着侍卫一起进了屋,直接查封了赌馆,且凡是参与了赌博的人每人上缴五两罚款。
众人本就输了钱,此时一听要上缴罚款,更是怨声载道,但再不愿,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了银子走人。
宋辞将桌上的银票收起来,正打算离开时,一跛着脚的中年男子突然从后屋冲了进来,对着那庄家就是一顿狂揍,整个人异常愤怒:“你竟然敢耍手段骗我,那是我卖闺女赚的银子,你把银子赔给我。”
他死死的揪住庄家的衣领,双眸殷红,一张脸愤怒的彻底扭曲,恨不得杀人。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都认识他,住在街尾的李瘸子,出了名的赌鬼,钱袋里但凡有一两银子,就铁定在这赌场里。
前些日子他输红了眼欠了一屁股债,好些日子没看到他,后来他突然意气风发的带着五十两进赌场,众人这才听说,他将自个儿闺女以五十两银子卖给了醉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