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咱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觉得这样的晏惊寒实在是太恐怖了!
书里晏惊寒有对原主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吗?并没有!原主碰一下太子爷的手指他都要擦手好几遍,更遑论现在这种、这种、这种好像拥抱在一起的姿势了!!
柳蕴娇无奈之下只能招来臭系统!
她清楚,系统一来,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戛然而止。
【叮咚——宿主您好,这里是炮灰女配洗白系统。请问宿主有什么需求?】
柳蕴娇迟迟没有回答系统自己有什么需求,她的目的是让这个世界的时间静止,这样自己就可以从男主的姿势里面脱身了!她毫不犹豫,蹑手蹑脚地把自己慢慢挪了出来。
再看一眼他此时的模样,柳蕴娇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一只手垂于身侧呈握拳状,那是他方才拉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折平而放,大概刚好在柳蕴娇腰间的高度。当然了,手虽然这个姿势,但肯定不是抱她的,她腰上并无咸猪手的触感。
那平日里毫无温度的眼微微眯起,眼里流光溢彩,倒映出不远处插瓶里的芍药花。不知他是否最爱这芍药,连视线都变得柔和,甚至温暖了起来。
【系统即将退出。】
【等等!系统君,我需要医药箱。】
柳蕴娇回过神来,迅速把案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搬到别处,长长的案面空无一物。她抬头瞥了一眼晏惊寒高出自己一大截的身高,按着他的肩头,推他的小腹,使他僵住的身子折成落座之状。接着扶着他的腿到案几上,扳着肩头让这人慢慢躺下。
嘿,案几作床,这就不用给他抱到榻上去了不是,她也搬不动啊。
好,如此机智,不愧是我。
这案几的宽度和现代院床差不多,只是相较于晏惊寒的身高短了一些,无妨,她只需要他侧躺着就行,他的双腿弯折也无所谓。
系统君的药箱也到了。
柳蕴娇思及什么,连声叫住:【系统君,答应我,在我让你把药箱带走之前,你一刻也不要离开!】
千万不能再让他看见自己的行为了。
【系统有求必
应,宿主请放心。】
柳蕴娇长吁一口气,解开他的亵衣,细细察看他的伤势。
除了每处都有细小渗血以外,他腰间的缝线并无问题,反而是右侧胸膛缝线的情况不太乐观。右侧胸膛……他刚才为什么要把手折成那个样子?不知道自己这块儿有伤吗?
这个人是傻逼?他感觉不到痛的?
柳蕴娇无奈只好拆了线头,又把线牵得紧了些。挑线时她额外留意其它伤口的情况,感慨晏惊寒此人身体的愈合能力确实优秀。这样算下去,寻常人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愈合的伤势,他许是不出七天就能见好。
怪不得锦玉说太子爷到了战场上就像个不死战神一样。
她默了默,清洗伤口周围,撒上药粉。
柳蕴娇十分贴心地把衣裳给他穿好,又摆弄他的身体四肢成自然站着的模样,最后将案几上的东西悉数归位。
一切都安排好,她抹了抹额头的汗,【系统君,你可以把药箱带走了,辛苦你了。】
那一瞬间,她在思考,在整个世界都静止的情况下,她给他缝合伤口,他会疼吗?
如果不疼的话,那自然最好。
但昨夜他为什么说他能看到自己给他动手术呢?明明系统君也在的……
晏惊寒不至于骗她。
糟糕,该不会是柳蕴娇一句“关你屁事”把系统君气走了,导致晏惊寒从痛楚中醒来,看到她做手术?
世界恢复成自然的样子。
柳蕴娇远远地背对着他,心虚地摆弄着一把梳子。
晏惊寒闭上眼甩了甩头,总觉得前一刻发生了什么,可当他试图回想,自己仿佛神魂被抽离,虚浮地处在时空中的某一处,失去了意识,什么也想不起来。
身上的伤口似乎比之前痛了,衣衫与伤口贴合处却少了一些粘糯之感。
他怀中的女人不知何时从他怀里跑脱,此刻坐在梳妆台处。
晏惊寒的跟前,分明还有她身上余下的甜香……
晏惊寒眼眸一沉,凝着小姑娘娇小且僵直的背影,似乎在思考什么。
方才……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丢失记忆一般毫无印象,因此不敢
肯定。
她是否……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日在他书房中,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胡话。
是,晏惊寒到前一刻为止都认为那是她一时脑热,说了胡话。
撩起上衣衣角,方才换衣时还在渗血的伤口缝线周围忽然间光洁干燥,毫无血迹,他麦芒色的肌肤和缝线颜色鲜明对比,每一只小蜈蚣的腿脚都清晰可辨。
昨夜的药粉早就被他身体吸收,余尽的残存也悉数溶于血水之中,他十分清楚如今他伤口上点点白色粉末,是人为新撒上去的,并且上药时间距今不超过一炷香。
晏惊寒眯了眯眼。
他翻开一本折子,看着折子里简短明了的文字,却神思飞转,不由得想起昨夜他半昏半醒时看到的光景。
灯光昏暗,浑噩间他看到柳蕴娇拿着一把小别刀一样的东西,划开了他的……伤口。
那把小刀呈银白色,是金属制成,锋利无比,做工奇特,比天底下最好的随身匕首更为小巧。
接着是剪子模样的器具,同样是银白色,金属制,比常见的剪子清瘦太多。金属合起来时如笔一般竖直,手握之处圆润光滑,晏惊寒甚至不能肯定地认为那是一把剪子。
她还使了另一种精巧的工具,夹住白色棉花,沾湿了烈酒往他伤口上送。这里的步骤便是最考验他忍耐力的,那痛楚甚至比她剪开自己的肉时更加难以隐忍,他想昏过去迷逃避痛苦都无法,却因此看到了最令他啧啧称奇的一幕。
一个装了不明东西的软袋挂在床头,里面装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一根细长的透明软管而下,暗红很快就覆盖了所有的透明部分,液体自脚背送入了他的身体。
到底是什么材料能如此柔软,透明,经人打造成形后还结实到滴水不漏?晏惊寒着实想不通。
也许那晚他是有了赴死的考虑,才会任由她在他身上弄些他从未设想过的新奇玩意儿。他嘴角微微撂起个弧度,自己倒是忒大方了点,难得他肯把自己的身体让她左右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