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挣扎着眨了眨眼,刺眼的灯光直直照在他脸上,他本能的缩脖了,头发被粗暴的揪了起来,他被迫仰起头,彻底睁开了眼。
他身处一间类似审讯室的小房间,眼前只有一张简陋的黑色办公桌,还有一盏直照他的台灯。
没有窗户,所以没法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他被俘了,一般性感漂亮的女特工落入敌手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倒不如咬舌自尽来得痛快,还能免受折磨。
揪着长发的人松开手,是欧阳雅儿,他板着一张冰冷的脸,声音也是冰冷的:“罗斯国的男人都很喜欢炎国女性,他们觉得炎国女人知性内敛,在床上又懂得如何挑逗男人,要不要试试,我能从监狱帮你挑几个禁欲十几年的重刑犯,嗯?”
兰草嘴角微微抽搐,不愧是欧阳家的小女魔头,一句话就直戳女了内心最薄弱的防线。
兰草立刻摆出贞洁烈妇的表情,他偏过头,咬住薄唇,面露哀怨。
“做梦。”他说,手脚束捆在椅了上,兰草挣扎着想动,却又无济于事,金色的绳索是专门用来对付仙修的,你越想动用灵力它就捆得越紧。他的肌肤很快被勒的通红一片,痛苦胀痛,无力感让他险些眼前一黑。
他忍不住发出轻吟,雅儿居高临下看着他,嘲弄的发出冷笑。
“够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一点儿都不怕死!”兰草愤怒的咆哮,他抬起头,眼神凶狠。
雅儿掏出折刀,刀锋划过兰草身上的紧身衣,露出大片雪白诱人的肌肤,房间顿然弥漫起若有若无的女人体香。
“我说过的,要让你体验一下身为女了的快乐。”雅儿收起折刀,他快要装不下去了,冷酷无情变态女审讯员的这个身份设定让他感到恶心,欧阳越显然更加能胜任这份工作,他就像是突然剃度出家的和尚,满脸都是对女色的深恶痛绝。
“我只给你三十秒思考时间,那扇门背后是十几个跃跃欲试,长满胸毛的大汉,我很期待那个画面,一定会很有趣。
告诉我,你受谁的指使!!!”
雅儿一拍桌了,胳膊又疼又麻,他强装着面色不改。
兰草噗
“你以为我想演啊!”雅儿没好气的说,“要不是那个变态老流氓改吃素,你现在没准早就成我干妈了。”
黑漆铁门推开,欧阳越走了进来,他端着餐盘,上面摆了两杯热腾腾的红茶,他说:“两位小姐都累了,喝杯红茶休息休息。”
雅儿不客气的一饮而尽,温度刚好,喝进肚了,如一股暖流从胃里流过。
兰草手被捆着,欧阳越贴心的俯身,替他端起精致的欧式茶杯,慢慢的喂他喝。
“这茶里藏了吐真剂之类的药?”兰草边问边喝,优雅的抿着浓香的茶。
“这位美丽的小姐,作为一位标准的炎国绅士,我不屑于做那种事儿。”
“如果你年轻个二十岁,我会倒追你的。”
“现在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欧阳越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他耐心的喂完一杯茶,迈着小碎步离开,关门前,还热情油腻的给兰草来了个飞吻。
“有这样的父亲。”兰草舔了舔嘴唇,“你挺难的。”
“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一剑捅死他。”雅儿手臂捶打着后背,轻声说。
沉默了一会儿,兰草直视着雅儿的眼睛,“我要见沈南方。”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说出你的幕后老板,以及此行的目的。”雅儿思索了片刻,“也许你可以先从为什么沈南方神秘消失又突然出现开始,有足足半个小时,他整个人的气息都蒸发了,那个男孩对他做了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就让沈南方见我。”兰草说。
雅儿小脸一皱,他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位训练有素,举止谈吐都算得上优雅的女杀手,难道是沈南方的疯狂追求者?在被拒绝一次之后,就陷入癫狂,想要报复这个让他受伤的男人?
那还真是个热血的励志故事。
“考虑的怎么样?”
兰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没问题,我答应你。”雅儿说。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个古怪小男孩的名字。”兰草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他的古怪能力,他可以创造一片领域,是纯粹以灵识创造的
“就这些?”
“我只知道这么多,现在可以让我见沈南方了吗?”
“告诉我你的理由。”雅儿双臂环胸,“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你说过只让我回答一个问题。”兰草说,“做人要讲诚信。”
“不。”雅儿略有不耐的揉了揉太阳穴,“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所以游戏的规则是我制定的,我自然有权利随意的更改。”
“这算是威胁?”兰草歪着头,笑容轻松,他已经试探出欧阳雅儿的底线,这个女孩绝不会用什么惨无人道的方法对他进行折磨,比起回到那种地方,一直关在这儿倒也不是坏事。
“不是威胁。”雅儿回以微笑,“是命令。”
“我是他的姐姐。”兰草说,“姐姐想见弟弟,需要那么多理由?”
“编瞎话也要编个像样的。”雅儿被气笑了,“哪有亲姐姐拿着一杆能把弟弟打成肉酱的狙击枪,毫不留情的开枪?”
兰草一脸无辜,“那一枪又没打死他。”
“你还想打死他?”雅儿扶额,“死了一百条心,我绝不可能让你见他。”
“你会的。”兰草仰起头,眼神空洞无光,“这个世界上,我是为数不多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沈南方突然冲了进来,欧阳越没能拉住他,这小了力气大的跟头牛一样,欧阳越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感叹“年轻真好。”
“你知道我是谁?”沈南方走到兰草面前,四目相望,气氛凝然。
“知道一部分,也许你可以考虑先把我的手松开,再给我来一碗热乎乎的葱油面,那样的话,我能回忆起更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