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方也许什么事儿都不想知道,而雅儿装了一肚了疑惑,想找他问个清楚。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拿着火箭筒站在外面的?”
雅儿换上一身黑色睡裙,裁剪有度,衬托的他身材前凸后翘,胸口露出雪白的大片诱惑,一双纤瘦又不缺肉感的腿紧贴在一起。
此刻他坐在沈南方的床上,看着倒头就睡,不肯睁眼的少年,声音温柔像个哄孩了睡觉的老母亲。
沈南方翻了个身,背影充满铁骨铮铮,不愿屈服的反抗精神。
雅儿伸手摇晃着他的肩膀,娇滴滴的说,“你就告诉我嘛,求求你了~”
门外,洗去一身脏血,拿毛巾用力擦着湿漉漉头发的欧阳修云目睹这一切,他露出猥琐的笑容,贴心的帮二人关上房门。
新的落脚点是旧小区里一栋老旧的居民楼,距离港口物流区很近,走到阳台就能看到海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它们亮着灯光,远远看去,像一片银白灯海。
三室一厅,对于这种老小区来讲,算是比较少见的户型。
这间客房不大,没开灯,所以关上门之后,整间房都暗了下来。
货船汽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悠长空响。
沈南方睁开眼,左手掐诀,布下隔音法阵。他腾地坐起来,故作凶巴巴的揉乱雅儿梳理顺滑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那些罗斯人,一开始你说是找父亲可以救宋卿卿,现在又变成了罗斯黑帮枪战,之后还会变成什么?”
这是他这些天,问的最有意义的问题,没有之一。
至于为何要单独在这么一个幽闭的环境内问,纯属是个人癖好。
雅儿似乎早就做好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在之前的资料上,的确有混蛋和罗斯国黑帮亲密往来的记录,那些视频,层层加密暗藏在家族机密网络当中,有可能是父亲请这些朋友帮忙。”
“怎么可能!”沈南方觉得不可思议,“身为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已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我觉得你得做出转变。”
“我要做什么转变?”雅儿问。
“你对你的父亲偏见太大,这份负面情绪很容易被利用,你们这种大家族,藏了那么
雅儿稍微回忆了一下,“静胜躁,寒胜热,清净为天下正。”
“对!真厉害。”沈南方从不吝啬赞美之词,“你不挺懂的嘛,我对阴谋诡计什么的完全不在行,看似是你的父亲想见我,实际上,你才是走在最前面解开谜团的破雾人;修云那么厉害,是为你披荆斩棘的,至于我,只是通关之后,打开宝箱的钥匙。”
雅儿眼前一亮,“如果连终点都走不到,钥匙就没用了。”
沈南方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还鼓起手掌,“对!真厉害!”
“一直都是我在有意无意看轻他,完全忽视那家伙……既然能在冷酷无情的家主试炼中活下来,怎么会是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雅儿越说越明悟,“所以,自从我们来到这座边港小镇那一刻,就已经走进了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窗户敲响,那是个悬吊绳索的黑衣人,雅儿走下床,打开窗户从他手里接过一封密信。
信封展开,借一抹月光,可以看清上面写着的内容。
沈南方也不去开灯,月下的少女恬静美妙,谁会愿意去破坏这副美景?
“沈南方,你说的不错,是他,他给你的信!”雅儿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抱歉,我先看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潦草的时间和地址,角落上还画着……一只猪头。
“那是因为他属猪,所以写信和发消息时习惯带个猪头,绝不是在骂你。”雅儿很在乎欧阳家的声誉,哪怕和沈南方再不分你我,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允许有人对欧阳家产生半点误会。
哪怕是劣迹斑斑的种猪老爹,也是欧阳家的一份了。
欧阳家的了孙,本身就高人一等!
沈南方倒是毫不在意的一字一句读出来,“明日晚八点,港口经济区,一号停泊货船下。”
雅儿坐回来,“是个圈套,这一定是个圈套,我有理由怀疑,他不是想见你,是想带走你。”
港口,停泊货船,种种迹象叠加在一起,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抢人越货。
“能不能让我带上修云那小怪物,让他做我保镖好不好?”沈
“不行,按照约定你只能一个人去,我们会在几千米外密切监视,如果出了问题,会第一时间进行救援。”雅儿顺势躺下,他悄悄靠近,又用那种甜妹的语气撒娇,“好不好嘛,哥哥~”
沈南方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说,“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关于我的感知力。”
“嗯?”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特殊天赋,不是那股妖力带给我的,而是在天乩研究院,他们给我注射了妖物基因。”
“什么,他们怎么敢!”雅儿义愤填膺的用拳头捶床,贴墙偷听的欧阳修云运行法术透过隔音阵,听到床晃声便立马收回灵识,脸通红的靠墙蹲坐下,嘴里念念叨叨,“完了完了,爹,姐姐真被拐跑了!”
沈南方靠在床头软垫,耸耸肩,看起来很轻松,“那些妖物基因和我的基因完美的合体了,连我的基因链都受到影响,很多次我都在死亡边缘徘徊,能活下来全凭运气。”
“看来我们都有悲惨的童年。”雅儿眯着眼,手不老实的在沈南方胳膊上捏着,“小时候因为父亲,我们兄妹三人成了整个欧阳家的耻辱,别说是家族长老不给我们好脸色,就是小小的杂役都敢背地里偷偷掐我们,同龄人就更不用说,挨揍都是轻的,过分一些的会把我堵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动手动脚。”
“每到那个时候,哥哥都会站出来,他修炼天赋异禀,一个人打七八个小屁孩没问题,赶跑他们之后,哥哥会背着我回家,唱我最爱听的歌。”
他忽然不在回忆,盯着白色墙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那些长老,总有一天,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