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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恒带苏茶来的是勤政殿后、同样是坐落在中轴线上的?未央宫。

这原本是晋国某一代皇帝为自己爱妃所建,可惜两人皆不得善终,后人觉得未央宫不吉利,便将它封了起来。

不过苍恒对这些所谓的?流言迷信并不在乎,这皇宫中,但凡稍微好一点的宫殿都已经住上人了,更不用说勤政殿,他刚一冒出想把苏茶安置在勤政殿,心头的膈应就已经着急忙慌地冒出来了。

鬼知道晋国的皇帝在这个大殿内都干了什么?

“你?看看,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去找来。”

苏茶四处看了一眼,果然是处处精美奢华,便是台阶两边摆着几盆花蕊,仿佛也十分珍贵。

“很好啊,”她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我很喜欢。”

她几辈子下来,有一世身处后宫,几乎享尽天下所有的?荣华和富贵,如今的?未央宫,即使堆满奇珍异宝,到底还是有不足的。

她更喜欢苍恒的?这份心意。

果然像他承诺得那样,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了她眼前。

苏茶温软的眉眼流淌着清澈动人的?汩汩笑意,从黑色瞳孔中反射出来的粲然光芒,似乎是要在他心口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才算罢休。

“苍恒,你?要回来么?”

苍恒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想留在这儿?”

苏茶摇了摇头,“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她柔柔地看着他,“当时苍恒,打下晋国,对你来说就算结束了么?”

自然不是。

晋国的覆灭大大增强了辽人的?信心,原本的胆怯退缩纷纷消散开来,骨子里的?野心和豪气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既然能够打下晋国,为什么不索性把宋国也灭了呢?

统一天下……这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梦想和祈愿。

不过,有苏茶在身边,苍恒心中的戾气总是服服帖帖的?,他越发不想离开她身边,“茶茶,我们成亲,好不好?”

苏茶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苍恒垂下眼帘,轻轻靠近她,将头抵在她身上

,显出难得的?依赖姿态,“成亲后,我们便是夫妻,从此只属于对方。”

他专注的深眸中,染上了点点引人迷醉的?温情,那一丝丝热融化了其中无限的?冰冷,“就算是死后,我们也依旧葬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自从她上次中毒后,他就忍不住想,万一苏茶真的?离开他了该怎么办?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将他从另一个满是血腥杀戮的世界拽出来么?

不会的?。

天下再没有第二个苏茶了。

苍恒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眼中炽热的光采明亮得令人张不开眼,“你?愿意么?”

苏茶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扑哧一笑,眸光流转,傲然地一仰头:“想要娶我可没那么容易。”

苍恒语气中添了一份紧张:“那我该怎么做?”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回去做?”

“嗯。”苍恒理所当然地点着头。

“那你就,”苏茶歪头想了想,“先亲我一下吧!”

苍恒一怔,幽深的?眸光这会儿看上去呆呆的?,定?睛看着她弯弯的笑眼,耳根不自觉得就红了。

小心翼翼凑过去,他长大了,宽大结实的?手掌足够将她整张小脸都盖起来。

但他的?双手,还是用最珍惜的?姿态,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半晌,他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就一下么?”

“噗嗤——”苏茶眉眼粲然,盈满了笑意,没忍住,蓦地往前,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苍恒,你?太可爱了!”

苍恒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眼神茫然,然而唇角不自觉地跟着她上扬,露出一抹略显怪异、却带着十分真心的?笑容。

“茶茶,你?也很可爱,你?是,”他顿了顿,“我最爱的人。”

苏茶慢慢停下笑,笑眸灿若星辰,“你?知道什么是爱?”

苍恒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太确定?。”

“我厌恶人。”他们虚伪、狡诈、自私、易变

“但如果你?是那样的人,所有我厌恶的特质,就变得可爱起来。”

他问:“你?觉得,这是

爱么?”

苏茶没有回答,慢悠悠地起身,将他的?头揽在自己怀里,

“那好吧,我们成亲。”她眸光柔软地摸着他黑硬的发丝,纤细微凉的?手指穿插在墨发中,头皮上激起轻轻点点酥麻的?痒意,“苍恒,我很高兴能成为你重要的?人。”

“虽然我也会担心,可能有一天你不在需要我了……”

“不会!”苍恒字音坚决,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她,眼眸中的?那一丝幽蓝越发深邃起来,“茶茶,我不会不需要你?。”

他语气肯定,“事实上,我只需要你?。”

苏茶怔了怔,随即抿唇笑了开来:“那么,苍恒,以后你要对我更好一点才行啊。”

她声线轻柔得仿若初春暖洋洋的?风,“你?要让我,离不开你?才行哦。”

苍恒眼眸中,暗芒转瞬即逝,牵起几个浓黑的?漩涡。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

直到开开心心在皇宫中逛了几天,苏茶才想起来问李章的?行踪,“你?将他关在哪儿?”

苍恒漫不经心地回:“丞相府。”

苏茶已经直到了黎相的身份,闻言也不意外,好奇着问:“是黎相要求的?么?”

苍恒摇了摇头,“有些人,太闲了。”

苏茶眸光一动,把丞相府里的?人巴拉巴拉,长公主这会儿还在宫中“小主”,黎梓萱又已经出嫁了,

“黎梓熙?”她轻笑着问,“郡主又怎么了?”

苍恒有些厌烦地皱眉,“她已经不是郡主了。”

他不喜欢苏茶这样唤她,仿佛回到了丞相府上,黎梓熙总是可以为难苏茶,他却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

所以说,权势是个多?好的东西呀。

苍恒冷峻的?眉宇间显现出锐利逼人的?锋芒,“他们有婚约,自然应该住在一起。”

他可没忘记李章当初看着苏茶的眼神。

苏茶柔声道:“苍恒,我想去见见她。”

苍恒皱眉:“见谁?”

“当然是黎梓熙了。”

他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可以。”

“不用你去见,”苍恒缓和了语气,“我

让人把她带过来就是。”

反正别让她再接触到李章就对了。

苏茶似乎是对他的?小心思?一无所觉,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好啊。”

被困在丞相府上的?黎梓熙已经得知了拓跋修率军占领京城的事,接连几夜,城中火光照亮了夜空,不安、紧张、恐惧等等各种气氛萦绕在半空,唯独她,虽说也担惊受怕,但这其中又隐隐松了口气。

果然,事情还是同她前世一样的发展。

没过多?久,北辽那边会传下旨意,正式册封拓跋修为太子,等他打下宋国,令万民臣服,回去后便提前登基,一统天下,成为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

黎梓熙的?心头不可遏制地火热起来,依照她前世的?记忆,拓跋修身边从没听说过有妻妾,听闻他性情暴虐,不喜女色……那么,为什么她不能变成这个特殊的?存在呢?

明明他们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吧?

前世他对她又误会,可今生,她已经竭尽全力对他好了,苍恒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应该排斥她接近才对。

只要他不排斥,她就有机会。

南迩在旁边,看着她灼灼生辉的?神?情,心头泛起一抹苦涩,相爷和长公主进?宫后就没再回来,府上的?主子只剩下二小姐一个人了,她却丝毫没有担心焦急的意思。

她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您别忘了还有个南伊呢……”

“她?”黎梓熙不屑地哼了一声,“她不是失踪了么?说不定?现在连魂魄都没了。”

这个世道多?乱,她也是见识过得,当初听说苏茶失踪的消息,她心里高兴极了,偏偏面上还要再李章面前假装着急担忧,还主动提议既然他不方便出面,就由她代为存在南伊的?行踪。

呸!她恨不得那个贱婢永远不再出现,会去找她就怪了。

再说了,就算南伊还活着又如何?

黎梓熙语调上扬,轻松之余又带着几分得意,“她身份低微,堂堂一国储君,难道能娶个婢女为妻?”

——那也不可能娶敌国丞相的女儿啊。

南迩微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来,暗自想着该怎么

逃走。

毕竟现在的形势,未来还有没有晋国都不知道,黎梓熙手上的?卖身契估计也没多大用处了。

正在这是,从宫中传来一道消息,宣召黎梓熙进?宫。

“我?”黎梓熙一惊,继而便是由衷的?欢喜,“是谁要见我?苍、不,拓跋修么?”

前来传话的?小太监用奇怪地眼神看了她一眼,话说这位丞相千金的?亲娘、外祖母都被关在宫里,生死不明,她怎么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样子?

是忘了自己国家濒临覆亡的事情么?

“黎小姐您去了便知。”

黎梓熙只当他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眼中瞬间迸发出了激动的神?采,“好、好,我这便去更衣,你?等等!”

她一高兴,没发现小太监的?眼神更奇怪了。

黎梓熙进?宫后,果然一路被带到了勤政殿,如今会在这里出现的?,想也知道是谁。

她深呼吸了几次,才稳定剧烈跳动的心,“臣女见过大皇子。”

拓跋修确实是北辽的大皇子没错。

然而,久久没听见上首传来叫起的?声音,黎梓熙渐渐发现不对劲了,悄悄抬起头一看,一秒后,脸色铁青,

“南!伊!”

她震惊骇然,转念又想到自己刚刚居然是对着这个贱婢行礼,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颤抖着声音:“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勤政殿!”

“来人!——”

黎梓熙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眸光近乎呆滞地看着她身后站立的?苍恒,“大、大皇子,你?也在这儿?”

苍恒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像是在看普通大殿内的?柱子,吸引不了他一点视线,“她来了。”

他和苏茶说。

“郡主,哦,应该是二小姐,许久未见,您便是想念我了,也不必行这般大礼啊。”

黎梓熙难堪地涨红了脸颊,藏在袖口里的?纤手紧紧我成了拳,“大皇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这般侮辱我么?”

她泪眼朦胧,倔强又委屈的?眸光缓缓转过去,正对上了苍恒皱着眉、嫌弃又疑惑的?表情,“这就叫侮辱?”

他用最平淡的?

语气,“我记得,五岁的?时候,你?把我好不容易抢来的馒头扔在地上,逼我去捡了吃;七岁,为了捡你掉进?湖里的?鞋,故意让下人把我推了进?去……”

“够了!”两辈子过去,黎梓熙早就忘记这些小事了,一时间又羞又气,“那我后来不是努力对你好,想补偿你了么?”

“你?是男人,又是北辽储君,将来也是个九五之尊,你?就不能宽容些,原谅我年少无知时犯的错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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