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是被王爷知道了,王爷会杀人的。
姜挽云不知道暗乙心里的小九九。
浅橙色的烛光下,她仔细观察着岑远照的反应,物理降温的同时,将银针刺入到他的几道大穴中。
对于这种级别的高烧来说,物理降温作用不太大,必须用药。
姜挽云将退烧药拿出来。
“暗乙,拿一碗温水来。”
高烧之下,岑远照已经没有吞咽意识,水顺着嘴角流下。
姜挽云忙将他放平,喝了一口水,俯身上前。
暗乙看到她的动作,瞪大眼睛,脸在瞬间变得通红通红。
那个动作,王妃是要帮助王爷喂药?
“请不要趁人之危。”暗乙转过身,嗓子发紧。
姜挽云装作没听见。
她将岑远照的头微微抬高一下,将水灌到他口中。
用手指抬起他的头,等药丸度过了喉咙里最狭窄的两个位置才放回来。
“王妃,自重。”暗乙的脸色很不好看,“这种事若是被王爷知道……”
“我不来的话,你来?”姜挽云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吞咽困难,卡在喉咙里你负责?再说,我只是给他喂个药,别弄的跟我对他怎么样了似的。”
姜挽云顿了顿,似笑非笑,“暗乙,你刚才给岑远照喂草药是怎么喂的?”
暗乙皱眉,“当然是用勺子。”
“那他喝进去了吗?”
“……”
“真是迂腐又笨拙。”姜挽云低声呵道,“将刚才的汤药再熬一些,想要治好他的病,就乖乖听话,别那么多废话。”
草药和药丸联合使用,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暗乙脸色漆黑,又反驳不了,吩咐人去熬药。
姜挽云来来回回替换着毛巾,静静等待着药丸起作用。
半个小时后,内服外用双重作用下,岑远照的温度稍微下降了一些。
“有效果了。”姜挽云说,“药物是缓释的,应该能维持一段时间。”
暗乙探了探岑远照的额头,温度的确下降了许多。
“他的手腕没发炎,发烧的原因另有其他。”姜挽云将变热的毛巾放到冷水中,拧干,屋子里响彻着哗啦啦的水声。
“之前,岑远照可曾受过别的伤?”
暗乙:“一个月之前,王爷不小心中了一箭,那伤口早已经愈合。除了那一箭,再就是旧病头疾。”
“位置。”姜挽云道。
“什么位置?”
“中箭的位置。”
暗乙有些踟蹰,“在,在大腿上。”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伤口,跟这次发烧应该没关系吧?”
“我先看看伤口再说。”姜挽云说着,就要解开岑远照的裤子。
“你干什么?”暗乙吓了一跳,忙制止住她。
“我看看那个伤口。”姜挽云说,
“岑远照的手腕没问题,头疾已经消退,我也给他用了消炎药,按理说应该没问题的。可,他这高烧来得太过蹊跷,如果不能找到源头,他怕是危险了。”
暗乙想了一会,红着脸,“请王妃先回避一下。”
姜挽云转过身去。
很无语。
她作为大夫,看多的身体多了去了。
她看岑远照,跟看猪没什么区别,有什么可回避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暗乙吸了口冷气,“王爷身上的伤口,应该早已经愈合了才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挽云转过头去。
只见岑远照膝盖往上的位置有一个陈旧伤口。
伤口已经溃烂化脓,原本只有指甲大小的伤处狰狞无比。
结痂和化脓现象很严重,导致那条腿有些肿。
“伤口化脓了。”姜挽云按了按。
伤口很深,伤及肌肉,受伤后处理得还算妥当。
按理说,一个月时间,理应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