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有人正在水池里挣扎。
她想再看清一点时,突然,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
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空间里传来的一般,很急切,很焦躁。
姜挽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看到一脸焦急的香梨。
“发生了什么?”
“暗乙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香梨说,“奴婢问,他也不说,只求见您,奴婢便来喊您,可谁知……”
姜挽云像是睡死了一般,不管怎么喊怎么摇晃都醒不来。
若不是王妃娘娘呼吸正常,她甚至以为王妃已经去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被魇住了。”姜挽云坐起来,“不碍事的,别担心。”
“暗乙呢?”
“就在外头。”香梨说。
姜挽云披上衣裳,打开门,果然看到急躁不堪的暗乙正在雪地上来回踱步。
“王妃娘娘。”暗乙见她出门,忙走过来,“请随我去明玉宫。”
“出了什么事?”姜挽云问。
“事情紧急,请边走边说。”暗乙急切地说,“事不宜迟,请。”
暗乙的速度很快,姜挽云紧赶慢赶才追上他。
她有些喘:“暗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妃称呼我暗乙就好。”暗乙脸色很复杂,“王爷在发高烧。”
“高烧?”姜挽云一惊。
不应该啊。
岑远照挑断手筋没多久,她就给他用了止血药和消毒水,她早就将创面处理好。
陆言做缝合手术的时候,也没有失误。
消炎,消毒,清理,缝合,每一个环节都很成功,怎么会突然高烧?
“王爷高烧不退。”暗乙耐着性子,“我给他喂了退烧的汤药也不管用。”
“陆言呢?”
“连夜出城了。”暗乙暗暗咬牙。
要不是陆言交代,王爷出事就来找王妃,他绝不会求到姜挽云头上。
说到底,王爷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就算这女人将王爷的手筋接好,王爷也遭了大罪,如今又高烧不退,生命垂危,他恨不得将姜挽云千刀万剐。
姜挽云来到明玉宫。
岑远照果然在发烧,意识已经不清楚,额头滚烫滚烫的,脸上通红一片。
姜挽云抓过他的手腕,脉象迟缓,浮沉不定。
因高烧的缘故,呼吸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情况很不好。
“他高烧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盖着被子?”姜挽云看着盖在岑远照身上的两层厚被子,额角跳得厉害,她将被子扯下来。
“捂出汗会好一些吧。”暗乙道。
“他没法散热,只会更加严重,你去打一些水来,要凉一些,再去刨一些冰块,拿一些烈酒。”
姜挽云一边说着,一边将岑远照的衣裳解开。
“你要干什么?”暗乙看着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别趁人之危。”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姜挽云没好气地说,“他都这样了,我趁哪门子的危?”
“退烧需要脱衣裳?”暗乙脸色漆黑。
“岑远照情况很不好,必须先用物理降温。”姜挽云耐着心解释,“所谓的物理降温,一种是将凉毛巾放到头上,另一种是用烈酒擦拭身体。听懂了就快去。”
岑远照高烧得太厉害,即便不用温度计,也能估摸出大概温度。
他的体温,怕是要飚到四十度了。
不及时处理,脑子会烧坏的。
暗乙脸色很复杂,还是去拿了冰块和烈酒。
姜挽云将毛巾打湿覆盖到岑远照的额头上。
高温之下,凉毛巾很快变热,她以极快的速度换着毛巾,又用烈酒擦拭着他手心脚心,帮助散热。
暗乙的脸色很复杂。
王爷是最厌恶女人靠近的,尤其讨厌姜挽云。
而,就在今夜,姜挽云不仅闯进了屋子,还脱了王爷的衣裳,摸遍了王爷身上的绝大部分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