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洲亲自送温书渝下楼,温书渝不情不愿地嘟囔。
“明天是周末,你又不用上班,干嘛非要将我送回温家?”
就算不是跟他一起睡,他公寓也有很多客房啊。
傅淮洲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合适。”
温书渝抿了抿唇,又提醒他,“我们将来是要结婚的……”
傅淮洲顿住脚步,“现在,我们还没有结婚。”
温书渝非常不喜欢傅淮洲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
她迈出一小步,绕到他身前,伸出纤长的食指戳他结实的胸膛,一字一句道:“现在是十月,距离我们约定订婚的日子还剩下两个月不到。”
傅淮洲看着温书渝,眼神透着冷静和漠然。
一辆黑色私家车驶入揽月行馆的空中庭院,是温家的司机,傅淮洲抬手朝对方示意。
车子停在两人面前,傅淮洲跨步走出去帮温书渝打开车后座的门。
“你该回家了。”
尽管面无表情,但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温书渝有时候还是挺畏惧傅淮洲这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温书渝乖乖上了车,双手扶着车窗跟他道别,“淮洲,我今晚很开心。也很期待,我们未来的婚姻生活,晚安。”
“……”
傅淮洲没有回话,只是目送温书渝离开。
温书渝慢慢收回视线,失落地靠在车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傅淮洲跟之前有些不一样,现在的他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疏远她。
她抬手轻拍自己的脸颊,希望是自己多想。
他本来就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而且这两天晚上,他都很迁就她。
没事的,他们结婚以后,感情就会变好了。
*
送走温书渝,傅淮洲没有上楼,拿出手机发信息给白冉冉:
【你在哪里?】
【回来。】
两分钟后,白冉冉没有回复信息,傅淮洲有点不耐,直接拨通她的手机号码。
手机等待接通的嘟嘟声传入耳际,傅淮洲的心情愈发焦躁。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等他?
她,不会直接跑了吧?!
傅淮洲转身正想回去取车,熟悉的手机铃声从庭院凉亭那边传过来。
手机快要响到停,白冉冉才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虚弱低哑。
傅淮洲蹙起俊眉,“你在哪儿?”
白冉冉就坐在公寓楼下的庭院凉亭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在楼下。”
十月的秋天,夜晚已经很凉,刚睡醒的白冉冉抬起一条胳膊抱了抱自己取暖,又问:“我可以上楼了吗?”
“嗯。”
傅淮洲顺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躲在凉亭角落里,衣着单薄的女人。
早上的天气接近夏天,白冉冉只穿了一条裸粉色雪纺长裙出门,但一到晚上气温急转直下只剩下几度,这条裙子根本无法御寒。
傅淮洲神情阴郁,脱下身上的卡其色风衣,大步走到白冉冉面前,用衣服裹住她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变得冰冷麻木的身体。
“不是让你找个地方等我吗?”他厉声责备她,“你坐在这里吹冷风做什么?!”
白冉冉被他的骂声吼得有点头晕,皱着秀气的眉眼,低顺地开口,“我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而且在这里等,她能在温书渝离开后第一时间回到他的家,这样他才不能找借口撤资。
傅淮洲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就像从冰箱冷冻层取出来的冻肉一样,冰冷僵硬得像要失去知觉。
浅蓝的眼眸,愠色渐浓,风雨欲来。
傅淮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冻僵的白冉冉时,会这么生气!
这个女人跟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毫无感情可言,直到现在她心里喜欢的人都是傅斐,她明明一点都不值得他怜惜!
“傅淮洲……”
白冉冉拉紧他的外套裹紧自己,但她还是觉得很冷,“我好冷。”
她是不是要生病了?
傅淮洲垂眸看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生机。
傅淮洲神色冷峻,低咒一声,俯身将她横抱起来,快步离开凉亭。
白冉冉很冷,下意识往他温热的怀里钻,双手抱紧他的颈项。
她的额头贴着傅淮洲的下颚,滚烫得像沸腾的开水。
傅淮洲愣了愣,低眸看向怀里快要失去意识的女人。
该死,她发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