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推搡着离开,江云亭笑看着这一切,想了想,喊了一声。
“秋池。”
声音落下,院子里出现秋池的身影。
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其实江云亭很好奇那面具下面对方真实的容貌。
不过对方是沈遇的人,自己还是尊敬着点。
“帮我盯着芙蓉小院那边的动静,看看他们这几日有没有对外传递什么消息。”
杨家的厂子还没建立起来,还无法接下四时令的订单,而之前合作的那些作坊,都因为各种原因,最近正在处于罢工状态。
表面上看,只有一个江云亭支撑的四时令,已经到达倒闭的边缘。
被压到这种地步,只要在稍微用点力气,四时令就会从汴京城中消失,连带着江云亭这个人,风头都会泯灭。
一个连香铺都无法打理好的调香师,她的本事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吗?
院子里这会已经没人了,江云亭笑了笑。
这两日她的确很累,不过有一部分是演给其余人看的,若非如此,那些人怎么会下定决心,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只有在胜利的关头,那些人才能展露的更多的马脚,好让自己一把拿下。
而明日,就是约定好带着杨芳慧去元平伯府的日子。
想着这几日自己打探的到的关于那位元老夫人的事情,江云亭眼角上扬,拉开绚烂的弧度。
机会送到手里,自然要好好把握了。
是夜,微凉。
江云亭坐在梳妆台前,让仲夏给她拆着发髻。
她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
房间的窗户被人敲击几下,外面有着刻意弄出来的脚步声。
蓝桥看向过去,有点憋笑。
这个点,还是用这种方式来这里的人就只有世子爷一人了。
作为定国公府的“老人”,蓝桥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位表面冷傲如月的世子爷,在私底下是多么的浑人。
蓝桥看了眼江云亭那张洗尽铅华依旧绝色的容颜,狡黠地笑了笑。
也对,这样的姑娘,天底下的男子谁不喜欢呢。
“奴婢去开窗。”
蓝桥走过去,将窗户打开,沈遇扫了眼蓝桥那怪异的眼神,只当没看到,走到江云亭的身后,对着蓝桥挥挥手。
“下去吧,剩下的我来。”
手指穿梭在如云的墨发中,感受着一把青丝顺着自己指缝滑落的冰凉触感,沈遇弯腰,从后面抱住江云亭的腰身。
女子纤细的腰身被一手握住,是和他天生的契合,让他总是爱不释手。
房门被关上,不过蓝桥并未走远。
“做什么呢?”
对于沈遇这都双手晚上翻窗的行为,江云亭都习惯了。
自幼接受的礼仪规矩,在这人面前都碎成了渣渣。
不过江云亭也知道,这是自己故意纵容下才有的结果,说到底,是两个人一起堕落了。
想着,江云亭眉眼间洋溢着无奈,被沈遇看在眼里,欢愉在心中。
他直起身,将江云亭的发髻彻底解开,拿着梳子打理着。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沈遇却觉得自己很顺手。
三千青丝笼于掌心,便让沈遇这几日浮躁的心情安定下来。
“阿梨,若是不来见你,我今晚怕是睡不好的。”
沈遇压低声音说着,低沉磁性的嗓音散落在耳畔,刺激的江云亭脸颊绯红一片。
她躲开对方温热的呼吸,没有回头,从铜镜中能看到两人交颈缠绵的模样。
那么亲昵,那么美好。
“给你的。”
将桌子上的一个香囊递给沈遇。
这几日沈遇和自己一样,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每日也就这个点能见上一面。
既然已经定了情,江云亭从不会因为一些世俗的恪守而将自己心上人推开。
“我就知道阿梨是将我放在心上的。”
沈遇拿着香囊闻了闻,是甜梨香,不过和江云亭身上又有些不一样。
话说回来,自己认识江云亭过后,就没见过对方佩戴拥有梨香的香囊,她身上的那股甜梨香难不成是天生的?
改日或许可以问问。
“里面放了助眠和缓解疲劳的香料,回去放在枕边,夜间能睡得安稳些。”
江云亭回身,一手抵着对方的胸膛,感受着掌心下蓬勃有力的心跳。
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眼下的青黑,江云亭那双在烛火下无比柔顺的杏眼中,满载情意和关切。
这让沈遇手臂一揽,彻底将人抱到怀里。
笑声在耳畔响起,含着些许的兴味:“阿梨,我说休息不好,是晚上想你想的。”
哪怕到了现在,只要一日不见到对方,他还是会做那个梦。
直到如今,两人认识几个月,那个梦都没有结束,对于沈遇而言,那些梦境大同小异,却也让他欲罢不能,一切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曾经让他备受折磨的梦境,如今成了甜蜜的秘密。
沈遇亲了亲江云亭的后颈,感受着怀中女子绷紧又放松的身体,额头蹭了蹭对方细腻的脸颊。
“阿梨,你就是个妖精。”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中,惑得他都不想放手。
若非最近太忙,晚上做做梦他还真不介意。
他还得和梦中的自己好好学习,等以后两人成亲了,自己才能将阿梨伺候的舒舒服服啊。
想着,沈遇又是忍不住笑开。
震动的胸膛带动清幽的兰香渗入肺腑,江云亭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腰间软肉,听到对方求饶的声音后才放开对方。
双眼用力拉开距离,江云亭目光从对方红红的耳尖扫过,只当没发现世子爷心中的羞涩,一本正经道。
“回去吧,明日还有正事呢。”
等忙完这阵,杨家人应该也到的差不多了,届时……
江云亭不由得软了眉眼,清丽出尘的面容上,扬起着浅浅的弧度,像是勾子般,让人心间痒痒的。
“你啊……”
承认自己被诱惑到的世子爷,俯身落了一个吻在江云亭的额头。
一触即逝,余下的是脉脉温情。
他不是不想更进一步,而是他现在不敢高看自己的自制力。
“元平伯府的远离朝堂,明日去后可以随意些。”
“我走了,好好休息。”
最后捏了捏江云亭的脸颊,世子爷原路返回。
悠长的夜色中,世子爷轻快的步伐被慈安园的人尽收眼底。
靠着床榻的老夫人听着张嬷嬷的禀告,眉毛扬起,脸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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