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的誓言,跟杨广期望的,还是有些差距的。
杨广是希望秦蒙也能把他当兄弟,但秦蒙依旧没有搭这个茬。
但不管怎么说,秦蒙毕竟表示了,不会做半点伤害他的事情,杨广也算是比较满意了。
“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看得出来,杨广对这件事情很感为难,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跟秦蒙说的。
秦蒙心里感觉一揪,预感可能是不太好的事情,但越是这样,秦蒙就越想知道是什么。
“咱们两个都已经到了赌咒发誓的地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秦蒙有点调侃味道说道。
“是杨语……嗯,怎么说呢,我知道你要返京了,就想着把杨语抽调出来,让她一起跟你回京。可是……杨语坚决反对,说不愿意到京城,人太多了,她不想跟一些人勾心斗角的。”
秦蒙老脸一红,心里有愧疚的感觉,却也能够理解杨语。
杨语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他是肯定不愿意低眉顺眼委曲求全的。
“此事怨不得你,杨……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秦蒙知道,杨语那里但凡有一点的松动,杨广是绝对能够说服杨语的。
杨广都没办法说服,秦蒙自付,自己去了也是白搭。
离开玄武湖,杨广在自家中,宴请秦蒙,算作是送别。
等秦蒙走的时候,杨广非常罕见的没有出来送秦蒙。
要知道,杨广对于京城来人,哪怕是杨坚身边的小太监,都会和王妃萧楠一起,直至送到扬州边界,才会洒泪而别。
有时候,不送,反而是蕴含了太多的意味在其中。
秦蒙也谢绝了宇文成都一众将领的送别,只带着伍云召和新文礼,以及之前的亲兵,策马星夜赶回了大兴。
杨坚对于秦蒙江南一行,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和评价,并且杨坚秉承了对有功之臣的一贯风格,丰厚赏赐外加爵位提升。
让朝野比较震惊的是,秦蒙不但被封忠勇侯,原有官职保持不变,杨坚还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命。
京畿卫戍点检副使!
这个任命,无疑是爆炸性的!
因为之前,元胄大将军已经由代理,转成了正式任命的正职点检使。
对于元胄的任命,大臣们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因为元胄出身名门,从杨坚潜邸的时候就跟随他,而且对杨坚还有救命之恩,在杨林之后,将京畿卫戍的指挥权交给元胄,那是实至名归的。
任命了秦蒙当副使,就意味着元胄的点检使权力,要被分出很大一部分。
这就引起了朝臣们的无限猜想,权力的转移和分摊,肯定是有杨坚的深意在里面的,作为皇帝,杨坚的权力再分配,肯定是为了未来自己对朝局的把控铺垫的。
那么,秦蒙分担的这部分权力,肯定是杨坚着眼于未来的布局而布下的。
秦蒙身上,可是有东宫的标签,跟长公主的联姻,是杨勇一手促成的,而杨勇的续娶正室,是秦蒙一手促成的。
想清楚了这里面的背景,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杨坚,是为了太子杨勇在铺路!
一时间,东宫府前,门庭若市,不管是朝廷大员,还是进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全都要到东宫去拜谒一下杨勇。
秦蒙感觉非常不好,在离开京城之前,他虽然没有交代过东宫要低调,可他交代了自己的手下要低调,现在,一切都变味了。
杨勇,一如既往表现出了随性,接待来访官员,不但面有倨色,而且,对于违规的礼节参拜,也是坦然受之。
李应是被抽调到东宫的,出任的职位,也是秦蒙之前担任的太子少傅,他屡次苦劝杨勇无果,便只好把这些情况,转告了秦蒙。
秦蒙倒是好几次或隐晦,或者是直接明面劝导杨勇,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低调。
杨勇内心里是有些惧怕秦蒙的,可他也学乖了,秦蒙说什么,当面唯唯诺诺,表示一定会尊重秦蒙的意见,可秦蒙前脚刚走,杨勇后脚就把秦蒙说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为此,秦蒙还专门找了高熲,讲明了这件事情。
高熲也是感觉杨勇有些过分,也去劝导了杨勇几回。
可杨勇对高熲的劝导认真了没多长时间,就故态重发,依旧是我行我素。
秦蒙感觉,东宫的事情,已经不是他,甚至是高熲所能左右的了。因为不管你辅臣再怎么厉害,主子就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你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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