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岁月如小河沟的流水,总是静静地、缓缓地,还有些艰难地向前流动,这顺地势而成的河沟啊!一路上有无数的阻挡和水,却不能阻止住停止不前,它要从小溪汇成江河。
日子也是如此,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继续的生活,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和伤痛,从不退缩,从不低头,擦干眼泪继续向前。
玉华放下从山上挑的一担柴,就去到厨房,往灶中添了一把火,又挑了桶到水井挑水去了。自从大智失踪后,玉华每天都是如此,天未亮就起床,因为只有称孩子们还在熟睡的时候,做好饭,再做一些屋外的活。家事多如牛毛,磨米、磨面、挑水、打柴、种园弄菜、纺线织布,当然还有洗衣做饭。以前男人女人两个人有活,如今只有靠她一双手了,让她成天到晚如陀螺一般不停地旋转着。
此刻,她如一阵风似的去到井台,将水提起担上肩。这时,就听见有人急呼:“起火了、起火了,玉华家的厨房起火了”,玉华惊慌地抬起头看见自己厨房上面腾起一股黑黑的浓烟。顿时,心口砰砰地乱跳,丢下肩上的水桶,如飞似的赶了回去。
一到门口,就见孙老二的大儿子孙福手中端着一个铜盆,裤子上还有湿湿的水痕,孙老三的女人王婆手中提个小木桶,见玉华回来,说道:“玉华,打熄了,多亏你妯娌发现的早,好了,没事了”。
旦清见玉华回来,恼着脸,如放连珠炮般劈里啪啦的炸开了,她说:“你个女人,一天到晚在瞎忙个么事,把你自个的屋烧了不打紧,你男人搞了那么多钱留给你,把我家烧了,怎么办?那个老实杂种,唉!不知你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这几句话,将玉华呛得只有眨着两眼,只是小声的说道:“李望二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不能这样”,大勇在一边咬牙切齿地推着旦清道:“你给我滚回去,别再瞎嚼”。到底是女人,旦清拗不过大勇,于是不情愿地边向家走着边骂道:“你个老实杂种,就是没用”。
玉华没有争辩,她默默地走进厨房,只见白发吴婶佝偻着身子,拿着抹布,在清理着灶台上的灰,锅盖上的尘。玉华急忙地走过去感激地说道:“吴婶,这遇事就麻烦你”。吴婶说道:“人哪,居家过日子,谁家没用滑石板,那家有难能帮就帮,那怕是言语,也是精神上的一种安慰,但千万别说那些无油盐的混账话”。
玉华知道,吴婶对旦清刚才所说的话生气,正说着,蔡花挺着个大肚子进了厨房,见就只烧了点柴禾,就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道:“骇死了,把我骇死了”。吴婶见蔡花进来,就笑着骂道:“你个卖丈母的,已经到这样了,别到处乱跑”,蔡花笑着说:“你老就是我的丈母,不能卖,如卖了,卖了”,蔡花红着脸,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话说半截,没想到吴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是有你这能干的儿媳妇,我死也闭着眼睛,我那个二旺,滚子都碾不出个屁来”,这仨个人聊着家常,没想到孙福,他不仅将玉华的桶给挑了回来,而且还挑回来一担水倒进水缸,玉华又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重复地说道:“孙福兄弟,真谢谢你了”。蔡花在一旁打趣道:“孙福老弟,总做好事,人老实又能干,今后一定说房好媳妇”,孙福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在那憨笑着,玉华见孙福是话不多,看他为家里做的一些事情觉得,孙福人也挺好的,挺细心的,不禁想起刚才吴婶的叹气,于是就安慰道:“婶,不能说话少就没出息,这孙福兄弟话是不多,我想人不在于话多不多,是在于他勤劳,人好,有眼光有心窍”。这里仨人说着话,那的孙福将刚挑回的水倒进水缸后,挑着桶正往外走去,就见妹子春兰微微笑着走进厨房。很有礼貌的打招呼道:“吴婆婆、玉华嫂、蔡花嫂”。见春兰那灿烂的笑容,蔡花开玩笑道:“春兰妹子,是不是梦田老弟考中状元,给你带回凤冠霞帔回来了”。春兰的两脸腾的红了,笑容更加灿烂甜蜜,她摇着头小声道:“不是,是我二哥孙禄回来了”,就对孙福道:“哥,大叫你回去”。
蔡花听春兰说孙禄从县城的土牢里放了出来,就对吴婶说道:“丈母娘,一同去看看”。玉华说:“现在我还不能去,孩子们还没起床呢”,正说道,就听女儿李一在叫:“娘,娘,弟弟在尿尿,快点过来看看呀”。
吴婶和蔡花一道跟在春兰兄妹身后走了出去。玉华急匆匆的来到睡房,轻轻地掀开被絮,看李望的小屁股已经尿湿了,一旁的胜男也在扭动着,玉华知道,这是孩子要尿尿的信号,就赶忙把胜男抱了起来,再将李望扒到胜男睡的地方,给小胜男穿了衣裳,提了尿,再来待弄李望,李一见娘忙进忙出给弟弟妹妹穿衣裳,就主动的拿起自己的小棉袄,照平常娘给自己的穿法小胳膊小腿不停的忙着,玉华看着心里即又怜又疼的,于是就放下穿好衣服的李望,帮李一将手伸进袖子里,小腿伸进裤脚里,穿整齐的李一看着弯着腰的娘说:“娘,你摔着了,怎么脸上都是灰尘”,说着,李一伸出暖暖的小手帮着娘给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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