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叫我阿SIR了？
姚玉猛地被我给吓到了，突然打起饱嗝。
“你你你、先坐下……嗝……我、我解释一下……我也没想到的呀，嗝……是、是程勇让我别告诉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坐下就愤愤然地追问。
“你老公那天杀到警局去找程勇的领导，说你们两个……嗝……”
我听了毛都要炸了，这种事我竟然不知道！
“这么说来，程勇那天突然接到电话回去，是被局里叫回去的？”
“可不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嗝……”我抓了抓头发，当真不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我？”
“嗝……程勇问我你老公有没有找你麻烦，我说没有，他说那就不用告诉你了，以免你想多。嗝……”
“你不知道，我老公吃起醋来比谁都可怕。”我真是抓狂，“难怪他给我发那样的信息。”
我把信息拿给姚玉，“你自己看看。”
姚玉看完知道这下事大了，“他以为程勇是你养的小白脸吗？他想干什么？”
“肯定还会找程勇麻烦。”
我头好痛。
“要不你给程勇打个电话。”
我回想了一下程勇那天接电话和着急离开的样子，应该是被领导问责了，还撒谎说老婆不肯来，真叫人哭笑不得。“怎么办？替狗男人给他赔礼道歉？”我喃喃自语，“还是跟他领导解释明白？”
姚玉连忙阻止，“千万别，你跟他确实是前任关系，到时候你百口莫辩，只会越抹越黑。”
怕是只能眼睁睁看他当冤大头了。
我忽然想，不是还有个毛毯没还嘛，去他单位打探打探。
毛毯已经被我洗晒得干干净净了，还是手洗的，像当初在宿舍的时候一样，一边听歌一边搓，洗了一整个下午。
为了完成这件圣洁的事，我还是专门挑了一个周末来完成这件事的。
晾好之后，上面满满都是阳光的味道。
看着毯子，我不禁说服自己，这仍然是一条纯洁的毯。他之所以把它放在单位，就是定义了这条毯子只能他自己用，包括他老婆在内，都不能触摸。他一定是像爱护圣物一般保护着这条毛毯。
我发着花痴，看了一下午阳光下的毛毯。
上面的军绿色已经被洗得发白了，我后悔分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这条毛毯剪成两半，一人一半。
我又挑了一个宜出行的日子，带着毛毯来到他的单位，来之前，精心地给自己画了两个小时的素颜。
“请问程勇在吗？”
“你是哪位？找程勇什么事？”一个正在倒水的女警问我。
“我还他东西。”
所有人似乎都看了过来。
他单位的同事见到我跟上次的反应大不一样，从我身边走过去都带着一种斜斜的、拖曳的目光。我意识到老公闹得有多厉害，都人尽皆知了。
穿行过各种目光，我再一次来到程勇的办公室门前，里面还有三个同事在，一看到我，纷纷起身找事做，然后就出了办公室。
“我来还你东西的。”
程勇看看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了，便说：“进来吧。”
然后指着一张审问犯人的椅子说：“坐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
“你的毯子，我已经洗好了。”
“放着吧，我给你倒个水。”
“不用了，我就走了。只是想问一下，上次……”
他的水已经端过来了，我接过手，凉热适中，“上次是不是我老公来找你了？你被领导紧急叫回去那次。”
“嗯，他来过。”
“那他……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不太正常的。”
程勇拍拍毯子，将它放进一个铁柜子里，关上小铁门。
“你俩夫妻都挺不正常的。”
我差点呛到。
“你这么说……我可就没话说了。”
程勇反而笑了，“开开玩笑而已。”
他好像是故意要让我放轻松，我相信那话从他口里说出来也不容易。
“谢谢谅解。”
“同学之间本就是互相理解的。”
他竟然说同学，“呵……”。我拉了拉肩上的挎包带，“希望……他没给你的工作带来什么麻烦。”
程勇看了看别处，咳了一声，“没事，反正……没什么了，倒是你，找个正经工作，上上班吧。”
我立刻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嘛。”
“猜出来什么？”
“明知故问。”我别扭死了，“我不是干那个的，是去抓奸的。反正，你都知道了。该丢的脸怎么保也是保不住的。”
程勇突然笑了笑，“那就好。原来是故意恶心我呢。”
我立刻想辩白，但又找不到词，就当默认了。
“这几年，过得还好吧。”我不敢看他，直愣愣地问。“不叫我阿SIR了？”
“我……”我的脸竟然烫烫的，“呵，那天喝多酒了，过后又晕晕沉沉的，丢不起这人。你工作挺忙的吧？”我转移话题。
程勇呵呵一笑，“如你所见，经常加班，都不轻松。”
“也算是份好工作。”我干干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心里还在暗暗提醒自己：分手是他的错，又不是我的错，我没什么好后悔的，该后悔的是他。放弃当飞行员的也是他，不是我。
“没什么事，我走了。”
突然，门口吱呀一声，他一个同事被推了进来，我才意识到外面有几个好事的正在偷听。
“程勇，你怎么能让她走？”
我顿住，拿不准他同事想干什么。
“你就这么认了吗？你今年可是要升职的。”
我以为没什么了，继续朝门口走去。
门外另一个同事突然也进来，挡住了我的路，“急着走干嘛？”
程勇在后面大声说：“你们干嘛，快走开。”
“程勇，别感情用事，咱们科就你最有希望评优的，你现在被处分了，还怎么评优？今年升职也受影响了。”
我转过身去，感觉跟我有关，又或者说跟我老公有关。
“怎么了？”
程勇想拦拦不住，几个人一块说道：“因为你的原因，程勇被领导处分了。”
“你老公可真能闹。”
“说我们程勇勾引你，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还说逼你们离婚，故意约在婚姻登记所见面，这边离婚，那头直接结婚。”
“还说我们程勇没有秉公办事，故意让他在你面前出丑。”
我听着这些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程勇打断他们的话，将我送出单位。
“别听他们的，没那么严重，已经处理过了。”
“不行，我去帮你跟领导解释。”
“你解释，不就是添乱吗？”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坚持送我上车离开。
我被他推上出租车，他交待了司机几句话后，车子便开动了。
我望着车窗外面的他，心像被狠狠割了一刀，他看着我离开，像三年前那样，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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