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后院着火了
“他自己说的呀？难道还有假？在结婚登记大厅撞见的，想撒谎也不可能，难道是结婚？”我整颗心一沉。
“结你个头，人家是过去保护你的。”
“啊？”
我整理了一下姚玉前后说的话，才明白原来是她通知了程勇过来保护我，以防我被老公抓回去。说这事的时候都三天前了，我都忘了，她还惦记着这茬。
“这……”
“这这这，这你个头，你神经这么大条的吗？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我哭死……他真的好暖。姚玉还在电话里机关枪般损我，我恨不得她多骂点。
找了找人群里的程勇，他若无其事地看着电子屏幕，我偷偷转过去笑了笑。
挂下电话后，我组织好语言向他走去。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那姐妹大动干戈的，害你耽误工作了，真是……”
谁知道他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听个电话。”
“没事。”
他的电话很简短，没聊几句就挂下了，但他的脸色却变了，随后他向我走来，“我老婆……她不肯来，所以，我得先回去了。”
我张张口，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吃惊，太无礼，“哦，那样啊，那你先走。”
“嗯，好。”程勇就这么离开了。
我真想打回去骂姚玉。
说什么绝世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这都是姚玉自己吹出来的。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实在犯不着放下工作来帮我挡老公。
我简直吐槽无力。
程勇走来，我又等了好半天，狗男人还是不肯出现，打了十几个电话，才终于接通了，然而只传来一句话：“离婚，想得美！”
我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气得牙痒痒。
心想，既然狗男人不肯离婚，那就只有法庭上见了。
我回到姚玉家中，只见她在化妆，准备上夜班，我抓紧损她：“你投错情，表错意了，差点让我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怎么了？”姚玉拿起粉扑扫了扫脸，“你不是见到他了吗？有没有旧情复燃？”“旧情复燃你个鬼！人家半小时就跑了。”
“啊？没给你保驾护航？”
“差点害我出丑，人家确实是来离婚的，他老婆不肯来，转眼就走了。”
姚玉转过来看我，“不可能吧，他电话里明明表现得很紧张呀。”
“我信你个鬼！”我脱下鞋子，躺倒在沙发上，“得找天去抽个血去去晦气，最近真是一身伤，倒霉得透透的。”
我把脚撩在沙发靠背上，累得动不了，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精神极度困乏，心口没一天舒服过。
外卖到了，姚玉见我死猪一样瘫着，只好自己起身去拿。
打开外卖盒子，姚玉抓紧时间扒饭，她这工作每晚少不了喝酒，如果她肯卖，早就攥够钱回家给她妈治病了。为了赚多点外快，她只能接酒局，陪客人喝酒，搞气氛。客户有需求的时候，她就让其他姐妹接班。
“我可警告你，以后别再联系那个程勇，少给我丢脸，我就谢天谢地谢谢你了。”
姚玉一脸不解，一边吃饭一边还忙着帮他解释，“可能人家刚好赶上出勤呢。”
“比如街头发生持枪械斗什么的是吧？”
“嗯嗯，也不是不可能嘛，你觉得天下太平而已。”
“你收了人家多少钱，这么为他说话。”
“话说回来，当初你们为什么分手？”
姚玉见说不过，就又开始抠我伤口。
“不是我的错，反正。”我咬定了说，还嘟囔了一句：“别以为他老实，我到现在都没原谅他。”
“是他不要你吧？”“放屁，绝对是老娘甩的他，他一点也不冤。”
我略带心虚地说，打开孤零零的盒饭，看着里面的肉菜，一顿叹息，它看我没心情，我看它也没欲望。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喜欢别人，你提的分手。”
“他没这狗胆。”
姚玉很快地吃完盒饭，涂上口红，照照镜子，拎起挎包，“我要上班了，你在家好自为之啦。”
我在姚玉这又过了几天没有老公打扰的日子，离婚的事好像不了了之，他也不给我发信息了。
狗男人竟然沉得住气了。
我却沉不住了，某天终于给他发了条信息：
“既然你不肯民政局见，那就只好法院见了。”
我等了一会，他回过来一条信息：“你还没完是不是？我逢场作戏，你还真敢玩上了，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看来还要再给点教训。”
我看了几遍也没看懂什么意思，反正随便他怎么想吧，我不信收到法院的传票他还敢这么哔哔。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去法院申请立案，立完案出来整个人都踏实多了，神清气爽。
我请姚玉一起吃顿好饭，预祝离婚成功。
有了夜总会的案底，我不信法院会不给判离。
但不知道为什么，姚玉好像对这个结果很有疑虑。
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我看了看，问：“有没有苦瓜锅底？”
“苦瓜锅底？”服务员从一脸奇怪到一脸堆笑无缝切换：“我们这里是海底捞，没有这个搭配哦。”
姚玉正经回复服务员，“别理她，她最近有点怪，我可不想一整锅肉都变苦了。”
她们的反应跟我第一次听到的反应一样，而我何时起竟然不觉得奇怪了。
“那你点吧。”我把菜单推给姚玉。
点完菜，我问她：“你觉得法院会怎么判？”
姚玉顾盼左右，“这哪说得清，我一个坐台的能预判这个就神了，就算说了也没人敢信。”
我看她眼神飘忽的样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没有啦，我是觉得……法院会不会给你们判个离婚冷静期什么的？毕竟现在生育率下降，国家希望多生嘛，离婚率又居高不下……”
我立刻白了她一眼，姚玉不作声了，过一会，面露几分愧疚之色，跟我说：“你还是要小心你老公，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这话提醒了我，我琢磨着“把柄”两个字，拿起手机重新查看了一下他发给我的内容。
“你还没完是不是？我逢场作戏，你还真敢玩上了，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看来还要再给点教训。”
最后几个字的语气很重，难不成他真有我什么把柄？
法院要是认为我们两个互绿，王八笑乌龟——彼此彼此，可就乐死法官了。
无疑，我的心情变凝重了。
“姚玉，你觉得我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不会是程勇吧？”我想起大豪爵带我离开那天，老公站在阳台上，望着这边。
姚玉搅了搅汤底，“做万全准备比较妥……”我又想了想，最后施施然地说：“我跟他又没什么，他跟那卖茶女才是真的，我担心什么？他又没证据。”
姚玉“嘶”了一声，“就怕人家无中生有呢，要是连累到你前男朋友就更麻烦了。”
空穴来风不无缘由，我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跟程勇串通了什么？”
姚玉只顾着搅汤，看到上菜，赶紧岔开话题。
我只能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开口。那天没跟我商量就找程勇来给我“保驾护航”，我完全可以相信他们串通不止一次。
主菜上来的时候，我又叫了几个肉菜，几个甜点，“吃，多吃！”
姚玉鼓着大眼睛撑肚子，高兴得不得了，她一说饱，我就又叫一个菜，直到她真的撑不下了。眼看已经花了比预算多一倍的钱。
姚玉终于意识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了，摸着鼓鼓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天，程勇赶回去，是因为……”
姚玉说得断断续续的，我继续夹菜耐心侍候这位姑奶奶。
“因为什么？”
“因为……你老公杀过去了……”
“什么！”
我拍桌站了起来，“妈的，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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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