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巧了，你也来离婚吗？
来到姚玉的家门前。
姚玉一看到我就明白了我的来意，接下来的日子我穿她的衣服，用她的东西，白天我上班，她睡觉，晚上她上班，我睡觉。
老公发现我不回家后，就开始不停地发信息来。
“洗碗柜就快到了，你要是还没消气，就多住两天，等到货了，你就回来吧。”
“老婆，洗碗柜到了，我帮你试用了一下，五天的饭碗洗得干干净净呢，你回来我教你操作。”
“老婆，六天了，你啥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去吃火锅？”……
我一想到出门的时候发现他在阳台看着我坐上程勇的车，我就不敢回去，尤其他在信息里一句都没提到。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
老公进行了为期一个星期的信息轰炸后，终于消停了些，期间我偷偷趁他上班的时候回家拿东西。一次拿一些，一次拿一些，衣柜逐渐空了出来，连我的小金鱼都带走了。
他肯定意识到我不会再回去了，某天我突然发现，家门的锁被换了。
“浪够了就回家吧，我已经给足你耐心和包容了。而且我已经跟你保证过不会再犯，倒是你，什么时候收心？”
我不想跟他废话，“明天下午三点在民政局门口见吧。”
等了好一会，他回我一个字：好。熬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他这个字。
姚玉却提醒我，小心我老公在民政局把我拐走，最好叫个人一起去。
我想起程勇，姚玉也想起了他，但最后还是从她的口里说了出来。
“万一你老公不肯签字离婚，把你拐走关家里了呢。可别说，这种新闻特别多。”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虚虚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如你陪我去吧。”
“我不去，我干嘛要陪你去，再说，他看到我一定会认出在警局里见过，知道是我给你通风报信抓奸的，少不得报复我。就你老公那小鸡肚肠，难保不这么做。”
我吐出口气，还真是个难题。
我不想让亲戚、同事知道我离婚的事，朋友也没几个好说的。“你不是有个民警朋友吗？让他陪你去呀，多有安全感。”
“去去去，我宁愿雇个保镖也不想请他出山。”
我心想，单那顿饭，就解释不清。
第二天，我一个人提前来到民政局门口，我高估了这个狗男人的德行，等了许久都没见到人，发信息也不回，只好先进去里面等着。
生怕他不来，我恼火不已。
就在这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看见程勇往这边走来，难不成他也要离婚？又或者结婚？
我赶紧转身躲避，谁知道他一上来就跟我打招呼。
“在等人？”
我挠挠额头，“呵呵，是啊，真巧。你……”我指了指婚姻登记大厅里面，都到这了，难不成还能办别的事？
程勇眼神闪了一下，旋即说道：“哦，是啊，你也是？”
“嗯。我，离婚。”我也没必要瞒着。
“那是真巧，我也来离婚。”
尽管不负责任地猜到了，但真相从他口里说出来的瞬间我还是吃惊兼暗爽了。
我知道这样很不对，但那时候我也无暇顾及不是？我迅速回想起那个单身宿舍，难怪没有夫妻同居的痕迹，原来，他老婆也离开了。
我故作惋惜地抿抿嘴，“真是遗憾。”实则内心的道德底线又下降了一大段：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恨不相逢离婚时啊，这都被我恨到了。
“呵。还好，不适合就分开了。”他说。
“深有体会，既然不合适继续在一起只会痛苦。”我说。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急中生智地想了个借口：“那天醒来接到公司电话，要我回去处理一个紧急的事，见你在睡，就没叫醒你。”
我给这个借口打一百分。
“没事，我那天睡得太沉了，起不来，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只不过一个人吃了三斤半牛肉。”
我忍不住笑了。
我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他就那么站着，有时候双手揣兜，有时候单手揣兜，有时候拿起手机欲盖弥彰，有时候又放下手机欲言又止。
我一直低着头，假装没在看他。
没想到打破尴尬的方法是再来一次尴尬。
又等了大半小时，狗男人还是没有出现，而他的老婆也没有出现。我有些焦躁，抬头笑笑，说道：“我家的可能不来了。”
“哦，我那个也可能不来了。”
我理理头发，“那真巧。”
我又随口接了一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原因离婚？”问完深觉自己多管闲事，多此一举，关心则乱。
“就是性格不合吧。”
“哦，原来。”说完，我又干干地补了一句：“我们的问题……呃，你也看到了，呵，就那样。”
“嗯，明白。”
此刻，我深刻认识到一个事实：社死是有天花板的，但没有终点。
我也不是没想过澄清一下那个“打八折”的事情，确实是演不下去了，这种勇气跟喝醉一样，酒气散了，也就软蛋了。但怎么解释，我确实想不明白，总不能开口说其实我不是小姐吧，那样就太过于“示好”了，尤其在他也离婚，我也离婚的当口，说这话不是摆明告诉人家我想复合吗？
从警局出来后，姚玉就对这事乐此不疲，一有机会就拿我跟他开玩笑。
而我则每次都跟她强调：复合是不可能复合的。
姚玉说我死要面子，还说要不是遇到他，我不可能这么干脆地离婚。
我懒得跟她解释。
不过我总要面对自己。
正吐槽着，刚好姚玉就打来电话了。
“喂，见到他了吗？”
“什么？”我偷看了程勇一眼。
“你前任呀。”我赶紧起身走开，尽量离程勇远一点，以免被听到。
“看到了。”我低声说道。
“那就好，没想到这么快，从警局到民政局都要半个小时吧，他20分钟就到了。”
“你咋知道的，人家赶着离婚呢。”
“啥？离婚？”
“对呀，你说巧不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谁跟你说他去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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