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还是三弟好
在沈家盘恒半日,姜桃和陈行舟告辞回家。沈伯父看牛车实在太寒碜,要送他们一辆马车。
陈行舟拒绝了。
“小婿已经计划好,马车骡子车马上就有。伯父什么都替我们张罗好,我们就不想奋斗了。为了我们好,沈伯父少操心。”
沈员外一想也是,便不再坚持。和李春花一起,目送他们上了牛车驶出沈家。
到路上,陈行舟把沈员外给的压岁钱拿给姜桃,姜桃打开发现是只一两重的小金猪。和镇北侯家精致可爱的小金猪不一样,憨乎乎的一身土豪味儿。
姜桃同样有只金猪。不同的是,李春花也悄悄给她压岁钱了,五两银子。
当时她把马甲拿给李春花时,沈员外有员外郎身份是可以穿绸缎的,姜桃给二人的马甲内里是皮,外面是绸缎,领口袖口是兔毛,很是体面,李春花一激动,便铁公鸡拔毛,花出平生最多一笔银子。
陈行舟能把压岁钱交给她,她很满意,男人手上不能有太多钱。把荷包收起来看向他打算表扬一下,他也正好回头看她。
“日后为夫若有什么不对,娘子一定要跟为夫说,好吗?”
姜桃疑惑:“为什么说这个?”
“担心哪里做的不好,你跑了,一个人快活去了。”
原来是被她的胡言乱语吓到了。
能有危机感挺好。
嗯,她以后多给他洗脑,毕竟他们中间隔了几百年,想法很多不一样。年轻时爱情可以遮掩很多东西,要长长久久过日子还是得经常沟通。
“三哥能这样想,真好。我相信我们商商量量的,能把小日子过好。”
“我也信。”
二人摇摇晃晃回家时,二姐陈碧玉和吴满囤还没走,在火塘里坐着吹牛皮,要留下来吃晚饭。
大姐陈珍珠和丈夫只回来小坐一会儿就回柿庄了,柿庄的兔子离不得人。再就是过年期间兔子没有销路,该出栏的兔子喂着费草料和人工,姜桃出钱让大姐都做成腊兔。夫妻二人带着女儿和儿子忙的脚不粘地,只过年回孙家吃了个团年饭,初二回娘家坐了坐。当然收获很不少,过年期间挣了二十两银子的加班费,姜桃还给发了过年福利,价值二两银子的吃食布匹。
二十两银子他们往日要挣四五年,如今轻松挣到。别说只是一个年没过,就是年年不过年都行。
陈碧玉看到姜桃心情复杂。
有个二嫁且给人做妾的娘,她看不起她。觉得她远远配不是她一表人才的秀才弟弟。更何况她嫁进来一年多还没生养,占了茅坑又不拉屎。也是她爹娘兄弟心软,如果换了她,早把这只不下蛋的鸡赶走了。
可是,大姐跟着她挣钱了,大姐大姐夫每日里吃的好,气色红润很多。大姐说他们半年时间不到,挣了三四十两银子不说,还学会了养兔子和做吊柿饼。孙家兔子已经有上百只,三月份就能开始卖兔子。
银子,技术,她都想要。非常想要。
吴满囤更想要,跟她提了很多次。
当姜桃和三次来跟他们夫妻见礼时,她软下身段给二人道歉:“三弟,三弟妹,二姐从前做的不对,你们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姜桃听她别别扭扭屈尊降贵的口气,忍住没出言讽刺。
陈碧玉小姐如果一直看不起她,不给她好脸色看,她会高看她一眼。如今为点小利也是人之常情,好歹把腰折一下啊。求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老娘稀得理你。
毕竟是陈行舟的亲二姐,他还是很温柔和气的:“二姐言重了。一家人很不必如此。”
陈碧玉见三弟看着好说话,其实什么也没说,姜桃干脆不出声,气得胸口发堵。
她无可奈何,只能勉强扯出笑脸:“三弟三弟妹日后有什么活儿,二姐一家一定义不容辞去帮忙,你们到时候通知一声就行。”
陈行舟爽快应下:“弟弟提前谢谢二姐了。”
陈碧玉展颜:“还是三弟好。”三弟妹什么的,半点不贴心。姜桃:“……”
他答应你什么了他就好?他一个吃闲饭的(不是),有毛线的活儿让你干。
不过对于这种讲不通道理又自以为是的人来说,陈行舟这种处理办法无疑是最好的。既不会在大过年的撕破脸,又给自己留了余地。
本朝没有良好的雇佣制度,一般都是买人或者请长工。她雇佣大姐一家会被定义为请长工。请亲姐姐做长工,陈行舟也不用考试做官了。所以只能以帮忙的名义进行,等大嫂做完月子,就得大嫂大哥去管柿庄了。陈家没分家,自家管自家事,合情合理。
最多两个月,大姐就不用给她干活,到时候二姐没话说。
大嫂二嫂两个大肚婆没回娘家,只各自的夫君带着孩子们回去了。姜桃一手牵一个,让他们绕着院子走。“多走走到时候才好生。”
“不能吃太多,尤其夜里不要加餐,胎儿太大生不下来的……”
听她絮絮叨叨,二嫂乐了:“说的好像你生过一样。”
姜桃立即喷回去:“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大肚婆们不干了,两边合力动手挠她,她软倒在地。
三人笑成一团。
笑完大嫂对她说:“二姐的话,别放在心上。她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二嫂点头:“她看的起谁?我生完明月,她脸黑的呀,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一样,到现在没抱过明月,没给过她一根针。爹娘都没嫌弃明月,没嫌弃我没生儿子,她倒是嫌上了。她日后一定是恶婆婆。也不知道哪家闺女那么倒霉。”姜桃被二嫂逗乐,刚刚因陈碧玉生的气全消了。遂问起晚饭吃什么。
“大姐带来四只肥兔子,孙家养的,阿桃想怎么吃?”
“炒兔丁吧,加花生米。喝酒的人喜欢。二姐带了什么?”姜桃很八卦的问道。
“给爹娘一人做了一双粗布袜子。大姐没空做针线,给娘买的抹额,给爹打的烧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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