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何姨！”，我松了口气。
“叫我什么？”，她眉头一紧。
“谢谢干妈！”，灵灵赶紧说。
“额……”，我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说了句，“谢谢干妈……”
她这才笑了。
“原本呢，这三个老家伙我是一定要杀的”，她看看我俩，“不过看在你俩的面子上，算了……陈和生和姚文玺不用死了，不过梁至纯，不能活……”
“明白”，我们点头。
灵灵问她，“干妈，这梁至纯和罗倩有什么仇？”
何思尔喝了口茶，放下茶碗。
“杀母之仇……”
“杀母之仇？”，我俩皱眉。
她点了点头。
“具体怎么回事？”，灵灵问。
“罗倩的妈妈叫罗美婵，是梁至纯早期的弟子，道家的名字叫罗理真”，何思尔说，“她长的很漂亮，但婚姻很不幸，怀着罗倩的时候，就被人抛弃了。生下罗倩之后不久，她上京的叔叔去世了，这人没儿没女，给她留下来一大笔遗产。罗美婵因此就带着罗倩来到了上京，继承了遗产之后，她因为生活空虚，常去道观上香，后来在一个会所里，认识了梁至纯。”
“那时候的梁至纯入道已经十四年了，因为没有钱，也没有关系，得不到提拔，所以地位还不高，但他精通金口诀，扎飞篇，很能骗人。罗美婵认识他之后，很快就被他的口才迷住了，没多久就成了他的弟子，不但身子被他骗了，还把自己近一半的财产，都用在了他的身上。靠着罗美婵的财力，梁至纯一路高升，仅仅几年的工夫，就混成了上京道协的副会长。罗美婵还利用自己继承的广告公司，全方位打造他，并且利用叔叔留下的人脉，四处帮他运作，帮他结交权贵，提高知名度，可以说没有罗美婵，就没有他的今天……”
“那他为什么杀罗美婵？”，我问。
“因为他有了别的女徒弟”，何思尔看看我，“而那个女徒弟，给他生了儿子。罗美婵也怀过孕，但她担心再生一个，会让女儿罗倩受委屈，所以她偷偷的给打掉了。因为这个事，梁至纯很生气，曾当着罗倩的面，对罗美婵大打出手，把她的鼻子打出了血。后来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还需要罗美婵的财力支持，所以又主动和她和好了。罗美婵也知道自己不是唯一陪他睡觉的女徒弟，也想过和他分手，但每次一提，梁至纯就用那套江湖口子忽悠她，说什么罗倩命格不全，天生短命，有他在可以护住罗倩，如果他们分手，那罗倩活不过十岁——最早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把罗美婵骗上床的，罗美婵很爱罗倩，她被梁至纯的这番鬼话拿捏得死死的，直到她被梁至纯活活打死，都没能逃脱出来……”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杀梁至纯的，我派傀儡一路跟着他，但因为唐薇那天发烧，我一直在照顾她，所以分心了，没有动手。后来傀儡跟着进了罗美婵家，接着我就通过傀儡看到了他们吵架的场景……”
“您能通过傀儡看直播？”，灵灵惊奇的问。
何思尔看看她，一指我，“吴凌也可以呀……”
灵灵看了看我。
“可以”，我点头，“但我没那么用过，妈妈说那样不好，所以我就……”
“不用听你妈妈的……”，何思尔一挥手，“她和你爸爸谈恋爱的时候，还用傀儡变成自己，陪你爸爸看月亮呢……这当了妈了，也知道这样不好了？不用听她的，你这一身本事，全被他们那些教条束缚住了……”
灵灵扭头笑了。
我会心一笑，点头，“好。”
灵灵忍住笑，“您接着说……”
“我看到他俩吵架，吵的很凶”，何思尔接着说道，“罗美婵哭着提出分手，梁至纯对她大打出手，最后说要分手可以，你把你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我名下！不把财产给我，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你要是敢跑，我一道符就能要你女儿的命！罗美婵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于是要跟他拼命，可她哪里是梁至纯的对手，刚冲上去，就被梁至纯一个嘴巴打倒了。梁至纯打倒她还不解气，他抄起烟灰缸砸她的头，一边砸一边骂，骂的特别难听……”
“罗美婵就这么被他活活的打死了，而这一切，都被醒过来的罗倩看到了。罗倩那年才五岁，她吓傻了，后来见梁至纯拿着带血的烟灰缸走向自己，她哭着跑进了卧室，锁上门，拼命的喊妈妈……”
她眼圈红了，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灵灵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也沉默了。
何思尔缓了好一会，清清嗓子，接着说道，“梁至纯这个畜生，他连孩子都不想放过，我当时因为照顾唐薇，看到的都是断断续续的，所以没顾上救罗美婵，后来看到他想对罗倩下手，于是就让傀儡把他打倒了。我本来想直接杀了他，偏巧那会内伤发作，无法控制傀儡了。我怕那孩子出事，于是把唐薇交给老朱夫妇，开车赶去了罗美婵家所在的那个小区。等我赶到那里，用傀儡看到的密码打开门，进入房间的时候，罗美婵早就已经咽气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血，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我跑去罗倩的房间，强忍着内伤，用傀儡控制住罗倩，让她把门给我打开了。罗倩当时已经哭得发不出声音来了，我知道那里不能久留，于是抱起她，走出了房间。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相册和罗美婵的日记本，我就随手给带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那之后，罗婵就跟着我了，到今天，十五年了……”
我点了点头。
“所以罗婵都还记得，对么？”，灵灵噙着泪问。
“她当然记得”，何思尔说，“那是她心里的阴影，为此，她有整整三年晚上不敢睡觉，都是我抱着她，哄着她，在我怀里她才能睡着。我教她修炼之后，她这个毛病缓解了很多，但每到她妈妈忌日那天，她还是会做噩梦，每次醒过来，都哭的不能自己……”
她看看我俩，“我刚才跟她们说，你们要来，为梁至纯说情，罗倩听了这话，气的手都哆嗦了。不然的话，你们以为她为什么对你们这么无礼？如果仅仅是杭州那件事，她是不会这样的……”
“明白”，我点头，“在她看来，我们帮梁至纯，就是她的仇人，她没跟我们动手就算不错了……”
“是”，她顿了顿，“所以我可以放过梁至纯，但梁至纯，必须死……”
我们点头，“嗯。”
她深吸一口气，看看我俩，“具体怎么做，你们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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