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校董示意我,盛潇霆要跟我说话。
我接过话筒,“喂?”
盛潇霆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
“手机在包里,包在隔壁办公室,所以没听到。”
“我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我吗,你怎么自己走了?”
“陆志豪让我走的。”我直接说。
“嗯。”
盛潇霆‘嗯’了一声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门卫电话打进来,说门口有人找。
来人是陆志豪,
他倚在他的陆虎车前,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凶狠地看着我向他走近。
“有事?”我淡声问。
“霆哥让我接你。”他不甘心地说。
“你不是要阻止我接近他吗,还来接我,不怕我把你家老板给吃了?”我讥讽地笑道。
“你别得意。”陆志豪恼道。
“我得意了吗?”我冷笑着反问。
“这个是你的吧,还给你。”
陆志豪摊开手心,手掌中放着一颗窃听器,正是我当初装在他车上的。
我心里惊了一下,但马上恢复镇定。
他又没什么证据,我怕他干什么?
就算他有证据,是我装的又怎么样?
我索性不回应,“我还有工作要忙。”
然后转身就往校门走。
陆志豪追了上来,“霆哥让我来接你!”
“你劝劝他,让他别来找我,我会害了他。”我讥讽地说。
然后也不管陆志豪的反应,转身走了。
“我知道你在欲擒故纵,我不会让你伤害霆哥!”陆志豪说。
我冷笑,“我就是欲擒故纵,你千万一定要劝盛潇霆别上当!”
回到办公室,我继续工作。
心里想着拒绝盛潇霆,会不会让他因此生气。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弄巧成拙了。
不过以盛潇霆的性格,他要见我,不会因为我拒绝他就放弃。
他是那种要干什么就要干什么的人,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了他。
结果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又开始骚动起来,因为早上来过的那辆宾利又来了。
盛潇霆没有下车,他只是打电话催促我快点到门口。
我磨磨蹭蹭地到了校门口,司机弯身给我打开车门,他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他。
早些时候我和盛潇霆在车上做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车应该是彻底清洗过,车里还散发着一股清香。
我一上车,盛潇霆就摁了挡板的按扭,后座再次成了一个封闭空间。
我双手环胸,警惕地看着盛潇霆。
盛潇霆嘴角扯了扯,泛起笑意。
然后有意往旁边挪了一些,用身体语言告诉我,他升起挡板,不是要做那事。
“阿豪和我如亲兄弟一般亲。”盛潇霆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没有说话。
“你在他的车上装了窃听器?”盛潇霆又问。
“我如果要窃听,为什么不窃听你,要去窃听他?”我反问。
盛潇霆竟然笑了笑,“你试图窃听我,只是没成功而已。”
我无言以对。
这个人真是太狡猾了,他似乎能看透一切,让人在他面前变成透明人。
“你说是就是了。”我淡声说。
“以阿豪的性格,换作别人在他车上装窃听器,他一定会废了那个人。”盛潇霆又说。
“你在威胁我?”我反问。
盛潇霆并不管我的反应,继续他的话:“但我不会让他废了你,我需要你。”
需要我,这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天冷了,我需要一件棉衣,不是喜欢穿棉衣,是因为棉衣能御寒。
盛潇霆用‘需要’两个字,向我传递至少两个信息:
一是想要我留在他身边,因为我对他有用,可能是身体的用处,也有可能是别的方面。
二是只是‘需要’,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正如我需要一件棉衣一样,目是用来御寒。
但御寒可以用棉衣,也可以用羽绒服或者其他的衣物。
‘需要’不是必须,不是独一无二,不是不可替代。
我向旁边挪了一下,回答盛潇霆,“我不需要你。”
盛潇霆愣了一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没有动怒,而是嗤笑一声。
他应该是心情不错,所以宽容地对待我这么怼他。
“以后不要再做装窃听器这样无聊的事,没用的。”盛潇霆淡声道。
我没有说话,我要是说‘好’,那就相当于是承认那窃听器是我装的了。
“我听说你请了长假,想去哪儿?”盛潇霆又问。
我心里砰砰跳了两下,鱼开始咬钩了。
只是他是真的要咬,还是只是试探而已?
也或许其实我才是鱼,抛钩的人是盛潇霆?
“去南嘉。”我淡声道。
“为什么去那儿?”
我扭头看向窗外,“那儿温暖,森城太冷了。”
“南嘉接近边境,那里很乱。东南亚的很多黑色交易都在那儿进行,那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气候倒是很温暖,这段时间应该还在二十五度左右。”
听得出来,盛潇霆对那个地方很熟悉。
盛家一定也和那个地方有某种牵联,不然盛云聪也不会特意把那个地方选作狙杀盛潇霆的地点。
我有点担心已经引起盛潇霆的怀疑了。
“我高中时看过一本小说,那里面写到南嘉市,一直很向往,所以就想去看看。”我随口道。
“什么样的小说,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说我听听。”
我本来就是信口胡诌,他这一追问,我还得编个故事出来?
我可没有临时能编出一个故事的能力,只好说:“年代久远,故事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书里说那个地方有条黑水河,说是当年唐僧师徒取经就路过那儿,唐僧还被黑水河里的妖怪抓了去,后来孙悟空把妖怪给打死了。”
盛潇霆又轻笑一声,“黑水河是有的,但没有妖怪,不过你去了就有了。”
我愣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我开玩笑,说我是妖怪。
我真是超不适应他以这样的方式跟我说话,我们这种关系,应该是横眉怒目才对。
他见我不笑,似乎是对自己的笑话产生的效果有些失望,这让他挫败和尴尬。
“我那边正巧有朋友,你如果要去的话,我可以让他们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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