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陆志豪,他也盯着我。
我在想着他死,他恐怕也在想让我死。
他一直都认为我是能对盛潇霆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的人,他希望我远离盛潇霆。
以前我也想远离盛潇霆,可他像魔鬼一样缠上我。
现在把我爸害死了,他确实是试图远离我了。但我要缠上他,这样才能替我爸报仇。
我决定证明给陆志豪看,不是我主动想来,是盛潇霆让我来的。
等盛潇霆开会回来见我不在,他一定会找我,我就说是陆志豪赶我走的。
这样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赶我走。
我离开盛潇霆的公司,打车回了育英中学。
我其实也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我得把那些事做完。
刚进办公室,发现我回来的所有同事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她们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怀疑,有嫉妒,还有点畏惧。
我知道她们想打听我和盛潇霆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我火速勾搭上了大老板,还是大老板一眼看中了我。
也或者我一直和大老板有联系,是大老板派到她们身边来的卧底,一直潜伏在她们身边暗中监督她们。
显然她们最担心是最后一种结果,因为她们平时在工作中确实没少偷懒应付,也没少在背后骂大老板。
我一脸平静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虽然她们好奇得不得了,但其实并没有人过来问我,因为她们不敢。
也不知道是谁悄悄向校董汇报了我回来的消息, 校董很快过来了,客气地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一下,要和我商量点事。
他的用词不是‘安排’点事,是‘商量’点事,这区别很大。
我知道校董心中也有同样的困惑,我和盛潇霆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要弄清楚,以便明确以后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我相处。
我进了校董的办公室,他示意我坐下,客气地亲自给我泡了杯茶。
没等他开口,我就主动说:“我和盛潇霆是旧识。”
他恍然的样子,但其实眼里一片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这‘旧识’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不准备和他说得太细,因为也没办法说得太细。
我总不能说,我和盛潇霆是生死仇人,他以前准备弄死我,我现在准备弄死他。
就算我敢说,校董也不敢信。
“那盛总对我们学校的工作安排还算满意吧?”校董试探地问。
“我和他没谈工作上的事,就是出去一起吃了个饭。”我平淡地说。
校董又恍然的样子,“哦哦,是这样子。”
不谈工作只吃饭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点到为止就行,不必细说。
“对了,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我最近有点累,想出去走走。”我趁机说。
“啊?”
我突然把话题转到请假这件事,让校董觉得有些突然。
其实我也是临时起的主意。
盛云聪说过,恨盛潇霆的人很多,只要把他带出森城,自然会有人对付他。
所以我接近盛潇霆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想办法获取他的信任,把他带出森城,让那些和我一样恨他的仇人干掉他。
但盛潇霆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我如果主动让他跟我去哪里,他一定不会去。
我得想办法主动让他跟我去,而且我还得装出不太情愿的样子。
现在盛潇霆知道我在育英中学,他一定会随时掌控我的情况,我请假一周的事,他很快就会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问我去干嘛,有可能会提出跟我去。
假如他装着不知道,也会暗中查我去那儿干嘛。
我就假装真的只是去旅游,然后回来。
他什么也查不出,我可以继续等待时机。
如果他想和我去一起去,或者暗中跟着我去,那我的计划就可以提前完成。
“我知道我是新人,刚来没多久就请假有些不合适。如果不行,那也没关系,我以后再去好了。”我淡声说。
“可以的,没关系!想去哪里旅游?”校董问。
“南嘉市。”
这是盛云聪给我的说的地方,他说只要把盛潇霆引到这里,盛潇霆必死无疑。
“南嘉?这是在边陲了吧,好像快要到边境了。”校董用手机搜索关于这座城的信息。
“是的。”
“为什么想要去这样一个地方呢?”校董又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校董,我可以请假吗?”
“这样吧,这两天工作有些忙,先忙完这一周,下周再放你的假好不好?”校董说。
我点头,“好。”
校董肯定是要想办法向盛潇霆汇报此事,如果盛潇霆同意,他正好卖个人情,如果盛潇霆不同意,他下周就说工作还是很忙,再往后拖就是了。
反正我的目的本来也是想让他向盛潇霆传递我要去南嘉的信息,如果主动汇报,那是再好不过。
“那没事我先去忙了。”我转身欲走。
“徐老师。”胖校董再次叫住我,“盛总他真的没有说关于学校的事?”
“没有说,我和他很少谈工作,不过他心情不错,对学校的工作应该是比较满意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如果盛总有什么意见,那还请徐老师多指点我们。”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先去忙了。”
“等等!”胖校董竟然还没说完。
“还有事?”
“我隔壁这间办公室现在空着的,你搬过来办公吧,和她们一群老师挤在一起太吵了。”校董说。
果然,我认识盛潇霆在学校还是有些好处的,校董开始讨好我了。
“不用了,我一个新人,独自占一间办公室不好,我还是坐那边好了。”
“搬过来吧,你不用担心,没人敢说什么的。我一会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过来,至于你在学校的职位,我请示盛总再说。”
这是要给我升职了。
也行,我无所谓。
反正职位高薪水就高,我也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仗着我和盛潇霆那层别人看不懂的关系,我就算是个草包,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拒绝。
正要离开,校董桌上的电话响了,他肥胖的身子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是的,盛总,我是!在的,她在!不是我叫她回来的,是她主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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