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城主有请
“随便玩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总管，咱这点雕虫小技，还算凑合的吧？”
罗慎从船中跳了出来，自负的笑脸转向邢总管，以及退避三舍的各种机关师们，心中却涌起了深深地忌惮。
这个邢总管果然和管家这种传说中的职业一样，有着各式各样神奇的能力，光是坦然接受电击这一招就足够可怕的了，如果有可能，还是尽量不要与这个人产生正面的冲突。
“大师太过谦虚了，这要是小技，敝府可真要无地自容。”
邢总管把手一松，炮口当中弹射出来的金属长索嗖地缩了回去，这种金属索不仅能在一定范围之内产生巨大电流，而且在关键时刻还能像渔叉一样发射伤人，在炮弹难以发挥威力的海中有着奇效。
“你也别说什么容不容了，一句话，这么搞行是不行？”
罗慎显得有些不耐烦，却瞪着围观的机关师们，怪目圆睁的模样骇得这些机关师三三两两地散了开来，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岗位上。
“行！当然行！不知道大师几天能够完成一艘船的炮台安装？”
现在邢总管差不多已经对罗慎言听计从，心中盘算的只有如何把罗慎彻底拉拢过来，因为有这种实力的机关师在边州可能只有机关师联盟的高级成员才能匹敌。
“那还不快？一艘船用不了一天吧，这还是比较简单的情况，反正依我看现在这个样子的船……哼，差得很远，还能再精细点儿。”罗慎斜眼瞅了邢总管一下，能不能成就看他对这句话的反应了。
“大师，我们的战舰坚固程度即使在大武国也算是上等了，与人真刀真枪地打海战可能还差一点，可是要是对付水里的东西……我并不知道在同等成本的情况下还有更好的方法。”
邢总管对罗慎的话讶异非常，正在制造的专用战舰甚至足以用“引以为傲”来形容，这支舰队的造价更是要把库存的海人奴隶全部卖出才能勉强收支相抵，若非城主震怒，那是断然不会投入这么大的。
“船倒不差，差的是你们的用法，总管，你们是要在每艘船上放置一名能够操控炮台的机关师，没错吧？”
“是的，但凡是战舰，机关武器都是这样控制，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听闻此言，邢总管觉得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全天下的机关武器都是这样。虽然武者也能随便操控，但机关师修习机关术所锻炼出的灵巧与精准绝非每日练武的武者所能比拟，同时操控复数炮台的高难技法更是寻常人望尘莫及，这需要非人的感知力与判断力，除了少数天才武者之外，基本只有机关师能够做到。
放眼大武国，甚至整片大陆，从古到今自从有机关武器的时候就是如此，邢总管不知为什么罗慎竟对此产生了质疑。
“如果我说我能一个人操纵三四艘，甚至五六艘船上的武器，而且不需要机关师与我配合呢？”
罗慎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意，看上去这是在做白日梦，但这就是自己计划的关键之一。
“大师，这是……很难做到的。”
邢总管脸色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忍了忍，最终给没有直接表示怀疑，毅然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其修养可见一斑。
按照道理来说同时控制复数船只的武器不是做不到，但这属于雄踞于机关师顶点的少数传说的特权，比如三峰天坊的天目匠神，据说能够以一人之力控制构成三峰天坊的三座大山当中所有武器，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而已……
“我说过了，当机关师的要学会适应环境，不能让环境等着适应你，总管，我要是能做到，适当提升点报酬不过分吧？”
一提到金钱，罗慎立刻变得不再有丝毫“机关师”的气质，暴露出毫无遮盖的贪婪。
“大师……这件事还容我们商量一下，从长计议。”
邢总管突然发现自己冒汗了，不淡定地冒汗甚至说是一种丑态也不为过，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多长时间没有像这样动摇。
假如这是真的……那么……“切，真不干脆，话我撂这儿了，答不答应看你的吧，反正是我看你们这儿懂得开炮的机关师也没几个才好心和你们说的，这么等下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海哦，说不定我到时候也等不耐烦走了。”
罗慎半威吓地说道，尽管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事实。
“不不，我是相信大师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我必须请示大人，我们大人要是答应了我一定马上转告大师，我现在就去！失陪了。”
告罪一声后，邢总管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船坞，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由不得你不答应……”
望着邢总管离去的方向，罗慎轻轻弹了弹手中的铁锤。
事情的发展却有点和想象不符。
一直等到晚上，邢总管再也没有露面。“不会是真觉得我在吹牛吧？这可是实话啊。”
“不可能，就算他们有顾忌的，也只能顾忌开不起哥哥你的工资而已。”
“是吗？小灵，你看这一瓶如何？”
收工之后，罗慎在房间里摆弄着几十个小小的瓶子，并从其中精选出了一个，每个瓶子里面所盛装的都是液体，这是特地拜托鼠老爹收集来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在这之前也请鼠老爹给芙兰带去消息，一切都很顺利，最后剩下的那步棋就是拿到尽可能多的船只掌控权。
控制船只的目的不是在海上倒戈进攻，首先这大概没胜算，因为这些战舰的武装以对海为主，虽然也有普通的炮台，但凭借这几门炮台逆转是不可能的。
其次，其他的船上也会运载海人奴隶，直接在海上交火只能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而最后罗慎多多少少也有点小算盘，这件事还是不要闹得太过火为好，毕竟这是和大武国官员对着干，即使对方是个人渣，但自己的行为也有些过分，所以就要依靠另外的战术。
这个战术……如果前期工作做得好，胜算非常大。所谓机关师的战法正是这样，用绝对的理性和真实的数字计算之后，能够得到的就是彻底摧毁敌人的方法，虽然准备工作极多，但一旦成功就很难被突发事件所逆转。
“这一瓶的浓度很好，是哪里的？我看就是它了。”
海灵拍板决定了最终的选项，罗慎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小瓶子所贴的标签上。
“咚咚！”
期待已久的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罗慎迅速收起了所有的小瓶，不动声色地打开了门。“阿鲁巴大师，城主大人有情，希望大师今晚能够与大人共进晚餐。”
门口是亲自到来的邢总管，至于三城主，没人期待他会放下架子来拜访。
“既然是城主大人有情，那我当然不能拒绝。”
罗慎也知道所谓晚餐不过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必然是自己所提出的那个要求。
“那就请大师稍加整理，我就在外面等候了。”
邢总管略施一礼后优雅地退出了大门，虽然是管家，但是府上大大小小的工作必然不可能只交给他一人。
至少据罗慎观察，除了自己貌似特别受到关注以外，其余的机关师起居工作等都有侍女来负责，当然，若不是自己对这些没兴趣，这些侍女也都是召之即来。所以能够得到邢总管的亲自接待应该属于比较高的格段。
这很好，人一旦对什么东西重视，接下来就会相信一切。
“久等了，哈哈！”
大致整理一番之后，罗慎推开了们，邢总管果然依然在门口等候。
“大师，我们大人的居所离这儿不远，若是派车接送大师反而显得虚伪，请大师随我来吧。”
“好好！车什么的最讨厌了，人还是直接点好。”
有意无意地露出了催促他们赶快下决断的意思，罗慎尾随邢总管出了大门，果然目标就是那座古怪的高塔。
那高塔离自己的居所真的没有多远，确实如邢总管所说，这样的距离真派出一辆马车什么的就有一点藐视智商的意思。
巨塔离远了看还看不出特别，待到靠近，就能看出塔的外形异常古怪。表面像狼牙棒一样装饰着密麻麻的三棱形尖锐凸起，而且还是金光闪闪的，即使是镀金也价格不菲，全然搞不清楚这种装饰除了增加成本以外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距离塔越近，异样的香气就越来越浓，其中一部分是女人的脂粉香水的味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才能浓郁到这种地步，而另一部分则是各式各样食物的香气。
两种本应该令人愉悦的气味混合起来之后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厌恶感，甚至令人作呕。
“大师，这里请。”
邢总管背着手踏上塔内连扶手都装饰着珍珠宝石的升降机，请罗慎上来，罗慎踏上一步，脚下是几乎有数寸厚的毛绒地毯，上面绣着成百上千的花鸟走兽——这可只是相当于让客人进门前擦鞋的垫子。虽然之前不能确定这城主到底是何等人物，但是现在罗慎至少坚定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奢侈与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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