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沉重的叹息一声,指着桌子上的两卷纸张,说道:“靖王殿下,如今朝政混乱,官场黑暗,太子与三皇子争斗不断,结党营私,多数大臣早已归入太子或者三皇子一党。不思朝政,不顾国家,争权夺利,一心夺得皇位。倘若真是太子或是三皇子夺得皇位,我大梁王朝堪忧矣。”
靖王亦感叹到:“不瞒张大人说,父皇生性多疑,甚至于残害忠良,前孟太师孟大人忠正纯良之人,不曾听闻其有何罪状,然仍不能幸免于难,惨遭迫害。往年,本王每每向父皇提及,父皇都感到不悦,且加以训斥。本王实感无奈。”
张修接着靖王的话音,说道:“是啊,孟大人当年真是惨痛啊,陛下竟如此狠心,诛杀其全家家眷老小,无一幸免啊。”
靖王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的雪阳,悲痛不已,“张大人,不与太子,三皇子此等厮混,实乃我朝之忠良矣,本王甚是佩服。”
张修拱手作揖,又指着桌子上的纸张,说道:“王爷见外了,这些年,老臣暗中调查太子与三皇子的私下作为,已有如此厚厚的两卷,每每看到,老臣便痛心疾首啊。”
靖王感到吃惊,睁大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纸张,说道:“知这些人私底下招揽势力,收受贿赂,竟不知已有如此厚厚两卷。”
靖王当场便发出愤慨之意,张修连连称是。
靖王再说道:“张大人,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提不当提。”
张修回道:“靖王但说无妨,有什么需要老臣的地方,老臣定在所不辞。”
靖王开口说道:“还请张大人将这两卷罪状借于本王,本王想仔细研读,了解了解太子和三皇子这些年的作为。”
张修竟有些激动,“靖王,莫说借,直接拿走便是,若是靖王殿下拿走,老臣这些年的心血就没有白费啊!”
靖王遂说道:“张大人,那本王便不客气了。”
临走时,张修找来一块布帛,将两卷卷纸包起来交于靖王,靖王道别后,便离开张府。
已是黄昏时分,靖王回到靖王府,先回书房,放下案卷,便开始仔细的研读起来,看得及其认真,
生怕漏掉哪些情节。张修亦记得仔细,涉及人员,钱财,无一遗漏。
柳七七听闻靖王回府,正在书房,便前去书房找他,“七七拜见靖王殿下。”
尉迟林放下手中的书卷,“七七姑娘前来找本王有何贵干啊?”
柳七七回道:“小女子听闻靖王殿下回府,便想要找靖王殿下商议近日之事,好提前准备。”
靖王伸出手,招揽柳七七,说道:“七七,你过来。”
柳七七有些迟疑,随即没便问什么,径直走过去。
靖王指着书桌上的卷宗,说道:“今日本王前去吏部尚书张修张大人府上,张大人亦愤恨太子与三皇子所作为,常年收集资料,现已全数记载于书卷中,且送于本王研读。七七姑娘要不要看看呢?”
柳七七有些吃惊,她有消息得知,张修不参党争,为人忠正,不可多得,却不知他手上有如此重要的卷宗。迟疑片刻,立即说道:“还望靖王殿下,交于小女子参考参考,小女子必当感恩涕零。”
靖王指给柳七七,说道:“七七姑娘想看,拿去便是,不必感恩涕零。本王岂是如此小气之人!”
柳七七拿起另一卷,看了一会儿,便感到手中又多了一大筹码,报仇雪恨,指日可待矣。
柳七七看看尉迟林,难得他今天没有油嘴滑油,便开口说道:“靖王殿下,小女子得知,近日长安城郊,已有村民因病而亡,且死因相同,小女子怀疑,是春季瘟疫开始蔓延,还望王爷前去查看。”
尉迟林目瞪口呆,大张双唇,“什么,你说瘟疫,本王还一无所知,快速速道来。”
柳七七今日正午时分,得到消息,长安西街郊外几户村民相继因病而亡,状况异常,像是瘟疫。目前已死二人,但并无继续蔓延的迹象,其他村民都相安无事。
柳七七继续说着:“小女子觉得此事蹊跷,不可小视。还望王爷拿出银两,多购得必备药品,以备不时之需。如此才好。”
靖王亦赞同,说道:“倘若真是瘟疫,便不可小视,本王明日一早便去查看,待本王回府,再作决断,如此可好?七七姑娘?”靖王又是一脸
坏笑的看着柳七七。
柳七七避开尉迟林的目光,不再看他,低声说道:“王爷说的是,七七觉得如此甚好。”
靖王仍是一脸坏笑,对柳七七说道:“七七姑娘对本王如此关心,有情有义,本王若是辜负了七七姑娘的美意,怕是要遭天谴了!”
柳七七亦轻声细语的说道:“七七做自己该做的事,王爷不必如此客气,反倒是七七不好意思了呢。”
尉迟林反问道:“七七姑娘为本王劳心劳力,怎能如此说话,那本王岂不是成了不知感恩,无耻之徒。又如何对得起七七姑娘的一片痴心呢?”
柳七七又是一顿无语,心中暗想,哪里有一片痴心了?真是油腔滑调,不知廉耻。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微微低下头,咬着唇瓣,思绪飘忽。
天色愈发昏暗,两人在书房看了一会儿卷宗,尉迟林便带着柳七七前往雪阳亭,命令丫鬟送上饭菜,一同用晚膳。
尉迟林站起身来,拿起柳七七的小碗,为她舀了一碗鱼汤,轻轻的放到柳七七面前,对她说道:“你身体不好,每日跟随本王身边,又颇费脑力,本王看了着实心疼,要多喝鱼汤,好好补补身体。”
柳七七终于听得尉迟林说了一句舒心的话,平日里不是出言调戏于她,便是朝堂大事,天下大事的。如今听着这样的话语,真是令人身心舒畅啊!莞尔一笑,便回答道:“七七多谢王爷关心,王爷自己也要多喝,照顾好身体才是。”
尉迟林笑笑,看着柳七七,席间,又为她夹了许多菜,小碗都堆的高高的,看似要吃不完的样子。
柳七七又很是无奈,夹菜夹这么多,谁能吃得完啊,尉迟林还真是不同寻常啊。
尉迟林仍是笑着看向柳七七,好像嘲笑她吃不完碗里的饭菜一样,柳七七低着头,已是吃得很饱了,戳挑着碗里的饭菜,一脸无奈,不知该如何下口。
一旁的尉迟林却吃得正香,还偷偷瞟着柳七七,看她无奈的样子,便觉得着实可爱。俞吃俞香,竟不知不觉间,比平日里多食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