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病重,宫里顿时乱起来,太子殿下才十七岁,汝南王没放在眼里,他想趁机获得更多的势力,想当摄政王,想把控朝政。
汝南王以探病为由,独自进宫探望皇帝,想逼皇帝立一道封他为摄政王的圣旨。
空旷的宫殿,只有总管太监一人守在病床前,汝南王双目一凛,“你下去,本王亲自为陛下侍疾。”
“这……”总管太监犹豫不决,汝南王目光阴森森的威胁他。
“怎么?不信本王?”
“不!”总管太监连连弯腰。“汝南王息怒,奴婢这就下去!”
太监离开后,汝南王居高临下打量着龙床上的皇帝,眼中贪念逐渐膨胀,若他是皇帝,坐龙椅,睡龙床,侧卧天下美人膝,天下人都跪在他面前高呼万岁。
汝南王越想越激动,不知不觉间,大手已经伸向床上人的脖子,看的躲在喑处的众人一阵心惊,皇帝依旧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不动声色。
汝南王的手接近皇帝脖子时,一小太监端着汤药突然出现,汝南王转头怒斥一声。
“谁准你进来的?”
小太监慌张的跪在地上。“汝南王饶命,奴婢要给陛下喂药。”
汝南王故作镇定的伸手接过药,“把药给本王!你下去吧!”
“是!”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起身出去,隐晦的看他一眼,顺手把门锁上。
汝南王用汤勺舀起一勺汤药,坐在床边低声唤道:
“陛下,陛下,醒醒。”
皇帝无动于衷,汝南王嗤笑一声,随手放下汤碗,目光放肆的打量起皇帝的寝宫。
放松之际,身后一支利箭穿过,汝南王一惊,忙侧身躲过去,双目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是谁!”
祁墨城手握长刀,从暗处走出,疾速转到他身后,举起长刀快速砍过去,汝南王脚下步步后退,堪堪躲过这一刀,脸上满是暴怒。
姬风迟从另一边窜出,两个手上各举着一把锋利的斧子,乱砍一通,谢凌川和其他人把汝南王紧紧围住,每个人手中都握着长刀,一脸冷漠凶狠的盯着他。
皇帝也从床上起身,裴玄手持长剑,和暗卫一起护在皇帝身边,事到如今,汝南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一场专门针对他做的局。
“狗皇帝!你敢耍本王,本王和你们拼了!”
汝南王大吼一声,伸手拽住对面挥过来的长鞭,用力一拽,长鞭到他手中,疯狂挥舞着长鞭与众人打起来,长鞭时而与长刀过几招,时而又与斧子过几招,如车轮战,这个打完那个上。
汝南王累的气喘吁吁,发丝凌乱,握紧鞭子,杀红了眼,身上的衣服被砍的破烂不堪,血痕累累,众人高声呐喊,齐齐冲上去。
汝南王一鼓作气,向上一跃,冲出包围圈,一脚踹开门,门外,御林军手持弓弩,箭在弦上,齐齐对准他,屋里,众将士手持长刀对着他,今日,他插翅难逃。
汝南王回头望向皇帝,一脸怒容高声呵斥:
“狗皇帝!你设下圈套,想杀本王,今日,本王若逃出去,他日待本王归来,必屠尽你满门!”
皇帝冷声道:“你以为朕还会让你逃脱出去?做梦!”
皇帝命令道:“御林军!放箭!今日,汝南王必死!”
众将士全守在皇帝和太子殿下面前,御林军围上去,把汝南王围在中间,下令射箭,万箭齐发,汝南王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甩掉射过来的箭,不到一刻钟,汝南王身上插满了箭,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皇帝和太子殿下走过去,顾墨城上前检查,“回陛下,汝南王已死!”
“好!”皇帝大喝一声。“汝南王府抄家问斩,收回兵权!各位都是有功之臣,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
裴玄派一万名御林军去汝南王府抄家,汝南王府的护卫和暗卫众多,不是那么容易能解决的,男的统统流放,女的一律充妓,上一世风光无限的继皇后和安阳侯继夫人连面都没露,戴上枷锁脚链遣往边关。
汝南王的事解决后,裴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上一世,若他有这决心,是不是,夫人不会死的这么惨?
即使已经重生,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经常梦到面无血色的夫人,躺在床上,那满床的血流到地上,他拼命拿手捂着,还是不断的流血,直到流尽。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耳边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裴玄浑身一震,猛地从床上醒来,抬起颤巍巍的双手,手上好似有粘稠的血,很多很多血,染的他全身都是血。
裴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大喘着气打量着周围,又松一口气,小太监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奴婢去请太医。”
裴玄掀开被子下床,胡乱穿好衣服,大步往外走去,此时,已是子时,裴玄骑马来到江府,坐在墙角下,背靠着墙,闭上眼睛,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连着几夜,裴玄都会来这里,江府的人发现后,悄悄告诉江大人,江大人先是一惊,又一喜。
“去把此事告知大小姐,怎么能让太子殿下睡在门外。”
江揽月知道此事后,心尖泛着酸涩,心疼又无奈,当晚,裴玄又一次出现在门外,江揽月从拐角处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心里似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的厉害。
“为什么要在这里睡。”
她的出现,裴玄并不意外,歪头搭她肩上。“我想你。”
江揽月紧紧抱着他,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夫君,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从未怨过你,上一世的事,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会陪你到老,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裴玄亲她一下。“我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哪儿有什么重生,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梦罢了,梦醒了,我还是一个人。”
江揽月深吸一口气,抬手使劲拧他耳朵,裴玄“嗷”一嗓子,委屈的看她。
“你干什么?”
“疼吗?”
裴玄点点头。“疼。”
“还做梦吗?”
裴玄摇摇头。“不做了!”
“乖。”江揽月摸摸他的头。
江揽月拽着她起身。“回去睡觉,别在这儿待着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成亲了,不会再分开了!”
“好。”
裴玄在她的注视下骑上马,磨磨蹭蹭的不愿走,江揽月上前拍一下马屁股。
“走吧!”
“哎!夫人!”马蹄“哒哒哒”往前跑去,裴玄幽怨的往后回头。
“你赶我!”
江揽月“扑哧”一下笑出声,“少整幺蛾子,赶紧回去睡觉!”
裴玄回头笑一下,策马离开,江揽月回府,江大人迎上来。
“你怎么让太子殿下走了?你不把他带到家里来?”
江揽月冷下脸。“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我把他带家里来,明天流言蜚语不淹死我!”
江大人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是陛下赐婚,怕什么!你是不是傻,要趁早拿下太子殿下才是,往后他变心了还有你什么事!”
“呵!”江揽月讽刺道:“你以为谁都像你的钱姨娘一样,靠爬床才能成功,我与太子殿下如何,与你无关!”
“你!”江大人气急败坏,又不敢和她硬呛,万一把这个女儿越推越远,他江府以后还怎么搭上太子殿下。
气不顺的江大人甩袖离开,另一边,裴玄不再做噩梦,难得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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