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国公府,最尊贵的是长公主,她只需讨好长公主,其他人见风使舵,自会恭维尊重她。
苏玉琼来到长公主府,连大门都没进去,府上的桂嬷嬷直接把人打发了。
“长公主有事,没空见你,侧夫人请回吧!”
苏玉琼咬咬牙,从袖中拿出一支上等色的凤钗给桂嬷嬷。
“桂嬷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桂嬷嬷后退一步,眼神凌厉,“苏侧夫人,请你收回去,老奴受不起。”
苏玉琼手上死死攥着凤钗,眼眸阴沉可怖,桂嬷嬷冷笑一声,吩咐道:
“来人,送苏侧夫人回定国公府,没事,待在你的后院里,别到处走动。”
桂嬷嬷回禀了长公主,“奴婢瞧着,这个苏侧夫人是个狠毒的。”
长公主冷笑,“不狠毒会自毁清白算计我儿?派人盯紧她,别让她靠近澜儿,孙若兰那边也派人盯着,谁敢动澜儿一下,本宫弄死她!”
“是!”桂嬷嬷宽慰她,“世子爷昨儿一直和世子夫人在一起,没和妾室圆房。”
长公主舒出一口闷气,冷声道。“他敢因为两个妾室冷落澜儿,本宫打断他的腿!”
桂嬷嬷道:“公主多虑了,咱世子爷您还不了解,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对世子夫人热乎着呢,两人好着呢!”
苏玉琼被人赶出长公主府,脸色惨白又扭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脑子浑浑噩噩的。
苏玉琼接连受挫,脸色愠怒,她本来还想着给长公主敬完茶,再去给宋千澜敬茶。
只有被正妻承认,她才算名正言顺,现在看来,去了不定又会受什么屈辱,受屈辱,她也必须去。
还不等她靠近主院,一身青色劲装的青月抱着一把刀立在门前,冷着脸阻止她靠近此处。
从昨天嫁过来一直在受气,苏玉琼终于爆发了,厉声斥责青月。
“让开,我是苏侧夫人,来给世子夫人敬杯茶。”
青月漆黑的眸子凝视她,缓缓抽出刀对着她脖子,
“世子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少夫人休息,否则,杀无赦!”
寒冽的刀尖逼近她,苏玉琼吓的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小丫鬟及时扶住她,苏玉琼站稳脚跟,脸上瞬间恢复端庄仪态。
“既然世子夫人要休息,那我不打扰她,世子爷可在?我要见世子爷。”
青月冷声回道:“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她的任务是保护少夫人,其他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你……”
苏玉琼掐紧指尖,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拼命劝自己要冷静,不可轻举妄动,万一惹世子爷不快,她的情况会更糟。
苏玉琼回到自己院中,气的发好大一通火,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饿着肚子,吩咐丫鬟去厨房准备饭菜。
丫鬟去厨房端饭,厨房的苏婆子为难道:
“府上每个人的份例是有数的,少夫人没发话,老奴也不知道怎么给侧夫人准备饭菜,要不然,你们去问问少夫人,按什么标准来准备,下次采买时,我们也好有个数。”
小丫鬟气呼呼的跑回梅园,“侧夫人,厨房说,必须经过少夫人发话,才能准备您的饭菜。”
苏玉琼气的摔坏茶杯,“宋千澜!我好歹也是镇国公府嫡女,岂容你欺辱!”
苏玉琼怒冲冲的往外走,條地停下脚步,看向隔壁的丽园,孙若兰的住处。
苏玉琼想找个同仇敌忾的盟友,孙若兰与她目标一致,只要说动孙若兰去与宋千澜争斗,她坐享其成。
苏玉琼走进丽园,闻到一股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出来,羞耻的让她想原地消失。
“孙妹妹,你哪儿来的饭菜,听闻世子夫人故意折腾我们,不给我们饭吃。”
孙若兰面前摆着四菜一汤,手上捏着小笼包,吃的正欢。
“一大早让小丫鬟去外边酒楼定的,怎么?你堂堂镇国公府嫡女,吃个饭也吃不起?”
苏玉琼忍下羞辱,仪态端庄的坐在她对面,
“孙妹妹,听闻世子爷昨晚宿在世子夫人房中,你我新婚日备受冷遇,不如,你我联手……”
孙若兰吃完饭,拿过帕子擦擦嘴唇,
“行了,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对世子爷没兴趣,你想抢就自己抢去,别拉上我,苏玉琼,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就你一个大聪明,其他人都笨?明晃晃的拿我当挡箭牌使,我脑子有病才听你的!”
苏玉琼咬了咬牙,“孙若兰,难道你想在这后院孤独的过一生?”
孙若兰傲娇的翻个白眼,手上擦着湿帕子。
“我有很多事要做,不像你,没了男人活不下去,还有,你方才有句话说错了,不是世子爷宿在世子夫人房中,而是,人家夫妻俩一个房,世子爷不睡那儿,睡在哪儿?大街上?”
“你……”
苏玉琼活了十八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天受的气多,身份比她高的人给她气受,她忍了,孙若兰也敢对她无礼,她凭什么忍受?
“孙若兰!你放肆!”
孙若兰坐在椅子上,从容淡定的看着她,
“你我同是侧夫人,没有身份高低,你若想对我耍你镇国公府大小姐的脾气,我也不会让你,我娘家虽不及你家势大,却也不是好拿捏的。”
苏玉琼狼狈不堪的回了梅园,这边发生的事早有下人禀报给宋千澜,宋千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这个苏玉琼果然不安分,一进门就想搞事,幸好世子爷派人盯着她。
云岚问她。
“少夫人,厨房那边问您,侧夫人那边饭菜按什么标准准备?”
宋千澜吃着早膳,慢悠悠吩咐道:“四菜一汤吧,两荤两素。”
她和谢砚两人的份例一直是六菜一汤,侧夫人单独一人吃饭,四菜一汤足矣。
宋千澜这才意识到,当初谢砚带回十万两黄金,明着给她,实际上不会是让她给他养小妾吧?
进了她手中的金子,别想让她再吐出来!养小妾,做梦!
韩诗雅和盛月娆担心宋千澜出事,匆匆赶来定国公府看她,见到她依然精神十足,放下心来。
韩诗雅悄悄地碰她一肘,“昨晚上,你家夫君睡在哪个小妾房中?”
宋千澜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昨晚照顾我一夜,都没睡好,你就别瞎操心了。”
韩诗雅伸出手指点点她额头,“没良心的,人家还不是担心你。”
宋千澜看向她的大肚子,“行了,别担心我,现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你怕不怕?”
韩诗雅如实说道:
“有点怕,我夫君早就找好稳婆住在家里,也与太医说好了,到时候让太医也守在门口,听说女人生孩子相当于过鬼门关,不可能不害怕。”
宋千澜握紧她的手,安慰她,“不怕,我到时候也去陪你。”
盛月娆微笑着也把手放上去,“我也去陪你,等澜儿生产,也陪着澜儿。”
云雾进来禀报,“少夫人,苏侧夫人和孙侧夫人来给您敬茶。”
盛月娆和韩诗雅对视一眼,安静的坐在一边,宋千澜坐在首位上,吩咐人进来。
苏玉琼一进来,惊诧的见到盛月娆也在,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她与盛月娆同是上京才女,出身也一样高贵,她向来压盛月娆一头,也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现在,哪怕盛月娆嫁的是六品官员,人家占着正妻之名,她却是侧室,宋千澜与盛月娆是闺中密友,这两人在背后肯定没少说她闲话,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让她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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