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之陷入了沉思。
莲落接着道:“你现在风头正劲,被多方势力关注,尤其是昨夜的事情,如果不隐藏起来,迟早会被查出来,换个身份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见陈念之不为所动,莲落继续道,“你离开之后,谢听轩觐见了陛下,陛下对她很赏识,作为五帝世族,其底蕴之深,非你现在所能岂级!”
陈念之皱起眉头,莲落是在告诉他,尽管在宫内熬过了那一关,但现在他必须在人皇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毕竟,陈念之远远不如谢听轩背后的白帝世族,若是哪天陛下不高兴,他很有可能就会成为陛下送给白帝世族的礼物。
“听命于陛下,他就不会把我卖了吗?”
陈念之直接道。
听到此话,莲落眉头一皱,冷声道:“以后这种话不要说,即便是在我面前也不要说,忘了东市的事情了?”
陈念之心头一凉,心中愤懑。
“我不知道。”
莲落说道,“但你必须得体现出你的价值!”
“我知道了!”
陈念之平静道,“我接受这个身份便是。”
“别想着脚踏两只船!”
莲落说道,“书院那帮人也一样,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他们也一样也会把你卖了,你现在身陷囹圄,只能选一边站!”
“陛下看着身体挺好啊。”
陈念之说道。
此话一出,莲落脸色立时变了,冷道:“你小子是真不怕死?”
陈念之当即闭上了嘴,道:“放心,我不是一个会脚踏两只船的人。”
“所以陛下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
莲落叹息一声,“你老老实实的待在东陵城多好,非得来神都淌着浑水!”
“若不来神都,又如何知道……他跟我认知的不一样呢?”
陈念之说道。
莲落无奈,说道:“准备一下,一会就接你进宫,出来之后,直接回家!”
“回家?”
陈念之皱起眉头。
“自己看玉简!”
莲落转过身出了门。
陈念之当即打开了玉简,里面是他这个身份的背景,这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唤作秦白。
其出身不高,家中亲人大多都已经过逝,只剩下阿婆与一个才刚满六岁妹妹相依为命。
龙影卫分为明卫和暗卫,暗卫则是潜藏于人世间,可能是农夫,可能是个商人,也可能是个武夫。
明卫则是明晃晃的,身穿龙影卫的服侍,在龙影卫的衙门里当差。
秦白便属于暗卫,而玉简里留下的信息里显示,秦白是在执行任务时,被人杀掉的,但龙影卫还没有调查出秦白死亡真正原因,其背后又是谁!
不过,莲落在玉简里有了交代,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引蛇出洞,将背后杀秦白的那位给揪出来。
玉简里写下了关于秦白的一切,包括性格,以及平日里的习惯等等!
陈念之看完后,将玉简毁掉,他已经了然于心。
正当准备拿起桌上的幽冥鬼面时,却被吓了一大跳,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他正拿着幽冥鬼面端详,见陈念之发现了自己,也不在意:“在东陵城做你的土皇帝不好吗?非得来神都淌这浑水?”
陈念之苦笑一声,道:“见过老天师!”
袁天罡眉头一皱,说道:“昨夜的事情,跟你有关系?看来在陛下那里,吃了不少的苦头,性子都收敛了。”
陈念之默然不语。
袁天罡却说道:“趁你陷的还不太深,跟我去玄罡天师道吧,陛下那里我亲自去解释便是了,不过……”
陈念之不等他说完,道:“我不不会拜您为师的!”
“我是那种人吗?”袁天罡有些恼火。
“是!”陈念之毫不犹豫道。
袁天罡抬手便是一个爆栗下来,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没好气道:“小兔崽子,没错,我确实有这想法,不过,在看了你小子给我的那个东西后,我便打消这念头了,老夫现在很好奇,你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初陈念之给了袁天罡一个玉简,起初袁天罡还真以为是他先祖所留,但后来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陈念之却避而不谈,道:“我来的路上,碰到了玄厄观弟子,唤作阳蓝衣,他要去你玄罡天师道,您给照顾照顾?”
“玄厄观?”
袁天罡听完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怎么跟你说的?”
陈念之也不隐瞒,把遇到阳蓝衣的过程叙述了一遍,袁天罡笑着道:“你被他骗了,玄厄观的弟子都是滑头鬼,玄厄观一世有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只有一名可以出师,既然他手拿镇魂灯,那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属于守方!”
陈念之有些惊讶,他到没有责怪阳蓝衣骗了自己,毕竟大家都有秘密:“所以,这两名弟子是不死不休的?”
“你少管这些闲事,去我天师道,我保你他无碍!”
袁天罡认真道。
陈念之一听,也认真了起来,他拱手一礼,道:“老天师好意,我心领了……”
“行了行了!”
袁天罡说道,“好言劝不了动该死的鬼,你小子爱咋样咋样吧!”
他嘴上这么说,离开的时候却还是不忍心,“遇到性命之危,唤老夫三声!”
他来时无影,去时无踪,房间内符纹禁制宛如摆设一般,这也让陈念之心头一紧。
抓起幽冥鬼面和铭牌,便离开了房间。
门外,莲落早已在等候,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原本鼎沸的驿馆,此刻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显得鸦雀无声。
“有必要这么大动静?”
陈念之知道,不是驿馆没人,而是人都被莲落给吓得躲进了房间。
“不然怎么让人知道你进了宫?”
莲落没好气道。
也就在莲落将陈念之接走后,驿馆内数道身影疾驰而出,其中一道身影便直接去了城中一座高大的府邸内,门上的匾额上篆刻着苍劲有力的三字,白帝府。
得到消息的谢听轩皱起了眉头:“莲落亲自接他去的宫内?”
“没错!”白日的车夫说道。
“陛下看来是想要借此,敲打我们呢!”
谢听轩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人皇不可能为了一个蝼蚁,而放弃白帝世族,孰轻孰重,三岁孩童都分辨的清。
“出宫那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谢听轩询问道。
“没有!”
老者说道,“我们动用了所有的探子和关系,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但昨夜的那件事,肯定与他有关,而且,今早大朝会上新出的那首诗,也可能他写的。”
“所以,那两首诗不是栗秋写的?是他写的?”
“或许,他的诗才不亚于栗秋!”
老者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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